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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燕王教子

  魏王遫芒卯同時一僵。

  芒卯咽了咽口水,然后在腦海中快速思考起來。

  他是魏國司徒,應該要為魏國考慮,就這么把魏國賣給秦國,不合適。

  但是,他魏國司徒的位置可是秦國出了大力才獲得的,所以,他也不能得罪秦國。不如,秦國一怒之下,他可能權勢不保。

  現在秦國權臣魏冉想要陶城,他能不出力嗎?

  想著,芒卯又道:“大王,臣有一策,即可讓大王保住陶城,也能滿足秦相魏冉。”

  “嗯!”魏王遫精神一怔,連忙問道:“賢卿有何妙計?”

  芒卯拱手道:“大王,魏冉想要的是陶城,大王何不對魏冉說,可以答應魏冉的要求,但陶城乃是我魏國將士用鮮血打下來的,所以我們不能白白的將陶城割讓給秦國。

  不過,如果魏冉能與我魏國一道,合秦魏之力攻擊楚國奪取彭城,那大王就可以封魏冉為曹侯,并將陶城封給他。

  如此,大王雖然暫時失去陶城,但也能獲得彭城。

  更重要是,魏冉與其姐秦太后全都年歲已高,等魏冉姐弟一死,大王自然就可以收回陶城。

  這樣,大王不僅不會失去陶城,而且還將得到彭城,以及秦國這個強援,此為一石三鳥之計也。”

  魏王遫聞言,眼睛一亮,喜道:“妙計啊妙計,司徒,游說秦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務必要說服秦國出兵伐楚,最起碼要說服楚國退兵。”

  “唯!”芒卯一聽,立即拱手應了一聲,然后高興的走了。

  芒卯一走,魏王遫又對魏齊道:“賢卿,你派人去走一趟燕趙兩國,就說秦國要強索陶城,看看燕趙兩國是何態度,看看魏趙燕三國的盟約,是不是還能維持下去。”

  “唯!”

  與此同時,邯鄲王宮中。

  趙王何笑著對秦使道:“秦國愿意與寡人一道出兵伐齊,那實在是太好了,寡人這就下令大軍開始準備伐齊,等秦兵一來,便可立即出發。”

  秦使見趙王何答應出兵伐齊,喜道:“如此那就太好了!”

  秦使一走,趙王何擔心秦國奪取陶城后,可能會以陶城為基地大肆擴地,甚至會窺探趙國盯上的齊地。

  于是,趙王何立即找來弟弟公子勝道:“剛剛秦使說要出兵借糧援助我趙國伐齊,而寡人本來就準備再次出兵攻齊,而且也擔心秦國攻擊我后方,所以寡人便答應了秦國。

  只是,我擔心魏國會有想法,故而寡人打算讓你走一趟魏國,告訴你妻父魏王遫,讓他別怕,不用擔心秦國,寡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的,而且寡人也會說服燕國支持他的。”

  公子勝聞言,立即應道:“請大王放心,臣弟一定完成任務。”

  另一邊。

  燕王職聽說了秦國威脅魏國并支持趙國楚國伐齊的事情,擔心秦國會趁齊國虛弱大肆奪取齊地。

  于是,便召來公孫操道:“秦國威脅魏國,寡人擔心魏國會扛不住壓力,有勞賢卿走一趟魏國,告訴魏王,三國盟誓言猶在耳,寡人不會背棄盟約,會支持魏國的,若是秦國膽敢出兵伐魏,寡人比全力相助。

  卿且轉告魏王,讓魏王勿憂,也不要害怕秦國。”

  “唯。”

  此時,燕太子鄭也聽說秦國打算伐齊的事情,心中揣測齊國一定頂不住,將大崩。

  于是便找來心腹韓志道:“各國將再伐齊,齊必潰。孤為太子多年,國中皆贊父王之仁樂毅之賢,而孤少有功勛,這次伐齊之戰,孤欲取其攻,你為我說之。”

  韓志立即會意:“太子勿憂,臣知之矣。”

  于是,韓志入宮對燕王職道:“大王,齊國富裕而遙遠,相國正在全力攻打齊地,難免會對齊地有所疏漏。

  而且,臣聞之:并后、匹嫡、兩政、耦國,此四者亂國之本也。齊國地域廣大,且極為富庶,即便是心腹重臣,也不可使其長久鎮守。否則,國必大亂。

  是故,昔日相國之先樂羊取中山,而魏文侯以太子魏擊守中山,此舉并非是要將中山封給太子擊,而是避免動亂啊。

  故而,臣以為,為燕國計算,大王何不派太子去治理齊國。”

  燕王職聞言,默然良久。

  韓志走了后,燕王職找來太子鄭道:“剛剛韓志來勸說寡人派你去臨淄鎮守齊國,太子你以為如何?”

  太子鄭心中竊喜,拱手道:“兒臣聽父王的。”

  “好!”燕王職點了點頭,一臉平靜的道:“寡人沒答應他。”

  太子鄭一滯,猛然抬頭看著燕王職。

  燕王職見此,語重心長的道:“寡人找你來,是要告訴你兩件事。”

  太子鄭一聽,立即拜道:“請父王賜教。”

  “第一。”燕王職看著太子鄭道:“永遠不要跟臣子搶功勞,因為臣子的所有功勞都是君王的功勞。

  昔日我周室滅商,其間謀劃大都是太公的功勞,但世人皆言武王伐紂興周滅商,而只稱贊太公賢。昔日,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此管仲之力也,然天下皆言齊桓公稱霸天下,而只稱贊管仲賢。昔日,秦孝公用商鞅變法,秦國由此而強,然天下皆言秦國因孝公用商鞅而強,而贊商鞅之賢。

  所以說,身為君王,最重要的是舉賢用賢,而不是跟臣子比賢能,更不是跟臣子爭功勞。

  賢能與功勞這是臣子的根基以及立身之本,但這卻不是君王的。”

  太子鄭聞言,見自己準備去鎮守齊國的目的被看穿了,立即開口道:“父王誤會了,兒臣只是想為父王分憂而已,非是去爭搶功勞。”

  燕王職看著太子鄭緊張的面龐,在心中長長一嘆。

  他剛剛說了那么多,可太子卻只注意到開頭的那一點外在的皮毛,卻絲毫沒有關注核心內容。

  怎么辦?

  難道再說一遍?

  再說,父子間的情分就疏遠了,父子情分一遠,那他無論說什么,都將適得其反。

  想著,燕王職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寡人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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