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風大沙漠。張英騎著赤潮看著下方的巨大龍卷。這次他是來尋機緣的。
頂著錦云罩,張英直接朝著龍卷中飛去。如果在煉氣期,他這樣是沖不進龍卷內部的。但是現在不同了,他除了晉升到筑基期,還有錦云罩這樣的防御法寶。
龍卷雖然很厲害,但是也沖不破錦云罩的防御。張英順著龍卷的旋風,一個切入就鉆進龍卷內部。
龍卷內部只有上升氣流,張英開始逆著上升氣流飛了下去。
在龍卷中飛了良久,逐漸的朝著龍卷的底部飛去。這時候,他忽然看見一塊飛石在氣流中沉浮。張英心中一動,這就是那石妖前輩了!
他馬上飛了過去,對著石頭喊道:“前輩!前輩!”
石妖沒有答應他。
張英想了想,將手放在石頭上。這石頭已經是冰涼一塊,他感受不到任何神魂的存在。他是筑基期修士,已經能感受到神魂,但是現在這石頭上感受不到神魂,說明這石頭已經是個死物。
‘看來前輩是死了。’張英想到。
區區幾年沒見,這石妖前輩就失去了。
這個時候,石妖的身體忽然縮小,變成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然后一小塊石頭被吐了出來。這石頭發出一陣聲音。
“前方不知名的修士,我是一個已經死了的石妖,你現在聽到的是我活著的時候留下的聲音。”
“我來自飛石觀,在這個地方待了數千年。數千年來,我無時不想著飛石觀。現在我死了,成了頑石一塊,想來觀中的弟子也不會趕走我。我懇求你將我帶去飛石觀,成為飛石觀的一塊頑石。”
“至于報酬,我在龍卷風之下藏了一件法寶眩光鏡。這鏡子就是報酬。但是在沒有將我的遺體送到飛石觀之前,這鏡子有我下的禁制,你只能使用不能認主。去到飛石觀,這鏡子會自動解除禁制。”
張英聽完,原來這機緣不是專門留給自己,而是留給任何有緣人。
張英將石妖的遺骸,也就是那塊拳頭大小的風息石抓在手中。然后一頭往地下鉆去。
似乎是感應到了石妖遺骸,地下那條水晶通道忽然動了起來 忽然水晶紛紛破碎,然后組成一面古樸的鏡子飛到張英的手中。沒有水晶的支持,這通道很快就坍塌。
而張英則是看著手中的鏡子。
這是一面巴掌大小的圓鏡,圓鏡旁邊是一圈花紋,花紋上有水晶甲蟲的樣子。讓張英想不到的是,這水晶通道原來是一面鏡子化成的!
七層寶光包裹著這鏡子,以寶光的層數而言,這是張英見過的最厲害法寶。
入了手,張英也知曉一點這寶貝的用處。由于被禁制住,他只能使用這寶貝最基本的功能。就是放出一道眩光暈住敵人。其他煉煞、溫養等功能都不能用。因為寶貝還沒有認主!
倒是收進體內的功能保留住了。
張英拿著這塊寶鏡,忽然感到地下世界開始晃動,身邊的風妖一個個的死亡,他們體內的黃風砂也開始破碎消失,巨大的龍卷也開始不穩,龍卷周邊成片成片的沙之花也開始枯萎。
這龍卷要崩潰了!沒有石妖軀殼提供能源,這龍卷是堅持不住的。
于是張英騎著赤潮開始往上飛,很快就沖出龍卷,飛得無影無蹤。
龍卷鬧出的巨大動靜也驚動了旁邊的賈家修士,他們馬上派人過來查看。然后這些修士就眼睜睜的看著巨大的龍卷慢慢變小,最后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一個大而深的沙坑。
巨量的沙子涌入沙坑,要不了多久,這沙坑也會被掩埋住。
“這……這是怎么回事?以后還有沙之花嗎?”有的修士已經嚇傻了,他們的特產啊!
