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看齊！”
“向前看！”
“立正！”
“稍息！”
操場上，金融大學一年級800多新生正在軍訓。
這是軍訓的第三天，將開始最艱苦的“正步走”訓練。
顧平早就聽聞軍訓的四大“酷刑”。
“敬禮不禮畢，蹲下不起立。擺臂不換臂，正步不換腿。”
他們的教官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士官，先講述了正步走的動作要領，然后做示范動作。
教官是個四川人，普通話帶著濃濃的四川口音。
“當聽到正步踢腿一的口令后，按照正步走的動作要領踢出左腿。正步踢腿一！”
教官做了一個標準的踢腿動作，左腳向正前方踢出約75厘米，腿繃直，腳尖下壓，保持在空中，繼續說道。
“當聽到二的口令后，迅速收腿，腳不著地，蹬腳跟翹腳尖，跟在支撐腿的腳裸部三分之一處。”
“二！”
教官收腿，腳步著地，懸在空中。
“一、二！”
“一、二！”
這就是傳說中的正步不換腿！
始終以左腿為支撐腿，右腿來回做動作，雙手來回擺臂，做出標準動作。一、二、一、二。
“開始！”
教官停止示范，要求軍訓的學生按照他的動作要領開始訓練基本功。
太陽很曬，直直的照下來。
才做了幾個來回，顧平就感覺汗從脊背流了下來。而且，因為不換腿地做標準動作，不一會，支撐腿的肌肉就開始打顫。
教官一一糾正各人的動作，又回到隊列前方，說道：“下面，我們進行換腿動作。”
“準備！”
“正步踢腿一，二；一，二！換腿！一，哎，哪位同學舉起了雙腿？”
錢錚習慣了先前的動作，一直以左腿為支撐腿，一二一二地做著動作，沒注意教官的換腿口令，仍然踢出右腿，他旁邊的王寬踢出了左腿，兩條腿并排舉在空中，就像是一個人舉起了雙腿。
“哈哈哈哈哈！”
因為教官說得有趣，眾人哄堂大笑。
“你，出列！”教官指著錢錚，“五十個俯臥撐！”
太好了！
有人打亂了節奏，大家就可以休息一會。
顧平捅捅身邊的王寬，低聲道：“等會你故意出錯腳，去做俯臥撐，給大家休息片刻。”
王寬是203宿舍提醒最魁梧的一個，力氣比錢錚還大，不過他不服別人，就服顧平，點頭道：“明白了！做俯臥撐比正步不換腿輕松多了。”
教官見其他人都在笑，急了，吼道：“笑？還笑？再笑試試？其他人繼續練習正步踢腿動作。預備！正步踢腿一，二；一，二！換腿！一，二；一，二！”
這樣進行了大約二十分鐘，換腿的時候，王寬故意舉著原來的那條腿，和旁邊的顧平雙腿并在一起。
教官怒了：“你，出列！五十個俯臥撐！”
王寬出列，走到隊列前面，開始做俯臥撐。
顧平低聲對另一側的悶騷男張光宇說道：“下一次輪到你了，機靈點！”
“嘿嘿！明白！”
張光宇是宿舍中最胖的一個，對軍訓最感冒的就是他。正步不換腿，讓他腳抽筋。
于是，不到二十分鐘，再次換腿時，他也出錯了。
連續三個人踢腿時出錯，而且，間隔時間差不多長，教官改變懲罰方式了，他指著張光宇吼道：“你，出列！繞操場跑五圈！”
張光宇不怕俯臥撐，但是怕跑步。
“教官，為什么他們都做俯臥撐，我要跑步？”
“嘿嘿！加五圈！現在，立即，馬上！繞操場跑十圈！”
顧平低聲道：“去跑吧，我等會也要跑的！”
輔導員楊梓就在不遠處看著呢，張光宇沒轍，走出隊伍，去操場的跑道上跑圈。
這樣又過了大約二十分中，教官說道：“十一點半了，上午的軍訓結束，解散！”
“哄”一聲。
顧平撒腿就往食堂跑，其他男生紛紛跟上。
做事磨洋工，吃飯打沖鋒！
遠處，正在跑步的張光宇哭了：“顧哥，你跑哪里去啊？怎么扔下我不管了？”被套路了啊！
顧平第一個沖到食堂，剛好席曉梅和姜雨泥從食堂出來。
“啊？”顧平緊急“剎車”，驚訝地看著席曉梅問：“媽，你怎么來了？什么時候來的？”又看看姜雨泥，心道，母親路子很野啊！怎么和小泥人混在一起？
“媽，走，我們去吃飯！”
席曉梅笑瞇瞇地說道：“我和姜雨泥已經吃過飯了。”
“啊？”顧平吃驚地看著小泥人。
不是巧合，真的混熟了！
姜雨泥臉色一紅，低聲對席曉梅說道：“阿姨，我回宿舍了，再見。”急忙溜走。
后面的錢錚等人都跑到了食堂，顧平指指錢錚、梁慧琪等人，說道：“媽，他們都是我們班同學，這幾個是同宿舍的。”
梁慧琪等人都和席曉梅打招呼：“阿姨好！”
“大家去吃飯！”席曉梅笑瞇瞇地說道，又對顧平說：“你也去打飯。”
打了飯，顧平和席曉梅坐到角落里的一張桌子旁。
顧平將食堂免費供應的海帶蛋花湯一口喝干，問：“媽，你怎么會和姜雨泥在一起？”
“巧遇，聊了一會就熟悉了。”
“奇怪，她不喜歡和陌生人聊天啊！還有，飯怎么解決的？不會讓她請客吧？”
“她家里很貧困的，媽借了她的飯卡，悄悄沖了五百元進去，她還不知道呢。”
顧平瞪大眼睛道：“老媽，你這操作節奏不對啊！親生兒子飯卡里只有五十元了，也沒見你主動充值，遇到一個陌生女生就大方地沖五百。”
“臭小子，你知道什么！這女孩可伶，父親離世了，母親身體不好，弟弟才六歲……”
“那全世界的窮苦人多了去，要不要我給你做個廣告？你可以再做點慈善工作。”
“啪！”席曉梅在他頭上打了一掌，道：“胡咧咧什么？我和她能聊到一起，純屬機緣巧合。對了！你千萬不能禍害她！”
顧平剛低頭扒了一口飯，趕緊把飯咽下去，不滿地說道：“老媽，你說什么啊？我為什么禍害她？”
“我剛才和她聊過了，別的男生她都不認識，偏偏認識你！你知道嗎？她媽媽告誡過她，大學期間不準談戀愛。她要是犯了錯，她媽會氣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