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冷...冷死我了!”
時昊和趙鴻羽兩人一身風雪開門走進宿舍,邊走還在邊打著哆嗦。
頭發上夾雜著灰白色的雪粒。
坐在椅子上看書的白澤,沒有放下書籍,一只手探出符筆,熟練地在復制上畫出符紋。
“咒術生火,使其燃燒。”
他隨手一揮,一道火光從壁爐里冒起。
“啊,謝啦!”
“幫大忙了!”
哆嗦的兩人連忙蹲在壁爐旁,蹭火取暖。
白澤靠在椅子里繼續閱讀著,直到讀完正在看的篇章,他才心滿意足地把書本合上,轉頭看向瑞的二人組。
兩人正在伸著手對著壁爐,臉在火焰的映照下紅彤彤的。
“你們去哪兒了?”白澤問道。
他知道就算他不問,等會兩人也會迫不及待地分享給他。
與其在等會看書的時候聊天,還不如在休息時間提前詢問。
不過他確實有些好奇,天氣這么冷,兩人還往外跑做什么。
“當然是去鐺鐺!”
兩人聽到白澤詢問,轉身神秘兮兮地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券擺在白澤面前。
“這是什么?”白澤的視線在方片紙張上停留了片刻,更加疑惑地問道。
小紙張上繪制著仙氣渺渺的云霧,在右上角寫著青衣二字。
“你竟然不知道?”
“鹿青衣啊,你沒聽過她的名字嗎?當今術士界的四楔旦,傳說她的歌聲動聽至極,臻至道境,人長得也和天仙一樣美麗”
時昊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像極了從前向他安利動畫番劇的高中同桌。
“哦。”白澤點點頭表示了解。
“你怎么這么淡定?那可是鹿青衣誒,她馬上就要來我們學宮巡回演出了!我們剛剛就去買票了,現場排隊的學生超級多。”
“演出”
沒有追星經歷的白澤是沒法體會兩人的心情,他也很少去了解術士界的文娛信息,并不知曉鹿青衣是什么人。
不過看兩人如此激動的模樣,大概應該是在術士界家喻戶曉的“明星”吧。
“你不去看嘛?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們學宮演出,機會難得。”兩人慫恿地說道。
白澤搖搖頭。
“聽說她的歌聲還有神奇的咒術效果,聽過她的歌聲的人,會被祝福好幾天呢,學習咒術也更加容易了。”
白澤總算稍微提起了一點興致。
如果只是正常的表演,哪怕再美輪美奐,他也沒多少興趣去湊熱鬧。
但真有那種神奇咒術效果,去體驗一下也不是不行。
“演出是什么時候?”
“就在這周六的晚上,巨樹禮堂里。”
“晚上啊,那我沒空”白澤無奈搖了搖頭。
他每天晚上都要去練習咒術,不想為此耽擱。
“去嘛,我請你一張門票。”
白澤繼續搖頭。
晚上,雪小些了。
白澤撐起傘走出宿舍。
他換上比較厚實冬裝,并不覺得冷。
雪中的樹林,比往常更加安靜,聽不到半點聲音。
白澤的心情也和環境一樣寧靜。
他昨天入門了布虛術,盡管不算太熟練,但確實已經學會了。
“咒術布虛1級(1/5)。”
這是面板上的信息。
布虛是入門難,掌握后提升反而能穩定增進的咒術。
而且,掌握布虛后,往后就能節約更多趕路的時間去做別的事情了。
某種意義來說,也算是延長了壽命。
只可惜,今天一整天都在下雪,他沒能嘗試用布虛術趕路。
熟練度不夠的布虛,如果是這種大雪天氣,施展起來容易出現意外。
雪林里只有白澤走路的響動。
踱步到大青石,黑貓躺在上面正在打盹。
它沒有沾染一點雪花,干干凈凈。
雪花飄落,在靠近它的身體時,便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撥開。
白澤知道應該是它施展咒術的效果。
他撐著傘,走到黑貓身邊,蹲下身來,細細地觀察著它。
看起來像是真的睡熟了。
不知為什么,最近幾天來,黑貓好像越來越容易犯困。
話說得也變少了,白澤每次練習咒術結束的閑暇休憩時間,都看見它在閉著雙眸。
或許是一種類似冬眠的特殊蟄伏狀態?
白澤對它的種族情況一無所知,想法也僅是猜測。
突然,黑貓睜開雙眼,和白澤對視了一眼。
“下雪天,你還來做什么?”它淡淡地問道。
“你不也來了嗎?”
“這是我的領地,我自然是待在這。”
白澤只是微笑,并不說話。
從袖子里取出一枚四成靈度的櫪木果,今天發了一筆小財,他買起靈果也闊綽多了。
黑貓盯著靈果,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吸食。
“往后,你還是別帶靈果來了。”
“那您不吃我了?”白澤笑著問道。“放心,今天又賺了一筆通寶,買點靈果還是夠用的。”
現在每天在食堂打包靈果,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
而且,如果什么都不付出,他也不太好意思來打攪它。
這樣的投喂形式成了一人一貓見面的默契,維系著一種特殊的友誼關系。
“那,隨你。”黑貓又閉上了眼眸。
白澤把傘留在青石上,罩著睡覺的黑貓。
他走到空地上緩緩練習起咒術來。
之所以特意暴露在風雪中練習咒術,也有其意義所在。
咒術的釋放對于施咒者的狀態要求很高,因而一名合格的術士要能習慣在各種氣候情況下施咒。
氣候不是一個能夠輕易忽視的因素,術士也是人,同樣會討厭嚴寒酷暑。
不舒服的生理狀態下,往往不能保證平靜的施咒狀態,所以需要提前大量練習。
白雪像天鵝絨似的飄飄灑灑,風雪中一道道言靈不斷響起。
遠處,原本入睡的黑貓悄然睜開雙眼。
久久地凝視著遠處認真修行的白澤的身影,它嘆了口氣。
沒辦法,被這小子纏上了。
那...就只好再多留下來一段時間吧 它說服自己地如此想道,一時又有些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