張英做完這一切也沒有回到虎踞觀。他已經打算出去游歷。說實話,在虎踞觀已經不利于修行了。筑基期修士太多,也搶資源的。
虎尊鼎現在一年產出的煞氣只能說是勉強供應。
話說‘采得煞氣一口,勝過十年苦修。’煞氣才是增進修為的東西,而虎踞觀內的筑基修士靠著那點煞氣是不夠用的。
不僅僅是他要離開,瑞陽也會在近期離開。他要去尋煉器師將他的法寶給煉制出來。越早擁有法寶,他就越早能溫養出煞氣。
這是張英第二次外出游歷,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是為了賺取資源,而這一次更多的是純粹的游歷,是撞機緣的。到了筑基期,提升法力的壓力不大,但是筑基期的突破壓力就大了。
和煉氣期不一樣,煉氣期的境界是沒有瓶頸的,法力夠了就能突破。但是筑基期不一樣,筑基期分為前中后期,每提升一個境界都有瓶頸。想要破境,天資努力機緣缺一不可。
不過這對張英而言還太早,他才剛剛突破,道基中的法力都沒有蓄滿。
筑基期的飛行速度要快得多了,很快他們就飛到三不管地帶。從天上往下望,這又是另一番景色。當初自己還是練氣五層的小萌新,連飛行的法力都不多。交通全靠赤潮的四條腿。每天都是餐風露宿。
但是現在,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片大地,卻也覺得這片土地氣象萬千。山林高山,河流溪谷,草地沼澤。這里都有。
忽然他看到了什么,騎著赤潮飛了過去。卻是一鷹一蛇正在爭斗,而它們身邊則是一株只長了一個果子的小樹。
他隱藏在天空的云中看著這鷹蛇斗,這一鷹一蛇斗得不相上下,但是它們沒有料到的是,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個青年也在看著這一切。
這青年一身獵裝,看氣息應該有練氣五六層的樣子,可能是周邊某個小城中的修士。他正等著這一鷹一蛇斗個兩敗俱傷,然后自己得個漁翁之利。
張英不由得笑了笑,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青年的想法。不過自己有手藝,免去了很多這種奔波之苦。
看了一下,張英不關心鷹蛇的后果,也不關心青年是否有收獲,他隱藏在云端,繼續往前飛。
又飛了沒有多久,他又看見下方山頭有一間茅屋。茅屋外有一老道在吐納練氣,茅屋旁邊有一小小的陣法,陣法中似乎有幾株靈草。
繼續前飛,飛到一深潭上方,他感到潭中有一尾魚妖,這魚妖正躺在潭邊的大石頭上曬太陽,也許是野獸的直覺,他忽然感到一陣心悸,似乎有人在觀察他。他立刻警覺的跳入深潭之中,馬上消失在水中。
張英啞然一笑,這小東西還挺警覺。他又繼續朝著前飛。
不到筑基期不知道,這短短的一路上居然有這么多修士、小妖。
繼續朝南飛,靠近大明帝國邊境,普通人的活動一下增多。道路上出現車隊,也出現打劫車隊的,還出現剿滅打劫車隊的。
江湖武人刀槍乒乒乓乓來來去去,卻被一個煉器一二層的小修士一發小火球撂倒。小修士還沒有高興,就被大明邊軍的一發弩箭要了性命。
沒有防御法器或者符箓的小修士是擋不住軍用大黃弩的。就算會防御法術也沒用,法力太少擋不住幾下的。
路過曲余縣,本想下去看看周家。但是想了一下還是算了,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去周家只會造成困擾。
想了一下,他從曲余縣開始向著東飛。他不想再去劍州,劍州已經游歷過了。他現在想去東州,然后從東州進入星州,最后去五莊觀學習法術‘袖里乾坤’!
越往東飛,植被就越是茂盛,偶爾看見良田也是大片接著大片。東州似乎木氣旺盛,非常適合植物生長。
又飛了幾天,忽然張英看見視線中出現一擎天陰影。
???這是什么東西?怎么有如此高聳?張英心中奇怪。他又朝著前方飛了一陣,卻發現那陰影還是陰影,并沒有靠近半分。
這就讓他很奇怪了。
正巧,此時路過一小小的道觀,觀內正有弟子正在吐納打坐。
張英降下云頭,出現在這觀外。這小小的道觀叫‘木葉觀’。規模不算大。
張英落下,自然引起觀內的修士警覺。馬上就有修士從觀中走出來,對著張英行個禮說:“這位道友看著眼生,請問來到我木葉觀所謂何事。”
張英笑道,也對著拱拱手說:“道友有禮了。在下并非本地修士,只是前來問路的。”
“問路?你要去何方?”這道士奇怪的問。
我連目的地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要去何方。于是他指了指那巨大的陰影說:“那是何處?”
那道人轉頭一看,說:“你連我們東州最有名的建木都沒有聽說過嗎?”
他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說:“莫非道友是來參加青木觀的除妖大會?”
除妖大會?張英一愣,這似乎是什么聚會。
然后對面那道士就說:“看來是了!這個時候都有很多外來修士進入東州。那陰影就是建木,青木觀就在建木上,你一直朝著它飛就行,不會迷路的。”
張英裝作恍然大悟,他點點頭對這道士說:“原來如此!那就多謝道友指路了。”
這道士也稽首回禮,然后張英就騎著赤潮飛走了。等張英飛走,這道士松了口氣,他自言自語的說:“太多外鄉人了!我們也應該閉觀去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