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童音如黃鸝般悅耳,干脆利落的動作卻讓人不寒而栗。
鄧公子微微低頭,放聲慘呼:“我……我的手臂!”
“天魔宮當代圣女,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在場眾人有人認出砍下鄧公子手臂之人的身份,忍不住驚呼出聲。
天魔宮圣女在武道界的名頭,可不算小,任何因為她的外貌而小覷她的對手,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你,你,把他拖到接待大廳外。”天魔宮圣女對身后緊跟她的兩位弟子命令道。
“是,圣女殿下!”
兩位弟子齊聲應和,拽起攤在地上慘嚎的鄧公子,在地面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好啦,礙眼的家伙也已經收拾了,大家可要記住,千萬不能像那個壞人一樣,破壞規矩哦。”天魔宮圣女輕輕拍了拍手掌,眼神打量在場眾人,示意服務臺前女弟子繼續。
不等她說完,陳旭趁著眾人還在發愣的時候,大步走到服務臺前。
“加入武盟。”
天魔宮女弟子下意識得看了圣女一眼,見她沒有任何表示,才板起臉,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有武道修為?”
不通武道之人,只能成為外圍成員,這是多年定下來的規矩。
陳旭隨手向左側轟出一拳,勁風鼓蕩。
他就是來走個過場,注冊個身份就行,接下來歸元上宗都會幫他處理好。
“武者九段。”
氣流吹起女弟子短發,神色微變,武道家數量稀少,武者九段可以說已經屹立在大多數武者的頂端了,她如今也不過六段的程度。
“先生,已經開戶成功,您可以登陸xxxx網站查詢武盟內圍成員積分、福利。”
天魔宮女弟子的語氣變得客氣很多,強者走到哪都更加容易得到尊重。
“這就完了?”陳旭反而愣了一下,這么隨便,就結束了?
加入程序這樣輕松的話,不給滲透得跟篩子一樣,才奇怪。
“武盟建立的初衷便是給予每一位武道的探索者探討、切磋武學的地方,共同學習,共同進步。”天魔宮圣女驀然開口,“這一點,從未變過。”
陳旭聽見她的聲音,抬眼望去。
看起來僅有十三、四歲年紀,微卷的長發用一根絲帶隨意束起,留下幾縷碎碎的劉海貼在額前,黑瑪瑙般的大眼睛微微轉動,似是再思考什么,漂亮得仿佛畫里走出的妖精。
“原來如此,多謝圣女告知。”陳旭道謝后,轉身離開接待大廳。
圣女望向陳旭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她修煉的功法讓她對精氣的感知能力特別強大,等閑遮掩精氣的法門,根本逃不過她的“火眼金睛”。
在她的感知中,那個男子體內便有若有若無的精氣氣息,只不過很弱小,最多不超過二十孔的程度。
“嘛,不想了,反正就算是二十孔的武道家,也是菜雞。”宛若小女孩一般,蹦蹦跳跳得去往接待大廳深處。
聽見蹦蹦跳跳的腳步聲,盤坐在房間內老者微微睜開雙眼,渾濁的目光掩蓋不了深藏的一絲精芒。
“大長老爺爺,夭兒又來看你啦。”少女拉開竹門,跟一位回家探親看望爺爺的孫女,幾乎沒什么不同。
大長老露出和藹的笑容,起身道:“夭兒,快過來讓爺爺看看,有沒有長高一點啊。”
“應該有一厘米。”夭兒比劃了一下,“我離一米五又近一步了!”
“好,好。”大長老似是想輕輕揉揉夭兒的頭,卻又慢慢放下。
他突然想起來,曾經的小丫頭如今是圣女了,和他平級,他可不能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情。
“爺爺,夭兒已經決定了,夭兒也要去淵京。”夭兒的小臉上寫滿堅定,“元老說了,武盟內任何成員,誰能夠把皇帝的頭帶回來,誰就是下一任武盟盟主。
夭兒……夭兒也想去爭一爭。”
聽見夭兒的話語,大長老手掌輕顫:“胡鬧!本次行動豈是你能參與的,武形層次的武道家,也不過是炮灰罷了。
宮主和爺爺會商討好對策,你安心修煉就好,你的體質天生契合天魔舞,哪怕按部就班的修煉下去,武相的大門未必不會不對你敞開。”
室內的氣氛陡然變得沉重不少。
良久后,夭兒仰起自己的小臉,打破沉默:“兩位元老的突然回歸,絕對是有什么原因,而且是事關整個武道界的大事。
夭兒猜測,能讓元老們如臨大敵,急匆匆得趕回來,恐怕是因為怕十八年前的那件事,再度重演吧。”
大長老笑容略微僵住,隨即笑著道:“什么十八年前的事,爺爺都不清楚,夭兒小小年紀從哪得知的?”
“十八年前,上代武盟盟主初成武相,應邀與摯友,號稱大淵誕生以來最天才的人物,林扶風見了一面。
普通人世人皆以為血脈武裝是聯邦的研究成果,只有我們和大淵、聯邦的高層清楚。
那是那林扶風與大批來自各個國度,志同道合的研究者們,共同研究出的產物。”
大長老發現少女的眼中蘊藏有難以言喻的光芒,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女侃侃而談,仿佛與記憶中那道永遠都自信異常的背影發生重合。
“記載里上任盟主重傷歸來,由于傷勢難愈,歸來后不久便溘然長逝。”
少女望向笑容僵在臉上的大長老爺爺,嘆了口氣:“爺爺,沒必要再讓夭兒全說出來了吧。”
天魔宮大長老面帶苦澀:“夭兒,你既然知道那么多,就該知道本次行動的危險程度。
能夠重傷乃至于殺死武相強者的血脈武裝啊,此次的戰斗,是我們老一輩的戰斗,你們還年輕,你們有無限可能,武道的未來,全在你們身上。
那種大威力的武器能毀滅我們,但會誤傷太多太多的大淵子民,所有他們不愿意、也不能動用。
說句難聽的,他們只要敢用,我們就敢往淵京那跑,看看大淵有沒有勇氣這樣同歸于盡。
但血脈武裝不一樣,穿上它的人完全可以以最小的代價消滅武道家,這也是他們愿意研究下去的動力。
比起武道家,武裝使和血脈武裝,亦明顯更容易被統治者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