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貴妃、趙巧云母女不請自來,韋賢妃的神情頓時就是一僵!
不過韋賢妃立即就掩飾過去,道:“她們是無上皇的喬貴妃和顯德帝姬,她們是對母女,是臣妾閨中好友,今日特來看望臣妾的。”
韓擎可沒因為喬貴妃是趙佶的女人、趙巧云是帝姬而收回目光。
笑話,韓擎也不是第一次玩趙佶的女人了,至于帝姬,韓擎已經快玩十個了,宗姬、族姬已經多不勝數了,哪還能再差一個?
所以,聽了韋賢妃的介紹,已經對喬貴妃、趙巧云母女生出性趣的韓擎二話沒說就道:“請她二人過來一同烤肉。”
韋賢妃聽言,立即應道:“臣妾這就去請。”,然后盈盈起身,之后直奔喬貴妃、趙巧云母女而去。
來到喬貴妃、趙巧云母女身前,韋賢妃忍不住埋怨喬貴妃道:“我不是叫姐姐等我安排嘛。”
喬貴妃心說:“攝政王跟你們鴛鴦戲水將精力全都浪費在你們身上了,如何臨幸我的乖女?”
但話不能這么說,喬貴妃道:
“崇寧五年中,我被無上皇寵幸,年底便安排妹妹侍寢,轉年妹妹便生下構兒。”
“大觀二年,崔淑妃仗著無上皇寵幸,欲欺辱你,是我仗義執言。”
“政和二年,妹妹想給構兒找一啟蒙老師,不得見無上皇,是我對無上皇言,構兒聰明伶俐,當早做安排,無上皇才為其安排郝通啟蒙。”
“政和四年,構兒練習射箭,險些射到益王,當時大劉妃正受無上皇寵幸,妹妹擔心無上皇責罰構兒,是我陪妹妹去給大劉妃賠禮道歉。”
“政和七年上元夜,構兒得佳賦一篇,不得獻無上皇,亦是我拿給無上皇。”
“……”
喬貴妃能在美女如云的趙佶后宮之中一直坐穩高高在上的貴妃之位,除了因為她真漂亮、真是一個尤物以外,她的雙商極高也絕對是原因之一。
這樣的喬貴妃哪能看不出來,韓擎對她們母女感性趣?
而在這種情況下,韋賢妃只要稍稍一用力,她們母女肯定就能被推薦給韓擎。
可韋賢妃不僅沒有推薦她們母女,還在關鍵時刻打了個差,壞了她們母女的好事。
這才有喬貴妃帶著趙巧云找來,并對韋賢妃歷數這些年她為韋賢妃、趙構母子做過的事。
頓了頓,喬貴妃看著臉有些漲紅的韋賢妃,接著說道:“崇寧三年,我與妹妹結識,結為姐妹,二十二年間,我堅守如初,對妹妹勝過親妹妹照顧,對構兒視若己出,從未違反過當初你我許下的誓言。”
見韋賢妃的臉有些掛不住了,喬貴妃把話又拉回來,道:“妹妹也不是第一天在這后宮了,這后宮之中看似祥和,實則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步步驚心,攝政王又妃嬪眾多,若無幫襯,妹妹如何在宮中立足,而妹妹至今都未找到家人,不找我和顯德,何以發展幫襯之人?”
喬貴妃柔聲道:“妹妹今雖得攝政王寵幸,然此皆因構兒在東南惡攝政王所致,有朝一日攝政王剿滅了構兒,還能依舊寵愛妹妹乎?”
喬貴妃又道:“且妹妹雖然比我年輕一二歲,然也已經三十有七,不需數年,我等皆老矣,那時焉能再得攝政王寵愛?”
說到這,喬貴妃拉起韋賢妃的手,說道:“妹妹只一子,還惡了攝政王,如何能依仗之?而顯德畢竟帝姬,相貌、身段在一眾帝姬中亦上等,假以時日必被攝政王所喜,你我姐妹皆可依仗之,另我欲謀將我那兩個嫡親侄女接到宮中與顯德作個伴,它日她三人必孝敬你我姐妹,使你我姐妹不必老無所依。”
韋賢妃此人,確有薄情寡義的一面。
歷史上,趙構殺了岳飛,解除了韓世忠、張俊、劉光世等人的武裝,宋朝和金朝終于達成了“紹興和議”,韋氏因為是南宋的皇太后,不救回去實在太丟人了,于是終于在宋朝的強烈要求之下,被允許回國。
在離開金朝的時候,趙桓曾經用手拉著韋氏的裙子說:“您跟九哥說,如果能讓我回去,我就當個富貴閑人當個太乙宮主好了,我沒有別的要求。”
韋賢妃說:“你放心吧,如果不能使你回去,就讓我眼睛瞎掉。”
后來,趙桓終生沒有回到宋朝,死都死在了金國。
所以韋賢妃的眼睛后來真就瞎了。
有人可能會說,趙桓才是大宋王朝的正統皇帝,趙構得位不正,當然不敢救趙桓回去,因此韋賢妃答應得就不妥。
行,趙桓也就算了,迎接趙桓回國恐怕又會引起南宋新一輪的動蕩,因此韋賢妃只好裝作忘記了那個誓言,從不敢給她的兒子趙構提出迎回趙桓的請求,情有可原。
但當時還有另一人請韋賢妃救她回去,這人就是對韋賢妃、趙構母子有大恩的喬貴妃。
喬貴妃送韋賢妃離開時,韋賢妃答應救喬貴妃回去。
可結果卻是,喬貴妃致死也沒能回去。
當然了,在那個政治環境下,救一個人回國,也確實不容易,更何況,韋賢妃只不過是一個沒什么權力的太后,又不是皇帝,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夠左右的。
可話還得再說回來,如果韋賢妃真執意想救對金國無關緊要的喬貴妃回來,肯定還是有辦法的。
只能說,韋賢妃確實薄情寡義。
或者,也可以說,歷史上的靖康之恥和她在金國所遭受的非人待遇,磨滅了韋賢妃的人性,讓她變得薄情寡義。
現在,沒有靖康之恥,韋賢妃更沒有遭受過非人待遇,因此,韋賢妃還沒有像歷史上那么薄情寡義,所以,聽喬貴妃提起前塵往事,韋賢妃立即羞臊不已,覺得很對不起喬貴妃。
而且,喬貴妃所說得這些,也正中韋賢妃的下懷,讓她終于意識到,目前她之所以被韓擎寵幸,并不是因為韓擎有多喜歡她,而是因為韓擎討厭趙構在報復趙構,這種喜歡肯定有時間性,時間一過,韓擎恐怕立即就會對她失去性趣,而且她三十七了,年紀的確不小了,她要是聰明,確實該像喬貴妃所說的那樣早做打算。
韋賢妃趕緊一改之前的態度,說:“姐姐誤會小妹矣,小妹剛剛不叫帝姬過來,是因為大王喜歡……小妹怕帝姬接受不了,小妹也怕姐姐笑話,才想找一更合適之機。”
韋賢妃趕緊又道:“小妹已經跟大王推薦帝姬了,姐姐此刻便可帶帝姬過去見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