“八號車廂同樣有客人失去呼吸、心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各車廂乘務員到處奔走,忙得焦頭爛額。
“第九車廂,兩人……”
“第四車廂……”
“豪華包廂的錢老板……”
短短幾分鐘,列車上十余人失去了呼吸,不知不覺間,列車也已經開到了荒無人煙的地帶。
“猝死,原因可能是器官衰竭加急性心肌梗死,但因為沒有專業設備,我也不敢妄下結論。”職業是醫生的乘客起身,對神情驚慌的列車長道。
見列車長六神無主的模樣,心底暗嘆一聲,自己管理的列車一趟旅程猝死了近十位乘客,換作是他,恐怕也很難維持冷靜的心態。
紀翔在包廂內,聽見外面的喧嘩聲,忍不住出來查看。
發現死者脖頸處神似蝴蝶的“紋身”瞳孔微縮。
“不,他們死亡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所謂的器官衰竭、心肌梗死。”
死亡者身上有蝴蝶紋,這個標識在武裝使的圈子里,不要太出名。
僅僅是離開學院做個任務,居然還能碰上如此棘手的事情。
扭頭快步走回包廂,如果真和他想的一樣,他必須趕緊通知自己的隊友。
“紀翔,外面出了什么事?”聽見開門聲,沙發上的青年眼皮抬了抬,詢問道。
“列車上死了好幾人。”紀翔坐到沙發上,端起水杯。
柯康挑起眉頭:“有老人病逝?”
“不,是早有預謀的殺害,并且,我懷疑作案者是武裝使。”
聽見武裝使三個字,柯康頓時抬起頭:“紀翔,這可不是在開玩笑,你確定?”
“死亡者脖頸間有蝴蝶紋。”
話一出口,整個包廂陷入死寂。
柯康猛得從沙發上站起:“趕緊去找夢倦和李詡浩。
我們四人聚在一起,就算真碰上了,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剛要拉開包廂門,紀翔卻被柯康拽住手臂:“你有沒有發現,列車停下了。”
紀翔一愣,立刻望向窗外。
繁星點綴夜空,不知何時,列車靜悄悄得停在橋梁之上。
“或許我們要步行前往金寧郡了。”紀翔見氣氛有幾分凝固,忍不住打趣道。
拉開包廂門,吵鬧聲頓時放大無數倍。
“乘務員呢,乘務員在哪里,列車為什么停止行駛了?”
“這輛列車絕對有問題,我要下車,快放我下車!
短短幾分鐘,死了十幾號人,還都是猝死,我不可能相信!”
“我女兒才五歲啊,才五歲你跟我講她猝死???”
“女士,請您冷靜……”
“不會有恐怖組織在釋放毒氣吧!”
無論乘務員如何安撫乘客·,都無法讓失去親屬、朋友的他們重新恢復冷靜。
列車長見這種場面,只得邊安撫,邊往駕駛室趕去。
她也不清楚列車為何會突然停止前進,莫非廖師傅他……
不敢深想下去,穿過一節節車廂,抵達列車最前端。
由于列車停止行駛,駕駛室外已經聚集了幾位乘坐僅次于包廂位置的乘客,雖然眉宇間依稀有些焦急之色,但自持身份,只是上前優雅得輕輕敲門,沒有表現出歇斯底里的模樣。
列車長到場沒多久,鎖死得駕駛室門驀然打開,身著淵軌駕駛者制服的高大男子從中走出。
見廖師傅沒有發生任何情況,列車長長舒了一口氣,隨即露出疑惑得神色:“廖師傅,請問是有什么事嗎,為何突然停止列車的前進。
我們需要盡快趕到金寧郡,我已經聯系到了那里的醫院、治安廳,列車一到站,就交給他們處理。
講真的,突然死亡這么多人,死法還出奇得一致,搞得我都有些擔心,會不會是有什么人在搞鬼了。”
“是啊,廖師傅,請趕快啟動淵軌吧,大家都希望快點到金寧郡。”邊上戴著金絲眼鏡的成功人士打扮男子,附和道。
“不用擔心。”廖師傅等幾人說完,才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頗有磁性,乘客下意識得多打量了男子幾眼。
“因為,死人是不需要擔心那么多事的。”
乘客和列車長還沒反應過來他為何這樣說話,視線變得模糊,只能看見廖師傅嘴唇輕輕開合,卻聽不清他在講什么。
撲通,撲通,撲通。
三位乘客和列車長幾乎同時倒地,眼神渙散,四肢漸漸無力,身體得不同位置浮現如紋身一般的蝴蝶花紋。
若是有人能仔細觀察蝴蝶紋中心,就能看到一個微不可查的小孔,幾只小造型猙獰的小飛蟲從小孔中飛出,繞著廖師傅飛舞,似是在祈求表揚。
廖師傅伸出白凈如女子的手指,幾只飛蟲落于指尖:“寶貝們,做得真不錯。”
“今天這樣的大餐可不多見,去盡情享用吧,我的寶貝們!”
袖口之中,無數小飛蟲飛出,向眾乘客所在之地。
“什么鬼玩意?”“它們鉆入了我的身體!”
“滾出去,快點滾出去!”
第一車廂亂作一團,車廂后方乘客見到前面堪稱恐怖片現場的場景,連滾帶爬得向后逃去。
廖師傅欣賞著自己做出的杰作,嘴角勾勒出一絲愉悅的笑意。
他的寶貝們很享受這場饕餮盛宴,他也很享受這幅‘唯美’的畫卷。
“緊急開關在哪,緊急開關在哪?”從上一個車廂逃出的乘客滿臉惶恐,“快點分隔兩道車廂啊!”
“你瘋了,還有人沒過來呢!”另一乘客仗著自己身體強壯,拽住想要按下開關的男子。
“等他們過來,那群黑壓壓的東西也到了,你想死,可別攔著我!”
兩人還在爭吵,卻未曾注意到零零散散的小飛蟲已然飛入二號車廂。
隨著二號車廂出現第一個倒地的死者,乘客們連忙向第三節跑去,可沒等他們進入,第三節車廂和第二節車廂的分隔門應聲關閉。
望向第三節車廂的乘客們或惶恐,或冷漠,或劫后余生,或不敢和他們對視的目光,徹底陷入瘋狂。
拼命得敲打車門,妄圖車門再度為他們打開。
黑壓壓得蟲群漸漸逼近,乞求的聲音逐漸變成歇斯底里的咒罵、詛咒,有人自暴自棄得揮舞拳頭,怒吼著沖向蟲群,亦有人想要踹開車門,拉著這幫見死不救的混蛋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