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大徒弟,就是昨天說話不過腦子那個,叫閆仕斌,不知道孟總有么有和你說過,希望不要見怪。”
彭長河緩緩的說道,不過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對面的陳楚默。
“噢,老孟昨天沒給我介紹啊,彭老的高徒,那一定也是科研界的翹楚吧。”
陳楚默雖然不知道他要說什么,但都是不情之請了,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自然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彭長河有點語塞,尷尬的一笑,有些狐疑的看著陳楚默,你是跟我裝糊涂呢 昨天孟尋和自己徒弟鬧得這么不開心,他真沒和你說?
當然,這種話是絕對不能問的。
他只得厚著臉皮繼續說道。
“唉,讓陳總見笑了,我這大徒弟沒見過什么世面,所以說話不著調,但是本心是好的。
這二十年來,都是他照顧我這老頭子的起居,不然,就我這自律能力,能不能安穩活到現在,還是兩說呢。”
陳楚默聽后有些無語,心中暗道,他伺候你跟我有啥關系。
他沒多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夸贊了一句。
“不錯!”
其實正常人,看到陳楚默這時候的語氣,已經能意識到不必說了。
但是現在的彭長河,完全是愛徒心切,臉皮比城墻還能厚上一尺。
直接他繼續巴拉巴拉道。
“嗯,他這個人科研天賦一般,不過經商還行,我就想,能不能跟著陳總,后面在半導體這邊,一起合作合作。”
彭長河還是把這個不情之請說了出來。
這句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臊得慌,用茶杯擋住了自己的臉龐,這才偷偷打量著陳楚默的反應。
陳楚默這時候哪里有什么反應。
他看都沒看彭長河,只是呵呵一笑。
拿起旁邊的茶壺,突然笑道。
“彭老,你說這一壺好茶葉,怎么就里面有一片壞的,您瞧,多大煞風景。”
說著,居然真從里面挑出了一片壞葉子,用捻子夾了起來,給彭長河看。
彭教授看到這一幕,也是睜大了眼睛。
不過,他也明白了陳楚默是話里有話。
壞茶葉是假,老鼠屎才是真。
這是已經不留情面了,斷然拒絕了這一要求。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彭長河好像還沒有意識到這時候應該結束這個話題。
而是接過這個爛茶葉,扔進了自己杯子里,笑著回道。
“陳總,這可不是什么爛茶葉,只是炒茶的時候,時間長了一些,并不影響入味的。”
得,你這老家伙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我是不可能答應的。
陳楚默不在說話,也不給彭長河發煙,自顧自的點燃一根,抽了起來。
此時的會議室內,場面已經尷尬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兩人都不打算讓步,但是又不想把事情鬧翻。
就這么靜靜的坐著,直到五分鐘后。
“咚咚咚。”
房間門被敲響了。
“進來!”
陳楚默暗松了一口氣,心想誰這么機智啊。
轉頭一看,孫德厚正推開一角,探頭探腦的往里面瞅著。
“有事進來說,矗在那干嘛?”
孫德厚聽到這句話,一路小跑過來,神情中有著一股不自然,倒不是不認識陳楚默。
早在上個月,華芯被見證者科技收購過后,他就已經從孟總那邊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大BOSS。
不過,他還是看看陳楚默,看看彭長河,有些猶豫要不要開口。
陳楚默這時候倒不太好意思避開彭長河,倒是顯得自己小氣了。
大手一揮,不耐煩的催促道。
“磨嘰啥呢,彭教授的實驗室后面就在華芯,也不是外人,趕緊的!”
聽到這句話,孫德厚如蒙大赦。
卻是沒對著陳楚默,反而朝彭長河說道。
“彭教授,你徒弟出事了。”
“唰”的一下子,彭長河驀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中有些吃驚和擔憂。
“孫德厚,說話別給我說一半,到底出什么事了?”
陳楚默先是一愣,轉而心中有了思量,不過還是幫彭長河問道。
“被警察抓走了,說是什么泄露國家機密!”
“砰”
聽到這句話彭長河一屁股坐在地上,躺了下來,兩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陳楚默一看,也趕緊上前扶他到沙發上,剛準備用手探探老頭子的脈搏和鼻息。
誰知,彭長河猛然醒了過來,當看到陳楚默和孫德厚關切的眼神后。
眸子間的淚水如潮水一般涌了出來。
邊哭還邊大聲喊道。
“造孽啊,造孽啊!,他怎么能,怎么能,咳咳咳!”
老頭子喊了幾句,一口氣被嗆住,大聲咳嗽起來。
給他按了片刻,這才緩了過來。
卻是抓著孫德厚的胳膊不放,著急的問道。
“孫總,仕斌應該不會干這事吧,他是怎么被抓的,會不會是冤枉的?”
他現在最想聽到的就是孫德厚說一句,他也不知道,可能吧,這樣事情還有轉機。
但是,孫德厚明顯不能遂他愿。
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唉,那個,這事,怎么說呢,彭老,說出來您得受的住啊。”
陳楚默聽到他這么說,結合早晨發生的事,估計閆仕斌泄露機密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但還是催促道。
“都什么時候了,有啥不能說的,快點,到底怎么回事,這才一個小時,人怎么就被抓了?”
“我說了,您老得有思想準備,閆主任被抓,好像是你那個徒弟舉報的。”
彭長河聽后反應還不算激烈,追問道。
“哪個徒弟?”
“額,就那個,挺年輕那個,30來歲,說話挺來事,昨天還說,就吃這個飯,那個!
叫什么,郝什么來著?”
“郝國泰?”
“對對對,就是他,他親自去當地公安舉報的,我剛去那邊還看到他做筆錄來著。”
聽到自己最看好的小徒弟把大師兄舉報了,自己這個一直當兒子看的大徒弟,還因為泄露國家機密被抓了。
彭長河再也扛不住了,直接昏了過去。
留下大眼瞪小眼的陳楚默和孫德厚。
“陳總,您看?”孫德厚有些幸災樂禍的問道。
陳楚默心中雖然也挺解氣,但是表面上是決不能表現的,踹了孫德厚一腳,罵道。
“看個屁,還不趕緊送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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