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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1 我名字倒著寫

  眼瞅著程程從炎堡里走出來,此刻的巫九內心里頭,猶如驚濤駭浪一般。

  那空洞開的城堡大門,已關閉了上萬年之久。

  此刻打開。

  說明炎堡有了繼承人!

  這個……這個被自己一巴掌的狂妄小子,難道……難道就是炎堡的天選之子?

  巫九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喃喃自語道: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幻覺,對……一定是幻境。”

  “小小幻陣,雕蟲小技,就想蒙混過關,歐陽鳴,你們也太天真了些,哈哈……”

  說到最后,巫九竟然癲狂一般大笑起來。

  然而,只有他一個人在狂笑。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巫九帶來的人,紛紛看向巫九。

  他不會是得了失心瘋吧?

  幻境?

  哪里來的幻境?

  群眾的眼神是雪亮的。

  根本就沒有什么幻境。

  眼前這一切,比珍珠還真。

  沉寂了萬年的炎堡,終于又有了新的主人。

  羨慕嫉妒恨?

  沒有的事。

  眾所周知,在混沌世界里,信奉的是叢林法則,強者為尊。

  什么都可以搶奪,修煉資源、財富、女人……

  唯獨這個時空堡壘的堡主,是無法通過搶奪來獲得,甚至無法傳承。

  比如蒼堡的少堡主,就無法繼承他老爹的蒼堡。

  堡主死后,下一任堡主,仍由時空堡壘在冥冥眾生之中,選擇一個天選之子來繼承。

  正因為如此,每一位時空堡壘的堡主,在混沌世界里擁有著特殊地位。

  就如現在的程程,修為相對這里的所有人來說,簡直就是弱的不能再弱。

  弱爆了!

  但是不妨礙巫九帶來的那些人,惶恐的躲避程程投向他們的冰冷目光。

  如果有誰,被一位堡主記恨惦記著,那這個人在混沌世界的日子,就算是到頭了。

  因為相對于混沌世界的其他人來說,每一位堡主,都掌握著難以想象的修煉資源。

  每一年,每一座時空堡壘,都會自動獲得一大批修煉資源。

  試問……

  為了一株珍稀藥材,都需要拼死拼活去找、去偷、去騙、去搶的人,如何敢得罪一個手握無限資源的堡主?

  哪怕這個堡主此刻修為十分弱小。

  三十年河東……

  哪里用得著三十年。

  三年,眼前這位弱爆的少年堡主,就會把這里的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誰讓他有著別人沒有的無盡資源……

  程程不知道,自己從城堡里出來,令得許多人的腦海里,翻江倒海一樣思緒紛繁。

  他只是冷眼掃了一眼對面,巫九帶來的那幾十號人。

  此刻,他們都看著巫九,似乎是在等巫九拿個主意。

  或者說,是在給程程這位新任炎堡堡主,傳達一個重要的信息。

  今天,是巫九脅迫我們來這里的。

  冤有頭債有主……

  有什么仇,有什么怨,沖著巫九來。

  跟我們,真的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巫九一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沒有一丁點萬眾矚目的傲嬌,反而是如刺在背,一陣涼意直沖腦門,然后他的笑聲嘎然而止。

  糟糕……不是幻境!

  巫九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承認不敢承認,眼前看到的一切,太過于匪夷所思。

  似乎是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巫九沖著自己身后那些人大吼道:

  “你們這樣看著我干什么,想造反啊!”

  幾十號人,紛紛移開了目光,耷拉著腦袋,瞅瞅自己的鞋,有沒有沾上灰塵。

  他們不敢輕易得罪一位堡主。

  同樣,迫于巫九平時的淫威,以及他身后的少堡主,他們也不敢得罪巫九。

  吼住一群手下后,巫九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恢復了表面上的鎮定自若,一臉鄙夷地瞅著程程,笑道:

  “小子,就算你是堡主又怎么樣,今天這事,答不答應,可由不得你。”

  事已至此。

  開弓沒有回頭箭。

  巫九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唯有把這事給少堡主辦成……

  有少堡主扛著,還怕你一個沒成氣候的堡主不成?

  要知道,在混沌世界里,沒成長起來就夭折的堡主,有不少。

  仗著自己是天選之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結果可想而知……

  在這混沌世界里,始終是實力為尊。

  其它的,一切都是浮云。

  想通透之后,巫九再看向程程的目光,不再是惶恐不安,反而是有些戲謔的意味。

  今天就讓我看看,你小子能奈我何?

