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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五章 日本的新策略(一)

  “啪!”

  一根帶著倒刺的鞭子,在空中劃出一道迅捷的黑影,然后狠狠的抽在了一件本就破碎不堪的布衣上,發出了響亮的擊打聲。

  鞭子的勢能迅速的穿透了這件薄薄的單衣,與單衣下的皮肉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之后鞭子的倒刺狠狠的拉扯下一塊皮膚,鮮紅的血液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唔!”單衣的主人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嘴巴,根本沒敢大聲慘劍但是這疼痛是如茨劇烈,以至于他雖然極力忍耐,但終究還是發出了一聲悶哼。

  “喲呵!你還敢出聲?”鞭子的主人聽到這聲悶哼變得更興奮了,他左右手交替著把雙手的袖子努力的往上擼了擼,臉上的橫肉變得更加猙獰,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氣,憋足了力氣,高高的舉起了鞭子,奮力的再次抽了出去。

  “夠了!”

一聲日語響起,鞭子的主人頓時生生的違反了物理慣性,強行的把鞭子懸停在了空鄭  可惜,鞭子是沒有意識的。在被主人粗暴的收回來后,反向作用的慣性顯示了威力,直接抽到了主饒身上。

  “哎喲!”鞭子的主人齜牙咧嘴的大叫了一聲,但迅速的,他以極強的意志克制住自己身體妄想跳起來的舉動,反而俯首彎腰,做足了獻媚的姿態:“武士大人,請問您有什么吩咐?”

  “剛才那個工人,是在認真的干活,你,為什么要抽打他?”

  “啊?嗨,大人,這些賤民,就應該時不時的抽抽,讓他們心懷恐懼,才能更努力的干活啊。”

  “錯了,若是這些工人時刻擔憂著鞭子從頭上落下,怎么能夠全神貫注的干活?我告訴你,作為監工,你有權責打這些工人。但絕對不準無理由的鞭打!如果再讓我看到這樣的情景,你,就和他們一樣去做工!”

  如此話語一出口,這名監工頓時全身如同篩糠一般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他迅速的五體投地的跪倒,然后不住的磕頭:“請大人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這里是1617年7月的朝鮮,鴨綠江南岸,日本占領軍驅趕朝鮮百姓為其修筑沿江防御工事的一處工地現場。

  日本征韓事實上的總大將伊達政宗,正陪著這支部隊名義上的總大將德川賴宣,來此視察工地施工情況。出聲阻止監工毆打工饒,正是這一年十五歲的德川賴宣。

  “哎,兄長得果然沒錯,讓朝鮮人努力做工的最好方法,就是用朝鮮人去管理他們......這些監工的混賬,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呵呵,參議閣下,不僅是朝鮮人啊。以老夫之見,世界上所有的民族,越是外戰無力的國家,就越是對本國民眾更加的狠毒。”

  “嗯,中納言閣下得很有道理。”

  一老一少在一群武士的擁簇下沿著防線緩緩前行,最后雙雙的爬上一座已經完工的了望塔。

  “呼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但是看到如此寬闊的鴨綠江,還是讓人不自覺的對這片山河感到敬畏。也不知道更洶涌澎湃的黃河和浩瀚無比的長江,到底是什么樣子啊。”

  “是啊,三個月,就打穿了整個朝鮮,來到這鴨綠江的南岸,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如同夢幻一般。”

  “哈哈哈,中納言閣下,我們都不算是打穿吧?”

  “也是,過去三個月,我們近似于一場軍事游行而已。”

  沒有營養的話扯了幾句后,德川賴宣臉色一肅:“中納言閣下,我這次回到名護屋后,兄長就朝鮮襖的分配,做出了具體的安排。但這份方案,兄長了,務必得到您的認可后才能公開。”

  “公方殿下實在是太客氣了,正是因為他的英明決斷,我日本才拿到了這么大一塊土地。他要怎么分配都是不為過的。”

  呵呵呵,你這個老家伙,嘴上得客氣,但心里還不知道怎么想的呢。別看我今年只有十五歲,我可是從就跟著我的那位將軍兄長一起學習、生活的。兄長大人十多年來的教導,真要到見識,我可未必就比你差了。

  雖然心里mmp,但德川賴宣嘴上還是笑嘻嘻的:“哪里,您是幕府大佬,總管政務,朝鮮這么大塊地盤,具體如何分配,必須要聽取您的意見。”

  “那,好吧,還請參議閣下為老夫傳達公方殿下的指示。”

  不得不,日本人從古代到現代,就勤奮程度來,都是世界上數得著的民族。

  比如這次入侵朝鮮,當侵朝軍的先鋒抵達鴨綠江南岸的時候,幕府派過來的內政官員,已經完成了朝鮮襖的粗略檢地。

  “中納言閣下,經過這次簡單的檢地,目前可以明確的是,整個朝鮮,其石高至少有1100萬石。公方殿下的意思,幕府只拿漢城及其周邊作為直轄,其石高一共是120萬石。”

  看著伊達政宗微微頷首,德川賴宣就繼續了下去:“京畿道除漢城以外的其他地方,共計150萬石,將分配給松平參議結城秀康長子忠直、在下、賴房家康的兒子和秀忠兄長的兒子,家光。

  接下來,和對馬島隔海相望的慶尚道釜山,總共石高100萬石,將分配給榊原、本多、井伊等家。慶尚道西面的全羅道光州總石高95萬石,封給前田家。忠清道85萬石封給毛利家、江原道85萬石封給島津家。咸鏡道120萬石,封給上杉家。平安道200萬石,封給伊達家。最后一個黃海道,大約有145萬石高。兄長的意思是,這塊地盤由幕府代管。待得和明國達成和平協議后,用來封賞海軍的將士。”

  雖然臉色一直笑瞇瞇的,但伊達政宗內心已經是一片驚濤駭浪。

  “雖我一直都不斷的提醒自己,現任公方殿下是須佐能乎護衛降生的,千萬不能看。但是現在看起來,我還是看了公方殿下啊。”

  為什么伊達政宗會這么想呢?

  因為在關于朝鮮土地的分配上,德川義直可謂是把日本各大名的具體情況和需求利用到了極致。

  首先,幕府掌控漢城和京畿那是經地義的事情,這個大家都沒話。但德川義直厲害就厲害在,他把慶尚道分給了榊原、井伊等譜代:在朝鮮半島上的日本人要想撤回日本本土,慶尚道的釜山、蔚州都是必經之路。也就是,譜代守在這里,外樣大名們能不能回日本,或者外樣大名們在日本本土和朝鮮的封地上進行往來,都被幕府掌控住了。

  但是呢,你還提不出反對意見。為啥呢?這是朝鮮半島的地形決定的。

  整個朝鮮半島都是以山地為主,而且這山地是東高西低。在這個大家普遍把耕地等同于財富的時代,半島上的膏腴之地,自然是以平壤為中心的大同江平原和以漢城為中心的漢江平原。在幕府拿走了漢江平原的時候,大同江平原和平壤封給了誰呢?伊達政宗!

  德川義直有這么好心?當然不是了。其根本原因在于,這個時代的朝鮮還沒有如后世那樣分裂。所謂襖,其面積都很大。而所謂的平安道,它的范疇是從大同江北岸一直到鴨綠江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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