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金仁恕同學和褚以晴同學做好上場準備。”
擂臺時空里,比試還在進行。
金仁恕是一班的一個學生,身穿勁裝,方正的國字臉面無表情。
他并不是昆侖璇璣境出身的那三人之一。
白澤注意到身旁褚以晴緊握符筆的手緊張得微微顫抖。
心里嘆了口氣。
他沒有出聲說些鼓勵的話,因為他覺得那樣只會令她更加緊張。
作為二班的一份子,同時也算半個若即若離的朋友,白澤當然希望褚以晴能贏下這場比試。
對此,他覺得不樂觀,并不是因為他喜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
而是咒術的實戰與心理狀態的聯系過于密切。
施咒的心境不能維持靜的狀態,咒術的成功率和水準就會大受影響。
而褚以晴上場前慌里慌張的模樣,實在讓人很難不為她捏把冷汗。
走上擂臺的兩人彼此鞠了一躬,退回到各自等候區。
“咒比,開始!”
一聲令下,兩人手中同時綻放出咒力波動。
“咒術生火,使其燃燒。”
金仁恕捏著畫好的符咒,朝著她甩去。
火焰苗芽從符紙中噴薄而出,很快化成一個飛速疾馳的紅色火球。
褚以晴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還是畫好了自己的符咒。
“咒術水波。”
“無尤若水!”
她甩出符咒,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符紙被扔出的瞬間,一道蔚藍的熒光閃爍。
“呲!”
水流瞬間涌出,化作水彈轟擊向前。
站在臺下的白澤目光一凝。
水波咒作為水元素系列的初始咒術,他非常熟悉,因為他自己也掌握了這門咒術。
但褚以晴釋放的水波符紙卻給他傳來了一種陌生而神秘的咒術波動。
而且她的水波咒術氣息明顯比對面的生火咒術氣息強太多了。
“要結束了。”
“你在說什么?”剛調息完恢復咒力的齊元東聽見白澤的喃喃自語,不解地皺了皺眉。
擂臺上。
飛行的洶涌水彈與火球碰撞到一起。
“轟!”
頃刻間火星撞地球般,水與火兩種互斥的咒力波動急劇上漲。
水霧逸散開來,讓擂臺中心染上一層薄霧。
僵持了片刻后,水彈的氣息卻猛然上漲壓倒火焰,撕裂開火球后,水彈狠狠撞在沒反應過來的金仁恕身上。
“嘭!”
熾熱的水彈在接觸到他身體的一剎那,瞬間被一道白光吞沒。
教授的保護咒術再次生效。
“褚以晴,勝!”
空中降下教授裁決的聲音。
“等等!怎么可能!教授我”金仁恕漲紅著臉,試圖辯解。“我申請再來一次,我剛剛沒準備好。”
他接受不了!
他大意了啊,沒有閃!
沒有有來有回的戰斗,他就被一發簡簡單單的水彈就擊敗了!
而且對面的那個嚇得一直在哆嗦的女生,怎么可能贏他!
外面的同學會怎么看他,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
他心中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恥辱感。
“結果既定,不得反駁。”教授卻不聽他的辯解,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卻逐漸有些嚴厲了。
對于學生來說,失敗并不可恥,但如果心里狹隘到連正視敵我強弱差距都做不到,那才是丟人到家了。
“我...我”金仁恕咬了咬嘴唇,最后還是沒有勇氣和教授進行辯解,灰頭土臉地走下擂臺。
外面禮堂,二班學生的方向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和剛才的內戰不同,這次是一二班學生的較量。
褚以晴突然取勝,著實給他們大漲士氣。
一班的學生看著光幕里的戰斗畫面,鴉雀無聲。
許久,才傳來一些不服氣的聲音辯解道。
“嘁,運氣好罷了。”
“等會就贏回來了。”
主席臺前的座位上,主持教授和校長們也在討論著剛才發生的戰斗。
“字源咒術,這術式...感覺有點眼熟啊。”
“那小姑娘姓褚,該不會是褚清流的后輩吧?”
“閭老,正如您所想。那姑娘是褚老的玄孫女,褚家第五代砥柱的小女。”
“哈哈,沒想到還真是褚清流的后人。當年喊他來學宮幫忙不肯,就抱著他那套宗族理論不放,我還想他能有多犟呢!”
“褚老愿意退一步,對我們學宮也是一樁好事。”
擂臺時空中的白澤自然聽不到外面的種種動靜,他看著一臉煞白的褚以晴有些無語。
虧他還為她擔心不已呢,這不是挺厲害的嗎?
為什么不自信點呢 “你還好吧?”
“我..沒事,謝謝關心。”褚以晴深呼吸一口氣,臉上逐漸恢復了一絲血氣。
“只是感覺,有點對不住那個同學,他好像很生氣”
“沒事,既然是參加了比試,就要做好輸的準備。”白澤隨口寬慰了一句。
哪怕輸,也要輸得落落大方才是。
剛才金仁恕輸不起的樣子太難看了。
“對了,你剛才的水波是怎么回事,好像和我學得不太一樣。”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白澤問道。
“嗯,我用的是我們家傳的術式施咒,所以和白澤同學的會有一些差異。”
“不過我練得不好,到現在也只會把它用在水波這一門咒術上。”
褚以晴聽到白澤的問題,小聲的回答道。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
空中傳來主持教授的聲音。
“請白澤同學和申屠云靜同學做好上場準備。”
“輪到白澤同學你了。”褚以晴輕聲說道。“加油哦。”
“嗯,謝謝你。”
白澤走上巨型擂臺中心。
對面是一個留著齊肩短發的女生,外形干練。
“申屠云靜,請多指教。”
白澤沒想到對方如此客氣,也跟著說道:“白澤,請多指教。”
兩人互相微鞠一躬,然后背身走回到等候區。
白澤靜靜地調息咒力,將身體活絡到最佳的狀態。
申屠云靜看著對面的那個白凈的男生,嘴角勾起笑容,一邊揉了揉手腕。
那稍微留手,讓他面子上過得去吧。她默默想道。
她對那個叫做白澤的男生觀感不錯。
所以她決定放些水。
對和白澤的這場戰斗,她并不是非常上心。
盡管二班的人都把他拿來和她們三人作比較,但只是普通人的愚見罷了。
她們這些來自璇璣境的術士,先不說體內血脈的優勢。
就光是提前修煉這一點,都足以讓她們和其他新生拉開巨大差距。
以她為例,早在半年前她就已經在家族前輩的指導下開啟筑基修煉了。
也就是說她足足修行了大半年,而其他新生只修煉了五周,著實有點欺負人。
更別說對面還是一個常世來的新生,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兒去呢?
她搖搖頭心里默默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