  “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今天你要是能從我這里,帶走任何一個人,我名字倒著寫。”程程針鋒相對說道。

  打不過,還躲不過?

  讓所有人都躲進城堡里,你巫九能把我怎么樣?

  我名字倒著寫,還是程程。

  程程強硬的姿態,令得歐陽鳴和一眾長老心里頭,對他不由地又高看了一眼。

  炎堡那些年輕一輩,因為程程這句話,紛紛成了程程的鐵粉。

  歐陽倩倩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更是冒出了漫天的星星。

  堡主這是為了我……

  “哼……”巫九鼻子冷哼一聲,說道,“小子,奉勸你一句,在沒強大到可以橫著走之前,最后就是乖乖裝孫子,那樣還能多活兩天。”

  對于巫九所謂的好言相勸,程程嗤之以鼻,冷笑道:

  “孫子,你教教爺爺,怎么裝孫子。”

  “你……小子,找死。”

  歐陽鳴一聲怒吼,又是很突然地朝著程程拍出一掌……

  沒有任何的意外,程程再次被拍成了碎片,化作點點熒光消失不見。

  明知道程程是殺不死的魂身,巫九之所以仍要痛下殺手,并非是無的放矢。

  在他看來,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得罪得再徹底些,不留一丁點的回旋余地。

  必須讓炎堡與蒼堡勢同水火……

  不然,遭殃的可就是他自己。

  再次從城堡大門走出來,程程既憋屈又無奈。

  三回。

  今天被拍死了三回。

  我這不是找虐嗎?

  巫九這家伙,根本就不講武德。

  弱雞……

  我必須盡快強大起來。

  從城堡出來之后,程程又站到了臺階的最前面,直視著巫九,笑著揶揄道:

  “白費力氣,你就省省吧!我就站在這里,隨便你殺。”

  被拍死的感覺很不好。

  不但會體驗到那種身體四分五裂的痛楚。

  神魂同樣會一陣刺痛,畢竟是魂身被拍碎,對神魂多少也會有些影響。

  不過程程他這也是無奈之舉。

  輸陣……不能輸人。

  “小子,你就嘴硬吧!”巫九冷笑道,“或許你還不知道,魂身死亡,對神魂的傷害不小,一旦神魂得不到及時修復,嘿嘿……”

  話音剛落,巫九又拍出一掌,把程程的魂身再一次拍碎。

  “哈哈……虐殺一個堡主的機會,可不多。”

  看著程程的魂身再次如塵埃般消散,巫九痛快地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他身后那群一塊來的人,可就笑不起來了,紛紛皺著眉頭,嘴角抽搐著,哭笑不得。

  他們今天來,原本只是來看戲的。

  沒曾想,攤上了這樣的事,看戲看出了禍端,還有比這更倒霉的嗎?

  但愿將來,不會有那么一天,炎堡堡主找上門開……

  就在眾人各有所思的時候,程程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還出來……

  巫九可不是嚇唬人隨便說說,魂身死亡過多,真的會讓神魂留下不可修復的創傷,從而導致修為難有增進。

  相對于肉身肢體,修煉之人的神魂修復起來,難度更大。

  “孫子,你是不是沒吃飯?”程程扭扭脖子,滿是不屑地冷笑道,e

  on,用力的些。”

  巫九不氣反笑道:“就怕你玩不起!”

  說完,又是一掌……

  毫無懸念,程程的魂身再次消散。

  “哈哈……歐陽鳴,這小子可比你們,有種多了。”

  巫九大笑著瞅了一眼歐陽鳴那群人,怒氣沖天,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虐殺他們的堡主,心中不禁暗暗得意。

  自己不過是稍微激將一下,那傻子堡主就送上門來……等我把他的神魂打到不可修復……

  一群窩囊廢,外加一個愣頭青的傻X堡主。

  炎堡想要咸魚翻身,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就如巫九期待的那樣,程程再次從城堡大門走出來。

  這一回,巫九甚至沒給程程說話的機會,待程程站到前面來,還沒開口,就是一掌拍過去。

  再次被拍碎,忍著腦袋里的一陣陣刺痛,程程沒有退縮,毅然決然再次站在了臺階前面。

  這一次,他懶得再廢話,就恨恨地直視著巫九,等待著劇痛臨身……

  巫九嘴角一抹冷笑,鄙夷地瞅了一眼怒火中燒的程程,然后也沒說話,毫不留情地再次出手。

  這一次,巫九猶如實質的巨大掌印,沒有落在程程他身上。

  沒有撕裂的疼痛感,程程心里頭卻是一陣痛,死了這么多回,歐陽鳴終于出手擋住了巫九這一掌。

  程程沒有感到一點意外,畢竟都被欺負成這樣子了,歐陽鳴再不出手,那就是真沒得救了。

  敵人強大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失去了面對敵人的勇氣。

  好在沒白死這么多回……

  最終還是激起了歐陽鳴,那僅有的那一點血性。

  我能做的,暫時只有這些了。

  值得慶幸的是,賭對了!

