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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經略遼東

  熊廷弼這個經略使是不好當,他熊廷弼身長七尺,有膽知兵,善左右射。自按遼即持守邊議,至是主守御益堅。然性剛負氣,好謾罵,不為人下,遼東將門中人,大多不鳥他,諸多制肘。

  今年五月,建奴兵略地花嶺,六月,略王大人屯,八月略蒲河,雙方相互交戰,將士失亡七百余人,諸將世賢等亦有斬獲功。

  而給事中姚宗文騰謗于朝,廷弼遂不安其位。這個姚宗文者,故戶科給事中,丁憂歸。還朝,欲補官,而吏部題請諸疏率數年不下,疏屢上,不得補缺,姚宗文計窮,致書熊廷弼,令代請。廷弼不從,宗文由此懷恨在心。

  后夤緣復吏科,閱視遼東士馬,與廷弼議多不合。遼東人劉國縉先為御史,坐大計謫官。遼事起,廷議用遼人,遂以兵部主事贊畫軍務。國縉主募遼人為兵,所募萬七千余人,逃亡過半。廷弼聞于朝,國縉亦怨恨。

  熊廷弼為御史時,與國縉、宗文同在言路,意氣相得,并以排東林、攻道學為事。國縉輩以故意望廷弼,廷弼不能如前,益相失。宗文故出國縉門下,兩人益相比,而傾廷弼。及宗文歸,疏陳遼土日蹙,詆廷弼廢群策而雄獨智,且曰:“軍馬不訓練,將領不部署,人心不親附,刑威有時窮,工作無時止。”復鼓其同類攻擊,欲必去之。

  御史顧慥首劾廷弼出關逾年,漫無定畫;蒲河失守,匿不上聞;荷戈之士徒供挑浚,尚方之劍逞志作威。

  這朝中倒熊風起,只是當時光宗崩,康熙初立,朝端方多事,而封疆議起。

  御史馮三元劾廷弼無謀者八、欺君者三,謂不罷,遼必不保。

  詔下廷議,熊廷弼憤怒不己,抗疏極辨,且求罷官,這是大明特色,不管你官多大,被彈劾就必須先辭官再說。

  這時熊廷弼朝中無人奧援,形勢危急,火上加油的是御史張修德復劾其破壞遼陽。

  這讓熊廷弼益憤,再疏自明,云“遼已轉危為安,臣且之生致死。”遂繳還尚方劍,力求罷斥。

  給事中魏應嘉復劾之。

  朝議允廷弼去,以袁應泰代。

  廷弼乃上疏求勘,言:“遼師覆沒,臣始驅羸卒數千,踉蹌出關,至杏山,而鐵嶺又失。廷臣咸謂遼必亡,而今且地方安堵,舉朝帖席。此非不操練、不部署者所能致也。若謂擁兵十萬,不能斬將擒王,誠臣之罪。然求此于今日,亦豈易言。令箭催而張帥殞命,馬上催而三路喪師,臣何敢復蹈前軌?”

  熊廷弼上書求查,但是他明白一點,他內無軍鎮強力支援,外則是朝廷上一片喊打,就連他的盟友閣臣劉一燝都無能為力,這句上疏復勘,只是口硬,他是敗勢己成,就連他自己都命令家丁們準備收拾行裝,回鄉下去了。

  誰知在他都認為是敗勢己成,準備走人的時侯,這個康熙天子居然是在他父皇靈前強勢的力保他熊廷弼,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替他說話,但是這個皇帝陛下替他說了,還力保他。

  當個掛冠待參的熊廷弼沒有等來這去職公文,反而是賜還了尚方寶劍,加太子少保銜、兵部尚書銜,這個神操作不但驚呆了朝廷,也驚呆了熊廷弼,也令他感激萬分,他當時的想法是:“除一死不足以報皇恩。”

  自從皇上強勢支持他了,這個遼東諸將是不敢刁難他這個簡在帝心的人物了,他的日子開始好過,在這個許顯純來后,日子更好過了,他才是真正的惡犬,憑著錦衣衛的特權,說逮誰就逮誰,說咬誰也就咬誰,不必經司法,相當嚇人。

  這個熊廷弼是好奇,他與天子素無來往,怎么會簡在帝心的?他一開始關注皇帝陛下身邊,就注意到了這個米柱,這個天子身邊第一紅人,是他在力保熊廷弼。

  隨后米柱拿下大理寺少卿,審楊鎬,一夜定罪,轟動了天下,他這才認為他們與米柱是政治盟友,即使他們不曾見過面,有過書面往來,但是這個米柱,確是他志同道合的同志,至這個許顯純來,米柱將代天巡狩遼東,處決楊鎬,他最終確定,這是他的盟友,這是他的貴人,他們群而不黨,為同一個目標而奮斗。

  有了米柱這強援,這個熊廷弼才認為,這遼東的事,這是大有可為,這才過上幾天的舒心日子。

  米柱推出的軍事保密法和五級密碼本,他終于可以確定,這個米柱,是天才式的人物,一流的猛人,上天派他來助他成就大事的。

  熊廷弼嘆道:“米大人不愧是天子第一近臣,如此才學見識,當世有幾人能及?”

