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接連幾周。
白頭鷹的反應都是詭異的安靜，先前轟轟烈烈的太陽神計劃，就這么宣告流產。
飛船沒了，衛星也沒了。
為此組建的龐大團隊，突然變成無人問津的垃圾。
沒人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
對于月球背面，究竟發生什么同樣沒人知道。
除了此時正坐在華爾道夫酒店里，喝茶品茶的秦昱。
“你打算這么一直看下去嗎？”坐在他對面，帶著墨鏡的霉霉翹著腿，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奇跡小子。
他看起來非常的年輕，長相……
看到他的第一眼，霉霉就想起在泰坦尼克里出現時的小李子。
雖然他現在的顏值依然抗打，但油膩的肥膘實在讓霉霉難以接受。
相比起來，眼前的奇跡小子更硬朗一些。
暴露在空氣里的小腿緊致結實，胳膊也同樣如此。
特別是他暴露一半的弘二頭肌，給人一種視覺上的沖擊。
被這樣的一雙手臂摟在懷里，一定會感到很安全。
“猙魔暫時不會對海外開放，這是公司的戰略決策。”秦昱再次回應道。
“……”霉霉有些生氣，為什么他這么頑固，像個老頭子一樣。
賺美刀它不香嗎？
“香！可就像客戶有權自主選擇是否購買某樣商品一樣，商品也有同樣的選擇權。
我們選擇放棄北美市場，我想這沒什么毛病！”
秦昱的回答很干脆，我們選擇放棄北美，就是不跟你玩。
誒，你能怎么樣？
“可……”霉霉張了張嘴，雙手包在一起，身體前傾的說道：“我想玩。”
這可憐巴巴的語氣和表情，比她之前講道理可有殺傷力多了。
但，不行就是不行。
別以為昱哥會為女色動搖，他向來是該吃吃，該喝喝。
該承諾的不承諾！
糖衣，拿來吧你。
炮彈，回去吧你。
誒，就是玩兒……
“你可以留在滬渡，我想粉絲們會很歡迎的。”秦昱笑瞇瞇的說道。
“這不可能。”霉霉沒開口，身旁的小助理就急了。
同時眼神頻頻看向霉霉，生怕她真的答應。
在小助理看來，她已經變成瘋狂的網癮少年，為游戲中毒了。
“霉霉，你的基礎在北美，所有的事業也在北美，千萬別沖動。”小助理輕聲說道。
秦昱笑了笑，隨意說道：“夏國有全球最大的市場，而你在夏國的粉絲并不在少數。
實際上，現在正是重新開始的好機會……”
在大機器賣掉，被老東家插了一刀背刺后，她的事業發展就陷入困局。
重錄的專輯仍然麻煩不斷，自身婊里婊氣的又不愿和新東家達成和解，天天diss對方。
攪得整個界內都不得安寧，實則有很大的原因是她自身搞出來的。
霉霉是個堅強開朗的性格，內在的潛力非常大。
但偏偏遇到事后，她總是敏感到抓狂，不懂得控制自身的情緒和思想。
說穿了，就是不夠成熟。
最早的黑料就是因為她裝“柔弱、無辜”的人設，最后被拆穿造成事態逆轉。
否則，哪兒來的多年的黑料與糾葛。
事業也定能再上一層。
這次又是，明明被自家老板見利忘義的賣掉。
不去diss他，反而要抓住買家很懟一波，攪風搞雨的引起撕逼。
如今，有不少人已經看膩了這場撕逼，感到心累！
對她的支持也開始轉變態度，這也正是她跑到滬渡來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為按照白頭鷹的行業規則，買家什么都沒做錯。
他只是出了更高的價格，買下了自己想要的商品……
要怪，你也該怪自家老板見利忘義，不顧情分的將版權賣給高價者。
而不是說用“我要買，其他人就不能出價”的邏輯去看待這件事。
“別聽他亂說，重新開始，你知道那有多困難嗎？這里的語言可不是以英語為主。”
小助理氣沖沖的瞪了他一眼，分明對秦昱充滿敵意。
他這是在縱容霉霉毀了自己的事業。
擁有今天的成就和粉絲，走到這一步，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說推翻就推翻，說重來就重來。
想要再獲得今時今日的地位和榮譽，你知道要付出多少努力與心血。
其中又要包含多少的機遇和好運嗎？
好運不會總光顧同一個人，霉霉能有今天，已經用光了她的好運。
繼續走運，小助理對此表示懷疑。
“你可以考慮考慮，不用急著回答。”秦昱說著拿起桌上的頭盔，道：“不過，有件事我們要先談談。”
邀請霉霉做“猙魔女神，”為VR設備增加新的女神印。
女神印，是玩家們之間對擁有“女神水印”設備的戲稱。
官方對這一稱呼保持默許狀態，所以叫的人就越來越多。