  萬一等到自己死上百八十回,歐陽鳴才出手,那可就真是冤死了。

  “歐陽鳴,你竟敢跟蒼堡作對,膽子不小,是不是活膩味了?”

  對于歐陽鳴出手擋住了自己這一掌,巫九挺意外,立馬就給歐陽鳴扣上了一定高帽子。

  得罪了蒼堡,得罪少堡主。

  歐陽鳴,你就等著吧!

  巫九瞅著被自己一掌擊退了幾步的歐陽鳴,一臉的戲謔,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仿佛已經能看到歐陽鳴痛不欲生的殘死狀……

  少堡主最大的愛好可不是女人,而是……虐殺!

  “巫九,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叛徒,不得好死。”

  歐陽鳴強壓著翻涌的氣血,恨恨說道。

  這巫九的修為,竟然又精進了一大截。

  叛徒這兩個字,再次點燃了巫九的怒火,力竭聲嘶地大吼道:

  “歐陽鳴,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叛徒,我他娘的叛誰了,倒是你們,受蒼堡庇護,現在卻跟蒼堡作對,你們才是不折不扣的叛徒。”

  “放你娘的狗屁!”歐陽鳴還沒開口,直來直去的歐陽倩倩便破口大罵道:

  “巫九你仗著巴結上了蒼狼,欺凌族人,強迫我們上交供奉,簡直就是豬狗不如的叛徒,白眼狼……”

  被一個黃毛丫頭指著鼻子罵,巫九哪里聽得下去,大喝道:

  “夠了,這里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個小丫頭說話。”

  “哼……族人,老子姓巫不姓歐陽,誰他娘是你族人。”

  “白眼狼,說得好,你們一個個就是白眼狼,這些年,沒有蒼堡跟我的庇護,你們早就尸骨無存。”

  “還有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丫頭,沒有蒼堡罩著,早就被人給弄死。”

  一群不知道感恩的窩囊廢。

  巫九那是越說越氣,這些年不是自己看在一絲情分上,眼前這群白眼狼,哪里還能茍延殘喘至今。

  歐陽鳴嘆息一聲道:“巫九,不管怎么說,你都是炎堡的人。”

  巫九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歐陽鳴一句炎堡的人,深深刺痛了巫九。

  在混沌世界里,大大小小不同等級的時空堡壘,開啟了比不多兩千座。

  也就是說,有來自兩千個世界的生靈,共同在混沌世界里修行。

  修行就是與天爭,與人斗。

  尤其是在混沌世界這樣復雜的大世界里,斗爭更是異常激烈,想要在這里生存下去,唯有不擇手段。

  然而,在混沌世界這里,卻有一條不成文的潛規則。

  你從哪個世界來,就是哪個堡的人。

  像巫九這樣投靠別的堡的情況,不能說沒有,但是卻極少數。

  因為,這是讓人很不恥的事情,等同于叛徒。

  這也是為什么,巫九對叛徒這兩個字,極為敏感的原因。

  “炎堡的人……呵呵,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萬年不開的炎堡,給過我什么,什么都沒有,老子如今是蒼堡的人。”

  說完,巫九似乎是為了證明什么,額頭上顯露出了一個金黃色的狼頭。

  這是蒼堡的標志。

  代表著蒼堡,是一座黃色的時空堡壘。

  “你……你你……”歐陽鳴指著巫九額頭上的蒼堡標志,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打上了別的城堡印記,那無異于真正的叛徒,可不是投靠依附這么簡單。

  在這弱肉強食的混沌世界里,弱小的城堡依附于強大的城堡,并不少見,也無可厚非。

  然而,鮮有人因為這樣,就拋棄自己弱小的城堡。

  像巫九這樣,打上別的城堡印記的人,通常為人所不恥。

  既然都攤牌了,巫九也沒了再跟歐陽鳴他們玩下去的耐心,吼著下令道:

  “把歐陽倩倩帶回去,少堡主指定要的人,誰敢阻攔,殺無赦!”

  “巫九,你敢!”歐陽鳴大聲喊道。

  “老家伙,你看我敢不敢?”巫九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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