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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童年故鄉

  “其實吧,我覺得…那種行為很孩子氣啊。”

  安云酒店小雅間,李十三和250號吃飽喝足,聊起地塊的事情。

  不管是血色殘月印記,還是人形召喚獸嚇人,真的很幼稚。

  完全看不出對惡作劇者有什么好處。

  純粹尋開心?

  250號也摸不著頭腦,如果是為了搞點靈yi傳說,把買主嚇唬走,導致地塊降價倒也可以理解。

  問題是,除了西老板和李十三,真就沒人要那塊地。

  “不過這個店員膽子挺大的。”250號指著還在桌面上狂吃的小閨蜜,“小姑娘沒被嚇到,胃口挺好。”

  “怎么沒被嚇到,只是她看見錢和食物就遺忘所有負面情緒了”

  “單細胞生物嗎?”

  “是的。”

  不管怎么樣,250號給小閨蜜開了一天假,去規劃別墅從早忙到晚,想來隔天沒法好好工作。

  安云酒店的工作就是這樣,寧可少干,不能勉強,出了岔子損失巨大。

  當然,其中有給李十三的面子。

  后續連著幾天,官方會把空的管道、未通電的電纜向外分流,引到別墅區附近。

  這些業務不能外包,只有官方才能接觸城市水電管線布局。

  普通居民樓和城區免費部署,在較為的遠郊豪宅則是要繳納不菲的工程費用。

  好在距離官方路段頂多一公里路程,總計費用可以接受。

  萬銳說工程耗時大約得五天,這五天內其他車輛沒法進出地塊。

  李十三定制的建材未到,沒啥好折騰。

  想想血色殘月代表的組織,李十三順便和萬銳提了一嘴。

  官方修行者部門沒有相關資料,說明這東西沒啥底蘊,未被重視,倒是可以幫著查查警備署的案底,看看是否算普通的犯罪組織。

  “有勞萬域長了。”

  “十三兄弟說得哪里話,什么時候來我家玩?我經常跟萬安聊你的事情,他可想見你了。”

  “哈哈哈,要不我明天去坐坐。”

  “行,明天剛好是周末!”

  官方城市規劃部門開始施工,用不著擔心他們被血色殘月襲擊,又不是頂尖宗派,哪敢動官方的人。

  隔天,李十三換好便裝,去萬銳看看正常世界的小萬安。

  另一邊,獲得一天假期的小閨蜜也收拾好東西,鼓鼓一包事物。

  然后,出發…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晚上的夢,夢里是那位老婆婆。

  并非噩夢,小閨蜜沒有被嚇到,反而覺得老婆婆的形象愈發屬性。

  錢奶奶?

  模糊的記憶里蹦出這么個名字。

  小閨蜜在小學一二年級才遷到芙蓉市,真正出生和度過童年的地方是虹海市外的槐溪村。

  這個村子早已從地圖上抹去,像牛梁村可以通過衛星地圖定位到。

  槐溪村原本也能定位,但在經歷一次時空裂口后,本就不多的三十幾戶人起碼有六成遇難,在官方的扶持下,大家搬出槐溪村。

  村子的真實位置距離李十三的地塊不遠,若是從別墅地基出發,地圖上手動畫出的直線距離大約五公里。

  翻山越嶺增加的實際路程無法預計,小閨蜜也沒打算翻山越嶺,槐溪村是有舊村道的。

  村民中有像小閨蜜家去到其他城市的,可謂天南地北,再無音訊。

  十多年間,小閨蜜從小學到大學畢業,從沒想起過槐溪村,畢竟舊址荒廢。

  昨天被錢奶奶的形象一激,童年回憶在心頭翻涌,迫切想要回去看看,無論如何都想。

  小槐、小花!

  腦海中的記憶漸漸清晰,大家遷出槐溪村前一兩年,錢奶奶的兒媳婦生了一對龍鳳胎,乳名小槐、小花。

  槐溪村,槐溪村。

  名字非常樸素,有很多很多槐樹,有山間溪流,僅此而已。

  “前方終點站,東城郊植物園。”

  公交車內回蕩報站語言,城市公交最遠只到這兒,從終點站到李十三的別墅私人道路大約兩公里。

  到槐溪村的村道反而近些…如果村道還在的話。

  今天是周末,來東城郊森林公園的家庭不少,孩童和父母的歡聲笑語中,小閨蜜沿著城區道路,孤零零往更東方向走。

  撥開路邊的綠化帶,一截荒草叢生的村道出現在眼前。

  槐溪村以前出過有大本事的修行者,具體幾星不清楚,反正賺大錢回來反饋鄉里。

  先是把村道擴建一番,又修了許多公共設施,改善鄉親們生活條件。

  若非有那位高星修行者衣錦還鄉改善村道,小閨蜜現在肯定找不到路。

  十多年無人來往,改善過的村道有路面龜裂、雜草冒頭的跡象,也有樹木根系將水泥板撬開。

  當前路況開車進來非常勉強,騎個自行車或者走路還不錯。

  小閨蜜蹦蹦跳跳走在前往槐溪村的村道上。

  她在虹海市念過幼兒園和小學一二年級,來來往往許多次,看著逐漸遠離城市的野路,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有些激動。

  昨天見到疑似靈yi事件的錢奶奶并沒有徹底嚇到小閨蜜。

  她清楚記得小時候村里沒什么零食,錢奶奶會釀槐花蜜水、會做槐花糕,同齡的孩子們經常粘著錢奶奶。

  哪怕錢奶奶化為靈體,小閨蜜也打算去找她,告訴奶奶,當年天天被批評粗嗓門的野丫頭現在大學畢業了。

  “錢奶奶知道大學是什么嗎?”

  小閨蜜想象著如何更鄉親們講述大學生活,眼角不禁濕潤。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一廂情愿,槐溪村早就沒有熟悉的那些人了。

  從背包里拿出果汁解渴,小閨蜜繼續前進,哪怕村子里空空蕩蕩,她也想再去槐樹下曬曬太陽。

  7月槐花開,時節正好。

  用樹枝挑飛路過的草蛇,小閨蜜動作嫻熟,兒時不知有過多少類似行為,根本不怕蛇蟲。

  翻過路面起伏最大的山丘,前方依稀看得見村子大門。

  外圍的木質圍墻大多倒塌,寫著“槐溪村”的匾額落在半人高的荒草中,腐朽且爬滿青苔。

  換做其他人來此十多年無人息的破敗村落,怕是早已心里發毛,回頭跑路。

  小閨蜜的感覺完全不同,像是放學回家的孩子,叫嚷著朝村子里沖。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呼喊聲在山間來來去去,沒有人回應小閨蜜。

  撒開步子沖進村落,前半部分還是兒時記憶中的模樣,小閨蜜甚至能叫出每戶人家的名字。

  而后半段,是時空裂口吞噬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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