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顧平陪父母去宏口區河灣鎮看房子，母親看中了一套大三室兩廳的小高層住宅，就在劉婕所住小區的邊上，隔一條馬路。
顧平對這些都沒特別想法，既然父母決定買房，而且，以他重生者優勢，知道此時買房無論從自住角度還是從投資角度都是最佳時期。自然滿口贊成。
回到公司，裘龍來他的辦公室，關上門，輕聲說道：“顧總，我和蔣正明談過幾次掃地機器人的芯片設計問題。無論采用何種導航手段，都離不開芯片技術的支持，但他似乎對芯片技術很陌生啊！他真是半導體專業的博士？”
顧平微笑道：“他有相關學位證書，有沒有可能他對自主導航這一塊很陌生，所以溝通上存在困難？”
“可我和他談過幾次，第二天開始就將重點轉移到芯片研發上。可他只知道一些簡單的模擬電路、數字電路原理，如何將電路小型化，利用刻蝕等手段將電路封裝在晶體表面一竅不通。依我看，他這水平還停留在大專層次。”
裘龍攤攤手說道：“我和他說掃地機芯片要集成自主導航系統、記錄自己的位置，處理協調掃地機機械動作，他和我聊基因芯片。可我和他談基因芯片設計原理、配基裝配、芯片反應器、芯片信號采樣和處理、芯片數據庫等問題，他又瞠目結舌，明顯只聽說一個名詞，對里面真正的含義不懂。我估計依靠他搞什么掃地機前期研發不會有成果。”
兩人坐在沙發上，低聲談話。
顧平辦公室的那套真皮沙發是米黃色的，茶幾上干干凈凈的，什么東西也沒有。
顧平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那接下來幾天你看他能折騰出點什么名堂。也不用一直伺候他，不定時地去問問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就可以。”
裘龍點點頭，說道：“嗯，明白了。”
這幾天，顧平雖然經常出去談項目，還去許偉的區政府拜訪了一次。但在公司內部，留有兩條“眼線”。
莊曉昱和姜雨泥一直暗中觀察著蔣正明的一舉一動。
顧平得知，只要吳敏一進銷售部辦公室，蔣正明就待在銷售部“勤奮”工作，經常向吳敏暢談他在米國的所見所聞，以及他曾在米國哪些企業供職，做過什么工作等等。
一旦吳敏離開辦公室，蔣正明就坐不坐了，溜進財務室找王碧霞，或者去大辦公室看張勝等人搭建電路驗證各種功能。
顧平逐步驗證了當初的判斷。
下班前，師母姚雅芬打電話來，說做了很多菜，讓他和王碧霞早點回家吃飯。
姚雅芬大約有些急了，擔心拖下去容易被蔣正明鉆空子，讓女兒上當受騙，想早點戳破此事。
下班后，顧平開車去王忠恒家。
在老師家里吃晚飯，他笑著對王碧霞說：“姐，下午裘龍來找我，說他和蔣正明一起工作了幾天，發現蔣哥在集成電路方面的認知有些膚淺，用裘龍的說法，蔣哥的半導體專業水平停留在大專層面。”
他微笑道：“這怎么可能？是不是我不在公司的時候，裘龍和他鬧了點矛盾？在故意損蔣哥？”
王碧霞皺著眉頭說道：“沒聽說他們鬧矛盾啊。”
顧平笑道：“我明天了解一下，如果有矛盾就早點解決。對了，姐！”
顧平看著王碧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麻煩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盡管說。”
“酷米科技和紫薇科技的研發人員絕大多數是從第十七電子廠跳槽出來。十七廠是國內電子行業重要企業，而國企技術人員晉升高級職稱很困難。他們廠有個即將退休技術人員的兒子在米國讀書，成績不大好，但又想拿博士文憑。”
他笑道：“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年海歸人員待遇很好，如果有米國博士學位，他兒子回到國內就可以享受很好的待遇。可以解決住房、職稱等問題。”
王碧霞眨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問：“所以……”
“所以，想請你問問，有沒有辦法在米國買到假文憑？”
王碧霞驚訝地問：“我沒聽說過在米國可以假文憑，還有一個問題，可你怎么想幫這種忙？這不是欺騙嗎？”
顧平憨厚地笑笑，說道：“呃？情有可原嘛！畢竟現在很多單位唯文憑論，特別是晉升職稱，晉升職務的時候。”
“這不好吧？”
“姐，你就幫忙問問。我聽那人說，夏威夷可以買到碩士、博士文憑，2500美元一張證書。你有在夏威夷讀書的朋友嗎？”
王碧霞說道：“有是有，可我從未聽說過。”
“姐，幫幫忙，托我的那個人有些能量，我不想得罪他。他的意思就是打聽一下有沒有這事？有的話他自己會想辦法。”
“可這樣的事就算真的有，也不一定打聽得到。”
“姐，幫幫忙嘛！”
王碧霞看看父親，說道：“爸……”
她知道父親學術嚴謹，又是校領導，最痛恨學術造假的事。
王忠恒自然知道顧平的用意，先是板著臉教訓顧平：“顧平，我最痛恨這些在學術上、學歷上造假的人，若是我發現自己的學生做這種事，立即開除！你要謹記！”
顧平誠惶誠恐地說道：“老師，不是我自己買，我肯定不會做這種事的。”
“唔，這樣啊？”王忠恒點點頭，臉色緩和下來，趁勢說道：“那碧霞你替他打聽打聽，是否真的可以買到？什么價格？什么學校的文憑？我倒是也想了解一下，我們學校有沒有這樣的海歸人員。一旦發現，嚴肅查處！”
王碧霞點點頭，說道：“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夏威夷的朋友，請他幫忙了解一下。”
等王碧霞回房間打電話，姚雅芬悄悄向顧平豎起拇指，表示贊賞。
顧平悄聲說道：“姓蔣的人品有問題，進公司才幾天，就背著碧霞姐向我公司最漂亮的一個女生獻殷勤。”
顧平今天去銷售部時，看到蔣正明腦海中指向吳敏的那條紅線又漲了一格，已經六格！所以，說這話絕對有依據。
姚雅芬頓時怒容滿面。
顧平向她使個眼色，說道：“我明天提醒一下碧霞姐，讓她自己去觀察，不急。反正我們不給姓蔣的單獨機會。”
姚雅芬輕輕頜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