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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古怪

  “很好,我的小羊羔,我們需要搜查一下你的房間,請你不要介意。”

  “大人們請自便吧。”

  利安德拉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平靜,更有些無奈,突然就被人檢舉了這些,是個正常人的話,肯定是這樣的神情。

  本來以為沒問題的時候,恩斯突然想到了一個。

  “還有一件事情,利安德拉小姐,關于瑪利亞懷孕的事情,當時是你進行檢查的嘛?”

  “是的大人,瑪利亞懷孕之后是我去看的,她確實是處子懷孕。”

  利安德拉肯定的說道,也許是小孩子還不知道怎么撒謊,或者是她面對異端審判所的人很是虔誠,蕭涵等人并沒有看出任何的端倪,就算是一個小細節也沒有,看來這是這個村子中唯一的正常人了吧。

  耶夢加得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些藥材,轉頭面向利安德拉。

  “對了,我們還需要一些草藥原料以及藥劑的樣本,你知道的,我們需要進行化驗。”

  “沒有問題,都在桌子上了,大人需要什么,隨意取用便是。”

  看著利安德拉真誠的眼神,蕭涵等人并沒有想要詢問的問題了,他們互相望了一眼,示意還有什么問題就趕緊問。

  “那我再多問一句,你得罪過什么人嗎?或者和吉普賽人有沒有什么過節?”恩斯皺了皺眉頭,想到了檢舉利安德拉的那個吉普賽女人拉娜,如果利安德拉沒有問題的話,那么就是她有問題了,可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請你一定要好好回憶,這關系到我們異端審判所接下來的決議。”

  “沒有,大人。”利安德拉仔細的想了想,搖了搖頭。

  這個人既然沒有問題的話,那指控她的人可能就有些問題了。

  拉娜作為一個吉普賽人,究竟是出于什么樣的理由去指控一個和她沒什么關系的人?

  而且,他們分明記得當時的指控理由,瑪塞拉小姐還有敗家子爹媽的指控就算是坐實了,也不會被定罪為異端,但是吉普賽人的指控則不同,熬制魔藥,蠱惑墮胎,詛咒村民,這些都是明確的女巫行為,只要坐實了一項,利安德拉就要上火刑架。

  換句話說,拉娜貌似要將利安德拉往死里整。

  而且當時拉娜是怎么指控利安德拉?

  憑借著她的證言,很容易就得出,她靠的是吉普賽人的魔法。

  一個吉普賽人,毫無利己的動機,將審判異端的事業當成是自己的事業,這是什么精神?

  這他媽絕對不可能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這么說來的話,拉娜這個人才是真正的疑點重重。

  或許是轉移視聽,其實拉娜才是女巫?又或者是嫁禍于人,就像是肯奇塔一樣,希望借他們幾人之手,除掉知情人?

  “小羊羔,你再仔細回憶一下,你最近有沒有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

  “這.....抱歉大人,我實在是想不到了,我平時就在這屋子里看看書,熬些草藥,都不怎么出去的。”

  “這樣就可以了,利安德拉,你知道的,我們也只是處于小心而已,如果兇到你了,還請你多多諒解。”

  利安德拉抬頭看了看沈軒的臉,想了想還是沒有躲開,任由他將自己的頭發揉成雞窩。

  一旁的耶夢加得把桌子上的草藥全部拿走了一份,裝進了自己的包里,他順便還從自己的包中拿出一個小試管,取出一點藥劑溶于水中,搖了搖試管,觀察了一下掛壁的情況和顏色,并用手扇聞。

  之后,他舉起試管,抿了一小口,以他的經驗來看,這種藥劑是一種很有用的傷藥,對于外傷有奇效,甚至比他自己隨身攜帶的藥劑還要管用一些。

  “這村子里真是藏龍臥虎,隨便一個草藥都這么厲害。”

  耶夢加得自言自語道,他把藥劑收進自己的包里,說不定哪天能用到呢。

  蕭涵等人辭別了利安德拉,前往吉普賽人的營地。

  拉娜住在村邊的大篷車上,吉普賽人居無定所,童超乘著大篷車在歐洲過游牧生活,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狂歡的緣故,幾輛大篷車的周邊到現在都是一片狼藉,吉普賽人經過一夜的辛勞,現在大多還都沒有醒來。

  拉娜居住的大篷車非常易于辨認,與其他吉普賽人不同的是,拉娜的車前還圍了一圈籬笆,但是這圈籬笆聊勝于無,眾人看到籬笆上有一個大大的缺口,像是被什么東西踢倒的,籬笆內的雞群正在到處亂晃。

  眾人翻過籬笆,拉娜正在那里干活。

  蕭涵皺了皺眉頭,他發現拉娜的神色憔悴,眼底掛著眼袋,還有一些泛黃的淤傷。

  “哦,可憐人,你怎么傷成這個樣子,是誰干的?”

  “啊!大人們!什么風把你們吹來了?我,我,我沒什么,這些都是跌傷,跌.....”

  拉娜的眼神很是誠懇,時不時的暗示著他們不要再提。

  耶夢加得皺了皺眉,他發現拉娜身上的傷,并不是跌傷,而是被打傷的,不僅如此,他還察覺到拉娜身上的傷新舊都有,有的甚至是早上打的。

  輕哼一聲之后,耶夢加得湊近這家伙的臉。

  “拉娜女士,看來您信口雌黃的毛病還是沒有改啊,誰給你的膽子,在我們面前撒謊!說!是誰把你打傷的!”

  耶夢加得冰冷的面具,緊貼在拉娜的面部,面具上的玻璃,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由于離著很近,拉娜甚至能聽到耶夢加得的呼吸聲,在面具的作用下,這聲音聽起來像是破舊的風箱,異常可怖。

  拉娜心頭一凜,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脊梁骨升起,渾身冰涼了個透。

  “不,不是,我沒有,沒有人打我!”

  安德烈注意到,拉娜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不著痕跡的擋著大篷車的門,眼睛下意識的瞥向了大篷車的里面。

  “不想說實話嗎?沒關系,我已經知道了打你的人是誰了,真相只有一個,他現在就躲在大篷車里!”

  安德烈一把推開拉娜,狠狠地踹開了大篷車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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