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
猶如春雷乍響,滾滾精氣裹挾音浪,瞬間掃滅大批飛蟲,上方出現一片空白區域。
“哪里來的詭異飛蟲?”鐘離正全力激發體內九十九顆精孔,每一擊都能滅殺數十只飛蟲。
飛蟲向他周邊聚集,他不僅沒有向后退避,反而挺身迎上,雙拳大開大合,勢不可擋。
數千只飛蟲面對武道家之下足以構成強大的威脅,但面對精孔全開的鐘離正,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罷了。
蟲尸如雨而落,鐘離正緩緩飄落,書生袍服依舊一塵不染。
可他眼中的凝重并未減少半分,死死盯住小道另一側,身材魁梧的寸頭壯漢。
“鐘離正?”來人雖是疑問句,語氣卻極為肯定。
鐘離正心底一沉,眼前之人毫不掩飾來意,就是沖著他來的,也不知道他是哪邊的手下。
“閣下何人?”
陳旭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灼熱蒸汽升騰,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浪擴散開來,疾沖而上。
他要以內院第八陳旭的身份擊殺鐘離正,自然不可能直接爆發武勢的實力將其轟殺。
“精孔全開的武道家?”鐘離正不敢托大,催動浩然宗最為正統的絕學——浩然正氣拳,縱身迎去。
這門絕學入門容易,想抵達高層次卻難上加難,是典型的易學難精類型的武學。
“大師兄怎么還沒有回來?”阿晨從橋洞下走出,眺望便利店方向。
按理說,這點距離,大師兄早就該回到橋洞了才是。
瞧見千米開外的兩道身影,他的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
“大師兄在跟人激戰?”
其中一道人影,白色的書生袍服上下翻飛,不是他們浩然宗的大師兄,又是何人。
“要是我的實力能再強一點的話……”
阿晨心知以自己的實力,過去幫忙根本不會起到作用,反而會拖大師兄的后腿。
哪怕都是武形層次,可他才激發了不到十個精孔,參與那種層次的戰斗,與送死無異。
他所能做的,只有默默等待這場戰斗的結束。
“究竟是何人能與大師兄戰斗到這種程度。”阿晨忍不住向戰場接近了一段距離,想要看清另一人的樣貌。
能和大師兄戰到這種程度的,絕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在武道衰敗的今天,激發七十個精孔即可得到武盟的稚童封號,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要知道,就在五十年前,稚童稱號的最低獲取條件,還是非武勢不可。
各大勢力都會對像大師兄這樣精孔全開,即將晉級武勢的人物,進行記錄。
武勢基本上是武道界大多數人所能見到最高層次,即將抵達這一級別的人,再怎么重視也不為過。
“大師兄居然被壓制了!”阿晨心底不詳的預感愈發深厚,連忙掏出武盟提供的特制手機,撥出某個號碼。
“是阿晨啊,你現在不是在跟著鐘離正大師兄么,是遇上什么事了?”
阿晨再度望向戰場一眼,用極快的語速道:“夏長老,大師兄被同等實力的武道家纏上了,請您以浩然宗的名義,號召距離最近的武盟道友,前來支援大師兄。”
“文京內?”電話另一頭,靠在老板椅上的老者眉頭微皺,出于某些原因,他們武盟在文京內的勢力極為弱小,根本無力支援。
聽見阿晨語氣急切,老者也不耽誤時間,起身向宗主大殿趕去。
“夏董事。”偶然經過的職員見西裝革履的老者從辦公室內快步走出,靠邊行禮。
夏長老滿腦子想著有關鐘離正的事情,隨意的嗯了兩聲便不再理會。
正所謂大隱隱于市,恐怕大淵都不會想得到,浩然宗將自己包裝成了一家正式的企業,甚至為了偽裝,特意招收大批毫不知情的員工,完成公司業績。
董事長辦公室。
屈元仲聽見敲門聲,驀然抬頭,發現是夏長老后,神色變得輕松不少:“夏師弟,你今日怎么有空到我這來。”
他們倆是同期的師兄弟關系,之間的信賴程度比其他長老高上不少。
“是為了你的寶貝徒弟。”夏長老也不見外,直接靠坐在沙發上,“他在文京遇上對手了,脫不了身,勝負難料。”
說完,將手機遞過去,示意他接聽。
聽完阿晨的敘述,屈元仲神色凝重了幾分,立刻聯系武盟。
無論如何,鐘離正作為浩然宗未來的接班人,不容有失。
每一個分支的接班人都是傾全宗之力培養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甚至可能造成分支的逐步衰弱,直至退化成武盟內的普通勢力。
這些在武盟的歷史上,都有活生生的例子,他可不希望浩然宗在自己離開后變成武盟內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勢力。
隨著時間流逝,屈元仲臉色越來越陰沉,另外七個分支,愣是都說自己在文京周邊沒有可以支援的強者,表達一番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痛苦”。
其他七個分支,有幾個是真的無法支援,有幾個是純粹希望他們家的大弟子趕緊完蛋,他心里一清二楚。
見師兄這幅模樣,夏長老心里咯噔了一下,張了張嘴,再次閉上,重復了幾次后,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掌門師兄,我們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既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就讓老夫去一趟好了,老夫也想看看,你們這一代的大弟子,到底如何。”
不等屈元仲接話,蒼老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嚇了夏長老一跳。
噌的一聲,夏長老迅速站起,眼眸中滿是警惕:“誰,是誰在說話!”
一旁的屈元仲神色則透露出掩飾不住的震驚:“范前輩,您的意思是要親自出手?”
其實,剛和其他七個分支通過電話,得知武盟靠不上的時候,他正考慮著該如何請求這位浩然宗的老前輩出手呢。
這位范前輩的身份,他最為清楚不過,可他千想萬想,都沒想到范前輩會主動提出出手的打算。
見夏長老還是一副警惕模樣,屈元仲眼角含笑:“夏師弟,大局已定,無需擔憂了,我們只需要等待范前輩將鐘離正毫發無損的帶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