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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結束與蘇醒

  朦朦朧,不可知的虛空處,眼眸睜開。

  白澤的身后,一本墨色封皮的筆記正在緩緩顯形。

  “絞咒道!束縛!”

  幾道黑墨符文連成一片突然從遠方延伸而來。

  “煞!”

  玄奧的黑色符文就像是千絲萬縷的絲帶瞬間纏住了空中的寒魈。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人形巨獸被神秘力量鎖定在空中,動彈不得。

  “咔咔咔——”

  白澤睜開雙眼。

  瞥了眼頭頂散發著威壓的寒魈。

  “吼——吼!”

  被束縛的寒魈不斷掙扎著,嘴巴嘶吼著發出咆哮,兩顆尖牙閃爍寒光。

  “是誰?”

  白澤自然也聽見剛才那陣言靈聲響。

  扭頭看向遠處。

  黑色符文練成的絲帶貫穿空間,在盡頭處,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的身影。

  男人站在高聳的樹枝上,腦袋微垂,手里捏著一本書籍。

  “絞殺!”

  男人翻手合上小書,從嘴里毫無感情地吐出二字。

  “嘭!”

  如同鎖鏈的黑符猛地勒緊,伴隨著強烈的咒力波動爆發。

  無數血肉爆裂,像是果物一樣在空中猛然炸開。

  “呲呲呲!”

  鮮血就像大雨驟降,從白澤的頭頂傾瀉而落。

  粘稠的血液滾燙而濃烈,把蒼白的雪地染成赤目的猩紅。

  周圍的雪地時隙正在化開,幾盞遠處的路燈閃爍幾下亮起。

  整個世界又恢復正常。

  “叮!獲得寒魈蠻體符文殘片1,集齊三枚殘片即可合成符文一枚。”

  白澤的腦海里響起面板的提示音。

  但他現在無心理會。

  他把額前垂落的發絲撩起,渾身被異類鮮血浸透,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凝神看向遠處那個男人。

  這人赫然就是他在時隙列車對桌的乘客,也就是阮琬和他提過的,極有可能是秘密非法結社「九月八」核心成員之一的書鬼。

  為什么書鬼要救他?

  白澤的大腦雖然已經很疲憊了,但還是不敢放松。

  他咬破嘴唇,激起疼痛,強撐著讓自己保持清醒。

  男人沿著黑色符文慢慢行走著。

  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忽然一躍而下,輕靈矯捷地落在白澤的身邊,用著饒有興趣的目光注視著他,卻并不說話。

  許久,他才張開嘴道。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白澤。”白澤簡明扼要地回答道。

  “白澤,不錯的名字,剛才你的那本書,能借我讀一下嗎?”書鬼聲音溫雅地說道。

  “什么書?”白澤不解地反問道。

  “你不知道?...有意思”男人的目光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自下而上把白澤渾身掃視了一遍,喃喃說道。

  “也罷,總有一日,我們會再見的。”

  “期待那一天能夠早日帶來。”

  “嘩啦啦”

  男人說完這話,臉頰開始融化,旋即是頭顱,身體四肢全都化作漆黑的墨水消融。

  白澤怔怔地看著腳邊的一灘墨水。

真是奇怪的人  他脫力地坐在血泊之中。

  遠處,阮琬小跑著過來。

  “白澤大人,您沒事吧?”

  “有點累了,先睡一會,今晚的事情別告訴我的家人。”白澤說完,閉上眼睛,頃刻陷入昏迷。

  一切結束后,繃緊的精神松懈,巨大的疲憊吞沒了他。

  白澤緩緩睜開雙眼,感受到眼皮外是一陣柔和的白光。

  他支撐著手臂力起上半身。

  眼睛在身上留意了下,此刻的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

  是在醫院嗎......

  昏迷前的記憶再次從腦海中涌現而出。

  他輕揉太陽穴,蹙著眉頭想道。

  那場戰斗消耗了他太多心神,以至于現在腦袋里還隱隱作痛。

  在他迷茫的時候,一個身著合體工作服的護士推門走了進來。

  “白澤先生,您醒來了?感覺怎么樣,有什么不舒服嗎?”護士溫柔地扶著他,輕聲問道,一邊轉頭向著門外喊道:“劉護士,叫一下紹醫生。”

  白澤摸了摸口袋,空無一物,待到護士走近,小聲地問道。

  “能問一下現在是什么時候了嗎?”

  “現在是1月12號早上七點半。”

  還好,只過去了兩天的時間。

  白澤聽到護士的回復,松了口氣。

  他真怕出現電視劇里的橋段,一醒來就發現半年一年過去了。

  他翻身準備從病床上起來。

  一旁的護士嚇了一跳,忙不迭地按住他。

  “白澤先生,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不能下床哦。”

  白澤看了一眼畫著淡妝的護士小姐,嘆了口氣。

  她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年紀。

  “我要為您做些檢查,請您睡平,做下深呼吸。謝謝。”

  “我感覺身體已經好多了。”白澤一面躺下,一面說道。

  他真的感覺身體里的疲憊和疼痛全部消失不見了。

  包括昏倒前跟腱斷裂的雙腳,似乎都痊愈了。

  “嗯,不過還請您好好休息。”護士溫柔地點頭說道。

  等到護士給他昨晚檢查后,一名身穿大白褂的醫生也進來詢問了他的身體狀況。

  沒過多久,身著制服的阮琬也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阮琬,你替我辦理一下出院手續,我現在想回家一趟。”

  白澤看見她的身影,松了口氣,總算有個認識的人了。

  哪怕經過檢查,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太大的異狀,但醫生似乎還不是很放心,一直建議他留院多觀察一段時間。

  “好的。”阮琬點點頭,轉頭和醫生進行交涉。

  過了十幾分鐘,白澤坐上了阮琬的車。

  她的座駕臨時換成了一輛奧迪轎車,那輛路虎應該送去維修了。

  外面還在下著小雪,雪情還未停歇。

  “總算出來了。”白澤別扭地繞了繞手腕,躺在醫院病床上讓他感覺不是很好。

  “恭喜您出院了。”駕駛座的阮琬笑著說道。“身體已經沒有什么大礙吧?”

  “好得很。”白澤輕聲說道。“是不是有人為我治療過了。”

  他說的治療自然不是常規的治療。

  能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內恢復無恙,顯然是咒術發揮的功效。

  “您猜得很準,給您簡單進行了治療的術士大人,此刻也還在江天城中,之后可以為您引薦一下。”

  “送您往哪?”

  “先回我家吧。”

  早間的道路上,車不是很多,黑色的奧迪平穩地行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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