“像這樣出現在產品上？”霉霉指著頭盔上的大米，玩味道：“我能拿到多少？”
這就相當代言了，肯定是不能白做的。
他們之間的關系，可沒好到那種程度，不過是剛認識的朋友。
看在他發明這么好玩的游戲份上，霉霉可以給他一個內部折扣。
“我們不是朋友嗎？談錢，會不會傷感情？”秦昱表情詫異的反問道。
“？？？”霉霉一臉懵逼。
小助理人都傻了……
F，這么無恥的人，她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可像他這么無恥，還能理直氣壯的表現出來的。
天下第一人。
“你不該叫奇跡小子，該死的資本家。”霉霉咬牙切齒的笑罵道。
秦昱無奈聳肩，道：“我可不是資本家，只是一個辛苦創業的新人。”
“哦，god，你真該下來看看。”霉霉拍頭揚天吐槽。
秦昱攤手，道：“抱歉，這兒可不歸穌穌管。”
“好吧！”
霉霉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道：“為了我們的友誼……價格還是讓下面的人去談好了。”
小助理的表情360度大逆轉，本以為霉霉又沖動放棄了，原來是要交給自己來談。
這可太好了，她會讓對方知道，自己是憑借實力拿下的這份工作。
哼哼，她一定要為霉霉談個好價格。
好叫北美的那些家伙們知道，就算是在大洋彼岸，她的商業價值也不容忽視。
你們這些鼠目寸光的蠢貨，會為自己今天的選擇后悔的。
“看來只能這樣了。”秦昱點點頭，看向身側的徐美心：“那么徐秘書，就辛苦你了。”
“放心，老板，我會讓你滿意的。”徐美心推了推鏡框，人畜無害的向小助理露出一個微笑。
我行，我可以的人生錯覺。
在小助理與徐美心交談的第一個半小時，宣告終結！
看到對方拿出的所有數據，霉霉現在的商業價值，自唱片版權被出售后鬧出的各種黑料和撕逼。
事態之后的支持率調查，其個人商業價值分析，性格報告，頂級品牌的認可度及個人形象評分。
大眾調查報告……
該死，這種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它不應該被鎖在保險柜里嗎？
小助理被徐美心一波波的數據攻勢，打的鼻青臉腫。
從民調就可以看出，公眾對霉霉的作品依舊保持高度的認可。
但對她個人的形象和認可度，直線下滑。
自這次撕逼時間開始，發展至今，她的支持度下跌了12個百分點。
甚至發生不少粉轉黑的事件，在網絡上大肆詆毀她。
對媒體爆料她表里不一的行為和虛偽的面具，讓公眾近一步感到失望。
“可她的影響力依然是北美頂流的。”
“你也說了，是在北美，這里是夏國，我們并不需要她在本土的影響力。”
“正因為本土的基礎，才有現在的國際影響，難道夏國的粉絲不是這么認識她的嗎？”
“可，本土支持率跌了12個百分點。”
小助理氣壞了，你能不能總抓住這點不放。
咱換個話題行不？
你跌了，路人緣沒了，支持率掉了12個百分點。
就這一條，無論小助理怎么狡辯，都沒辦法否認。
以至于說到最后，她都快讓徐美心給說哭了。
不帶你這樣的，揪住一條小辮子就不放了。
咱能不能換個話題，嗚嗚……
等秦昱和霉霉在酒吧喝了兩杯，覺得時間差不多回來的時候，小助理已經戴上痛苦面具。
“老板。”徐美心眼底帶著滿意的微笑，自豪的將手中的初稿交給他。
看到上面的價格，條約，秦昱對徐美心高看了兩眼。
沒想到她還是個談判高手，看來以后得多找機會給她發揮才行。
不然，豈不是浪費了這份能力。
“What？”同樣在看條約的霉霉也驚了。
把頭一偏看向小助理，眼神里充滿質疑：“這就是你說的實力，憑本事吃飯？
沒問題……搞得定……都交給你吧？？？？”
霉霉現在很懷疑，自己要是哪天不注意，會不會讓小助理直接給賣了。
倆人還得開瓶香檳慶祝，拿著合同傻樂的等著數錢。
“所以？”看霉霉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秦昱將合同放下等她表態。
簽不簽，就是她一句話的事。
其實，秦昱也沒想要她簽字，這份合同的價格和條約，對霉霉這樣的巨星來說。
有點侮辱人了！
所以，他才會直接放下合同，算是給對方一個臺階下。
可沒想到，對方打開皮包掏出筆，瀟灑的將藝術簽名寫在上面。
“現在，我們的友誼更近一步，秦，你得幫我想想辦法，搞定它……”
霉霉放下筆，拍了拍桌上的頭盔，眼帶狡黠的眨了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