  米柱道:“都是為皇帝陛下辦事,說這些話有什么用呢?”

  熊廷弼道:“本官一定會在全遼東推行此事,確保這軍事機密的安全。”

  米柱道:“朝中有許多大臣認為,建奴不過邊荒蠻夷,疥癬之疾,但是本官很肯定的,建奴大勢己勢,己有爭天下之力,不及早的鏟除,必定成為這個耶律遼、完顏金這等強虜,大明遲早亡于其手。但我們大明也是有機會的,建奴戰力極強,騎射之術無雙,但是他們地處荒蠻,人丁稀少,我們完全可以以本傷人,通過強大的資源,耗死他們,我們大明,人口百倍于建奴,死了一個,隨時可補充回來,而建奴要補充,這得是要十六年時間。建奴需要的是數次薩爾滸式的勝利,但是我們只要獲得一次,這個建奴就會完蛋,所以我們不用急,可以等,以拙制巧,遲早會勝利。”

  這個熊廷弼道:“本官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朝中大臣,那個不是好大喜功的急進之人?他們只想以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滅掉建奴。”

  米柱道:“一群目光短淺,愚不可及的家伙,明明是危及性命的大病,他們當是感冒,居然想以幾文線和幾天治好,真是愚不可及。”

  熊廷弼嘆道:“幸好天子圣明,否則依大臣之言,集兵于撫順一線,進攻這個開平鐵嶺,實在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大明兵多不假,沒有精兵也不假,這建奴有十萬精兵,這己遠強于蒙古朝鮮、東瀛,但這個朝中文武大臣卻視如不見,皇上先煉兵器,再練精兵,實在是高招,但使有三萬精兵,本官定敢進兵撫順,窺視開鐵,但是現在建奴大軍全力攻葉赫,這葉赫部一亡,建奴一統海西女真,不但再添數萬精兵,還無后顧之憂,我等確有坐失良機之嫌。”

  這奴爾哈赤每一步都十分準確和有針對性,開鐵葉赫之戰就是廓清遼北,統一女真之戰。

  當年撫順之戰,建奴政權的疆域擴展了二百余里,開鐵葉赫之戰,努爾哈赤將遼北盡收囊中,打開了與東海女真的通道,控制了松花江、黑龍江、長白山、興安嶺廣大地區的山澤之利,其疆域與這些地區連成了一片,開疆拓土千余里,成為足以與大明朝抗衡的第二大國。

  滅葉赫之戰最重的戰略意義在于它是統一女真之戰,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從萬歷十一年的十三副遺甲起兵始,奴爾哈赤便走上了艱苦卓絕的統一女真之路,他先是統一了建州五部,然后又統一建州女真,收服東海女真,至萬歷四十七年時,除葉赫之外,所有具有一定政治和軍事實力的女真部落均已臣服,惟獨葉赫憑借大明朝的支持,仍然在與奴爾哈赤分庭抗禮,成為奴爾哈赤的一塊心病,是奴爾哈赤統一女真道路上的最后一道障礙。

  所以在取得薩爾滸之戰勝利后,奴爾哈赤調轉兵鋒,集中力量進攻葉赫。八月,奴爾哈赤發下誓言:“不克葉赫,誓不回師!”親率大軍征葉赫,奴爾哈赤連砧板上的肉(沈陽、遼陽)都不吃,而先殺葉赫,可見這葉赫的重要性。

  現在這個奴爾哈赤親率八旗精兵圍攻葉赫,這葉赫出戰不利,金臺石、布揚古二位首領分別固守東、西二城,戰況正是最慘烈之時。

  這葉赫是大明小弟,當日楊鎬四路大軍攻奴爾哈赤,就有這個葉赫的一份,這個大明坐看葉赫被滅,也是他們威望全無之時,朝中大臣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主張反攻撫順,反攻撫順就是救葉赫。

  原版的袁應泰,布十余萬大軍于撫順一線,天真的希望迫得這個奴爾哈赤大軍回援,誰知這大明軍實在是太爛了,皇臺吉率一旗幾千精兵,就壓得這個十多萬大軍不能動彈,還導致遼陽兵力空虛。

  建奴大軍一日攻下沈陽,接著猛攻兵力空虛的遼陽,十日時間,拿下遼沈,一統遼東,用實力打大明朝廷大臣的臉。

  在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只是紙上談兵,只是一個笑話,大爺有實力,平推過去,一切都煙飛灰滅。

  對于這一個機會,米柱也沒有辦法了,因為他的實力還不夠強大,也是是戰略大師,可以將局布至這個葉赫。

  但是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所有的人的布局,導致天下大亂,連米柱這穿越者都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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