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過后，華芯科技的談判團同樣也回到了會議室。
至于在這其中，他們商量了什么，那只有華芯的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小孟，來了，坐。”
下半場的談判開始，就由凌舟負責主導。
看到孟尋一行人進門過后，老爺子笑著打了個招呼。
聽到這個稱呼。
孟尋愣了一下，尋聲望去。
這老人他認識，見證者科技的科研總工程師，在石墨烯量產和II型電池技術的攻關上，具有不可撼動的地位。
甚至，他還聽說這位凌老爺子還是陳楚默的老丈人。
想到這，秉持著對老人的尊重，他應了一聲，笑著走到對面的主座位上，拉開椅子。
又看到這次居然凌總工坐在中間的位置，他笑道。
“凌老，怎么下半場，我們得和您打擂臺了？”
“孟兄，下半場見證者科技的決斷權，我們全權委托給凌總工。”陳楚默在一旁，雙手交叉著，緩緩說道。
聽到這個肯定的答復，孟尋眼中有些意外，這可是涉及至少百億的增發項目，沒想到陳楚默如此放權。
凌舟哈哈一笑，從襯衣口袋中，拿出軟中，給桌上的男同胞都散了一根。
收起煙盒后，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得給現場的兩位女同志道歉，我這老骨頭沒煙就容易萎靡不振，實在不好意思了。”
得到兩位女同胞諒解的眼神后。
他繼續笑道，神態間充滿了溫和。
“一個小時前，我們在討論見證者科技入股華芯，具體要付出什么？
錢，股份，還是未來？
小孟，怎么樣，你選一個？”
孟尋沒有回答，旁邊的獨立董事想要插嘴，卻是被凌舟用凌厲的眼神瞪了回去。
仿佛在說，你沒資格。
“如果非要選的話，我選未來！”
凌舟贊賞的點了點頭，說道。
“不愧是老孟家的種，像點樣子。
如果你選未來的話，那見證者科技就是最好的選擇。
芯片這個東西，就和我當年研究石墨烯一般，是個燒錢的東西，在我看來，大唐并不能負擔起這個重任。”
這句話一出，會議室內瞬間鴉雀無聲。
很明顯，這已經把見證者科技想要拿到華芯主導權的目的掀了開來。
再也不是談增發入股的事宜。
而是公開挑戰大唐的大股東地位。
旁邊的姓孟的獨立董事聽到這句話，瞬間炸了。
“凌先生，你如果這樣說的話，這次會議我看沒必要進行下去了。”
她的表情有些冷厲，看起來在盡全力的壓抑著內心的憤怒。
誰知，凌舟看到她又插嘴，直接一拍桌子。
“砰！”
這個舉動，把其他人嚇了一跳，見證者科技這邊的還好，已經習慣了，但是華芯的談判代表們都有點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糟老頭子。
你這什么意思，談不攏就拍桌子？
“小丫頭，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我們今天討論的不是入股華芯的問題，華芯的生死，股份那都是小事情。
我們要討論的是，5年內，能不能做出華夏自主的芯片，而不是發展了20年，還求著別人施舍我們一口飯吃。
沒錯，芯片這一行卻是很難，咱們和歐美差了不止一節，就和航空發動機一般，至少落后了30年。
但？那又怎樣？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孟家小子，當年你老爺子在朝鮮，他有么有告訴你。
那時候他抓著炒面，面對老美的飛機坦克，心里抖不抖？
731高地上，他們連最后就剩了他一個人，不還是這么過來了？
我這老骨頭，雖然沒上過朝鮮，但是也參與了越南，813工程，否則，你以為老子院士的頭銜都是哪來的？
都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
剛我坐在這里，聽了你們扯皮扯了兩個小時，無非就是利益多寡的問題，但是，孩子們，你們有么有想過。
如果10年過后，華芯科技還是得求著荷蘭施舍光刻機。
10年過后，你們的產品依舊處于全球的平庸水平。
10年過后，行業的后人們，戳著你們的脊梁骨說。
都是這幫老家伙沒有好好努力，搞得我們現在越來越難。
心里會怎么想？”
凌老的話發人深思，所有人都不在說話，靜靜的享受著他的吐沫星子。
這其中孟尋的眼中滿是掙扎，矛盾愈發突出，一方面，他是想平衡大唐和見證者科技的利益 但是，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了，見證者科技還沒有入股，兩方面已經勢如水火了。
“所以，小孟，你要有抉擇了，你老頭子年紀大了，想的會更多一點，但是你不需要，你這年紀，就要有那骨子沖勁。
十年之內，把華芯打造成世界第一芯片。
敢不敢？”
凌舟的話如同魔障一般縈繞在他的耳旁，追尋著他本心的聲音。
孟尋幾乎是脫口而出。
“為什么不敢？”
他站了起來，雙目有些發紅。
“那就對了，陳總？”凌舟回頭給陳楚默打了個眼色。
仿佛在說，我已經給你洗過腦了，接下來就看你了。
陳楚默不露聲色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
“孟總，這么說吧，不需要十年，五年之內，華芯如果成為不了世界第一的芯片制造商，那我陳楚默，就是歷史的罪人！”
隨后，又轉頭朝著一旁的大唐資本的代表人說道。
“孟女士，我們可以與大唐簽一份對賭協議，協議時間為五年，如果這個條件沒有達成，你們可以拿到見證者石墨烯10的股權。
如果見證者石墨烯不在了，見證者科技集團或者我個人，將賠付給你們300億美金的現金！
當然，前提是大唐全面退出，華芯交由我們管理！”
陳楚默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間充滿了自信。
絲毫不覺得，這在外人開來，簡直就是一樁送錢的對賭協議。
開什么玩笑，按華芯現在的發展速度，5年過后，值不值300億美金還兩說，并且，5年之內，打造一個世界第一的芯片制造商。
超越臺機電，請問這可能嗎？
“陳總稍等，我咨詢下我們領導。”孟董事被這突來的對賭協議搞得有點蒙，拿出電話，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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