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看著突然闖入辦公室的秦昱,石崔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怎么了,就在幾小時前他還支持自己的決定。
為什么,現在要叫停整個項目?
“我要你想辦法救活他,他值得。”秦昱認真的看著石崔。
他不是在和對方商量,這是命令!
前往奇跡小鎮的路上,路虎車里正發生一場激烈的爭吵。
“所以,你就這么拒絕了。”黎曉感到荒唐。
他已經準備好一切,對方卻說她沒準備好,開什么玩笑?
沒準備好你可以早點開口,不是等他做通所有人的工作。
然后又說不行!
“我還年輕,我不想現在嫁人,考慮孩子,家庭。”
葉茗珠的態度很堅決,她不想現在訂婚。
“那你早點告訴我,我問你的時候,你該直接拒絕。”
“我,我不知道,我以為我可以的。”
“你知道這么做的后果嗎?”黎曉臉色難看的說道。
家里本就不贊同他和葉茗珠的交往,之前的幾次會面很不愉快。
等他終于解決問題,葉茗珠卻后退了。
現在,他要怎么跟家里解釋?
更讓黎曉生氣的是,這段感情讓他覺的,只有自己在努力向她靠近。
而她卻在不停的后退,每當快要抓住她的時候。
她就會狡猾的溜掉,永遠處于安全距離以外。
這使黎曉精疲力盡,他太累了。
如果是從前的他,會清楚的意識到,是及時止損的時候了。
但現在,他仿佛迷失自己。
無法做出理智的判斷,更狠不下心說分手。
他的身體里,就像存在兩個自己。
每當想要表達內心真實的想法時,嘴里說出的都是另一番話。
這是他第一次,幾乎完全的投入一段感情。
過多的投入,令他變的猶豫不決,盲目且瘋狂。
如同變了個人,黎曉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在地鐵站將她放下,黎曉用力拍打著方向盤。
深呼吸幾次,平靜心情后,才再次駛向小鎮。
見到秦昱的時候,黎曉猶如霜打的茄子。
渾身上下寫滿‘喪喪喪…’
“你這是讓人給煮了?”昱哥好笑的給他倒了杯酒,放在面前。
“我開車呢!”黎曉端起酒說道。
“我讓司機送你。”話音未落,他就仰頭干了。
把杯子放下,黎曉主動拿起水晶瓶,“昱哥,我也不差吧?”
“長相不差,身材也挺好,事業有成,家世…我黎家也是名門。”
“怎么就讓她看不上了,她是有多高的眼界,我對她也是有求必應……”
一杯接一杯,打開話匣子的黎曉一會就喝掉半瓶威士忌。
“我差哪兒了,你說,昱哥!”看他又要給自己倒酒,秦昱一把奪過水晶瓶。
將瓶子放回托盤內,昱哥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沒比誰差,都挺好的。”
“那她為什么就不同意,說自己年輕,不想安定…就是沒玩夠唄!”
“差不多。”
“可她也不想想我今年多大了,再說她也不小了。”
“真要等到三十后,再考慮這些問題?”
秦昱回到辦公桌后,繼續批閱文件。
反正他只是想傾訴,昱哥老老實實的做個聽眾就夠了。
后勁上來,黎曉嘮嘮叨叨的說著兩人交往的經過。
那些不愉快,開心和幸福,“昱哥,你覺得呢?”
看著他醉醺醺的雙眼,秦昱淡然道:“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她不適合你。”
這么長時間,昱哥一直在聽他吐槽抱怨。
幾乎沒聽到幾件開心的事。
而里面被他提到最多的一句話是“我想對她負責,離開我,她會后悔的。”
這聽起來不像愛情,倒像是責任和圣母。
他到了承擔責任的年紀,想要組建家庭,正好這時候葉茗珠出現。
黎曉在她身上投入大量的情感,其中就包括他燃起的責任心。
還有幾分悲憫,認為是自己將她帶回正常的生活當中。
如果離開自己,她會再變回從前的樣子。
自己對此也負有責任,不能任由她墮落。
一切都是他以為,從沒問過對方想要什么。
典型的圣母救世主心態,仿佛葉茗珠離開他就沒法活了。
事實是,就算對方離開他。
哪怕不能嫁入豪門,也有足夠的籌碼讓自己衣食無憂。
找個有錢的老實人嫁了,做個富婆。
簡直搜易賊!
人人都說,一段感情里投入最多的那個是輸家。
最好的是雙向奔赴。
在這段感情里,投入過多情感的黎曉,輸的一敗涂地。
相比金錢與時間,情感才是黎曉最珍貴的資產。
而他,在沒搞清對方的底牌前。
梭哈了!
但這也不能怪他,只是正好處于轉變期,又正好碰到葉茗珠。
或許,這就是他所需經歷的磨礪。
“沒錯,她就是,就是我的絆腳石。”黎曉搖搖晃晃的說著。
這會眼都睜不開,還不停喊著“再來一杯。”
聽到動靜的嚴雪進來,想要看他們有沒有什么需要。
“給他拿瓶水。”秦昱無語說道。
“我不,不要水,酒,喝酒。”黎曉呼喊著。
看他醉的厲害,秦昱上前接過礦泉水。
示意嚴雪先離開,坐在他身邊擰開水說道:“是酒,毛熊家的伏特加。”
黎曉端起杯子,貼在眼前看了又看,接著一飲而盡。
砸吧著嘴,眼眸恍惚好奇的問道:“這,這酒…過癮!”
“過癮你繼續喝,管夠。”昱哥又給他滿上。
咕咚咚,喝了兩瓶水。
酒精后勁上頭,黎曉腦袋一歪躺在沙發上睡著。
昱哥也不用再繼續安慰他,回到辦公桌后繼續工作。
這一覺睡到天黑,黎曉才扶著頭坐起來。
“我喝多了?”揉著太陽穴,小哥這趟是丟人丟大了。
多少年沒喝的爛醉如泥,他這會腦袋疼的厲害。
“我讓人煮了醒酒湯,先喝點,等會再談正事。”
“好。”黎曉眉頭緊鎖,放開揉捏太陽穴的雙手。
看向秦昱,尷尬自嘲道:“這次丟臉丟大了。”
“沒什么,這只有咱們倆。”秦昱頭也不抬的說。
“你沒做什么奇怪的事,對吧?”黎曉端起湯,不確定的看著秦昱。
抬頭直視他的目光,秦昱搖頭道:“沒什么,我保證。”
“謝謝。”黎曉剛放下心。
然后,他就看到秦昱將豎在桌上,背對自己的手機拿起來。
換了塊備用電池,調侃道:“除了這份有趣的錄像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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