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顧平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時，正在辦公室和張勝等人討論U盤模型。
他看了看來電號碼，站起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老媽，什么事？”
“平平，媽今天遇到余紅映，她讓你勸小綰，圣誕節不要回國，來回折騰，費時費力費錢。”
“老媽，這種事你何必答應？你想想，讓我勸小綰不要回來，這里面有幾個意思？小綰會怎么想？我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她本來在猶豫，立刻就下決心去買機票了。”
“那讓我怎么回復余紅映？”
“你就告訴她，就說是我說的，要是我打電話勸她不回來，她二話沒說，就去買機票，這叫逆反心理。”
席曉梅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問：“好的，你在做什么？”
“辦公室，討論U盤主板問題。”
“對了！你公司現在有哪些人？除了曹雨峰，還有我認識的嗎？”
“班級里招了幾個同學，還有都是社會上招聘的。”
“班級中有哪幾個女生在你公司？”
“呃？”顧平想起老媽曾經“策反”班級中的女生，讓她們匯報他的動向。
她最熟悉的應該就是姜雨泥和吳敏。
和姜雨泥邂逅，還替她沖了五百元餐費；和吳敏在東吳的虎丘景區巧遇，還一起吃過飯。
巧了，這兩人都在他的公司。
“姜雨泥在公司。”
席曉梅興奮起來，說道：“你讓她聽電話。”
“她也在忙啊！”
“你把電話給她，我和她說幾句。”
顧平尋思，不讓老媽和姜雨泥通話的話，沒準她又疑神疑鬼，每天來騷擾一番，還可能會沖到學校。
“好吧，你等著，她在隔壁辦公室。少說幾句啊，我們都很忙的，手頭上事情很多。”
“知道，知道，快拿去給她。”
顧平聳聳肩，走進隔壁財務室。
小泥人正在記賬。見顧平進來，朝他溫柔一笑。
雖然戴著口罩，但笑的時候，眉毛彎彎，透露她的表情。
顧平走到她身邊，俯下身貼耳說道：“我媽的電話，非要你接。你和她隨便說幾句，就推說很忙，否則她嘮叨個沒完。”
小泥人慌了起來，“啊？啊？”她傻傻地看著顧平，不知所措。
顧平拉了拉她的馬尾辮，故意抬高聲音說道：“姜雨泥，我媽要和你通電話，你和她說幾句，不要泡電話粥！不要耽誤工作！”
這句話是說給電話那頭的母親聽的。說完，他朝小泥人眨眨眼。
小泥人慌里慌張地接過電話，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杯子。
“啊呀！”她叫一聲。
顧平從門口掛鉤上拿一塊抹布扔給她，道：“我去和張總討論方案，你不用急。”
小泥人一只手拿抹布在桌子上胡亂抹了抹，另一只手拿手機，胸口“砰砰”亂跳，輕聲說道：“阿姨，我是姜雨泥。”
“姜雨泥啊！”席曉梅回想起初見姜雨泥時，山里姑娘的那種膽怯、羞澀表情，以及說話時的語調，笑道：“很久沒見你了，你好不好啊？”
“好，好的。”
席曉梅對這個臉蛋土黃的山里姑娘一直抱有憐惜之心的，說道：“阿姨沒什么事，就想知道一下顧平的情況。”
“噢……”小泥人又緊張了，會問什么呢？她不敢撒謊，可也不能惹顧平不高興。
“姜雨泥，你在公司里具體做什么工作？”
嗯，這應該可以說。
“出納。”她小聲回答。
“出納？”席曉梅高興地說道：“太好了！那以后阿姨可以隨時掌握你們公司的財務狀況了！姜雨泥，你不能瞞著阿姨的，知不知道？”
姜雨泥心道，壞了！壞了！這下壞了！要是顧平不想讓他媽媽知道太多怎么辦？
財務狀況是每家企業的核心秘密，若是隔三岔五地來問情況，是說呢還是不說？
她穩了穩情緒，輕聲問：“阿姨，你要問什么啊？”
“顧平說，到年底公司可以賺五六十萬，是真的嗎？”
嗯，這個容易選擇，既然顧平這樣說，她隨聲附和就是。
“是的！”
“顧平說在搞什么U盤，明年要做這個？”
“是的，阿姨。”
“如果投產的話，需要多少資金？要貸款多少？”
“阿姨，這個現在還不能確定的。”姜雨泥小心地回答，顧平說過至少貸款八百萬呢，這話不能說，太嚇人了！
經過這段日子的鍛煉，她成熟了呢！
“目前公司有多少人？”
“二十人。”
“這二十人都聽顧平的？”
“嗯，他是我們的老板。”
“你們班女同學還有誰進了公司？”
“樸彤，吳敏，黃靜靜。”
“吳敏也進公司了？她人呢？你讓她聽電話。”
“阿姨，她現在不在辦公室。”
“那你把公司的固定電話號碼給我，阿姨有事找你們方便。”
姜雨泥將電話號碼報給她。
掛斷電話，席曉梅喜滋滋地對顧瑞海說道：“我剛才向姜雨泥證實了，平平說的都是真的。可惜吳敏不在辦公室，沒通上話。”
顧瑞海說道：“你不要和吳敏通電話，那女孩子喜歡顧平，可顧平好像有些抵觸。你一摻和，這事就復雜了。吳敏的事，一定要尊重兒子的意見，問清楚再說，否則容易出亂子。”
席曉梅惋惜地說道：“吳敏長得好，性子也不錯，家庭條件也很好，你說平平為什么不喜歡她？難道真的記掛著馮綰？”
顧瑞海問：“剛才和你通話的女孩是誰？”
“她叫姜雨泥，是山區來的，人很老實。身材很好，但臉蛋很難看，平平不會喜歡她的。我是因為她性格好，不會說謊話，所以和她多說了幾句。你知道嗎？這女孩是兒子公司的出納，錢都經她的手進出。說明平平對她很信任。”
顧瑞海點點頭，點撥道：“其實，你要了解顧平的事情，不妨多問問劉婕。兒子有沒有談朋友，她應該最清楚。”
“對啊！明天我就打電話問她。”
這邊，姜雨泥拿著手機去還給顧平。
顧平問道：“沒說什么吧？”
姜雨泥點點頭，說道：“沒啥，就問了問公司有多少人，年底有多少利潤。”
具體怎么說的，要到明天吃早飯的時候告訴他。
辦公室人多，姜雨泥也不是剛進入大學那會毫無心機了。
顧平點點頭，說道：“那你去忙吧。”
回過頭，又和張勝等人討論U盤模型的事情。
高教局的領導明天下午就要來調研了，他們今天要把“模型”搭建出來，明天演示給領導看。這事挺急，也很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