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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喪心病狂

  米柱道:“告訴本官經過。”

  張嫣道:“張家在祥云里是名門,家父張國紀是生員,平日樂善好施,為鄉里人所稱頌,家父在少年時游歷洛陽為盜賊孫二所救命,今年孫二被捕,判秋后問斬,家父前去巡撫衙門欲保之,張大人便要求奴家放棄選秀,聽從他安排,孫二便可改判流放寶島。”

  米柱道:“你參加了當今天子的選妃海選?”

  張嫣紅著臉道:“父母之命,不敢有違。”

  這真是送上門的美女了,米柱很想矯情一下,但身體卻是誠實的,他是萬萬生不出將張嫣送回去給張續我這老棺材瓢子的決心,只是他己有一妻一妾了,正妻在家待產,愛妾在呂宋為他打天下,這么干,會不會太過于人渣了,他鄙視張續我這人渣,自己也這么干了,會不會讓天下英雄恥笑?會不會過得了自己良心這一關?

  自己身處高位,手執東廠錦衣衛,又這么有錢,要娶一百個都可以,只是這樣對得住楊如花和李暮嗎?搞這么多女人,雨露不均,她們偷人怎么辦?米柱好生為難?如此絕色佳人,誰人不想據為己有,送出門外,會不會像是送走陳圓圓的崇禎,被傳為笑談。

  百年后,人說:“米公剛正嚴苛,不好女色,河南巡撫張續我獻絕色美人張寶珠都退還,令人欽敬。”

  二百年后:“查米公疑有隱疾,恐是懼內或不舉。”

  米柱一時猶豫不決。

  出開封北城門,向北直行十幾公里后,便是舉世聞名的黃河,可觀賞獨特的開封黃河懸河奇觀。走近黃河,只見原本平坦的地面上,黃河大堤猶如陡然豎起一堵高墻,像一面天然屏障橫亙于面前。

  在黃河柳園渡口,河面寬四千米,對岸北邊就是七百年前宋太祖黃袍加身的陳橋驛。

  這里的河床比開封地面高出約十米。站在大堤上向南望去,千里沃野的農田頓時像是處在盆地中一樣。

  這種奇特的現象是怎樣形成的呢?這是因為黃河是世界上含沙量最大的一條河,它的名字就因顏色而來。古往今來,滾滾奔流的黃河經過黃土高原,每年都將大約16億噸的泥沙挾帶到下游平原和大海,這16億噸泥沙,如若筑成高、寬各1米的土墻,可以整整繞地球赤道27圈。

  而這些泥沙中只有大約三分之一被黃河帶入了大海,而另外大部分泥沙則沉積于下游河床之上,河床不斷升高。黃河流至開封段,恰是奔出山區,進入平原之際,河面寬闊,流速變慢,因此也就大大加快了泥沙沉積的速度。

  這里的泥沙含量最大時可達到每立方米650千克,你若是用杯子盛出一杯河水,會發覺杯中能沉積厚厚的一層泥沙,如此高的含沙量,難怪古人要說“跳到黃河洗不清”。泥沙年年沉積,河床逐年增高,便在這廣闊平原之上,形成了宛若天河的懸河奇觀。

  黑夜里幾艘船摸黑駛至,晚上行渡,這是極其危險的事,特別是現在下著中雨,更加兇險,即使你出再多錢也請不到人開。

  而這里卻是一連三艘,船上裝滿了一桶桶的炸藥。

  李無忌端在船艙中,面無表情。

  李剛道:“此事極其兇險,大人吩咐一聲即可,下官必定會親自辦好,大人何必親自來。”

  李無忌道:“對岸十里處,就是陳橋驛,宋太祖在此黃袍加身,不成功便成仁,本官今日仿效古人,不成功,便成仁。”

  炸開黃河堤壩,襲擊軍營,襲殺當朝伯爵、東廠與錦衣衛指揮使,那一條不是誅滅九族的死罪?李剛舐了舐干澀的嘴巴,他緊了緊手中的鐵骨朵,這才稍有信心。

  李無忌道:“今日李某炸開黃河,逆天行事,不成功便成仁,所以豈能置身事外?”

  李剛陰惻惻的道:“放心吧?萬無一失,洪水過后,另有一千死士與三千山賊發動進攻,剿殺殘渣余孽,一個都不會留。”

  李無忌道:“米柱一代梟雄,就讓這數十萬亡靈為他陪葬吧?動手!”

  李無忌殺伐果斷,立即下令。

  他們將兩艘船固定在堤岸邊,這堤岸邊有一個臨時哨所,里面有五個哨兵,但是這些人全讓他們派出的死士暗殺了,他們馬上點燃兩船的火藥,迅速的離開。

  半柱香后,他們借著急速的河水,己在一里之外,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響起,火光沖天,旋即火光被洪水淹沒,兩條大船炸開了三十多米的缺口,數以億噸計的黃色洪水迅速的往南岸狂涌傾瀉而去。

  這么巨大的動靜,迅速的驚動了岸上的守衛哨兵,他們拼命的敲鑼,并點燃了狼煙迅速示警。

  但這有什么用,現在正是深夜,大多數人正在熟睡之中,一時半會之間,那里有人來搶險,堵洪水?

  巨大的洪水咆哮著傾瀉而下,一下子淹沒了河邊的營地,瞬間淹沒了無數村莊,在大自然的天威面前,人類是如此的弱小,根本不堪一擊,它咆哮著向開封城沖去。

  此時是汛期,又是下雨時,城上是有人值班的,他們迅速的撞鐘示警,全城皆驚。

  張續我在熟睡中驚醒,被人告知黃河決堤,他一驚而起,讓人背著迅速的沖向了城墻,當他和親隨們沖上城墻,城外己是一片汪洋澤國,開封有城墻護著,一時還能撐著,而城外的村莊則是盡毀,成為汪洋澤國。

  張續我驚得臉色蒼白,當即昏死過去,這更讓城墻上的官兵們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幸好布政使武正隆乃時趕來,他大聲道:“立即動員全城百姓,青壯全部由西城出,奔赴大堤,老幼們疏散往高處。張社保總兵,立即出兵,征取上游的船只,堵住缺口,就是用人命填,也要將缺口填住,否則提頭來見。”

  張總兵大聲應是,率領部下,飛馬而去。

  開封城西高東低,所以缺堤后大量河水往東邊淹去,北門去被淹了,但這西門還沒有被淹,可以迅速撤走。

  但是這淹沒只是時間問題,武正隆沒有趁機逃走,而是命令部隊利用這時間,迅速出城,趕往上游,征用船只去堵缺口。

  這是汛期,長居黃河邊的開封人是知道厲害的,這開封河段黃河,最多十年一泛。

  當地人常說:“開封城,城摞城,地下埋著六座城。”

  據傳在開封城下有五座被掩埋的地下城,分別是戰國時期魏國都城大梁城,唐代的汴州城,五代及北宋時期的都城東京城,金朝的汴京城。

  這些古城,應該都是因為黃河泛濫被淹沒掩埋的,因為每次掩埋都不深,所以,開封城的屢次重建都是在舊城的城址之上進行,這就保證了開封城雖然屢次重建,但是中軸線從未變過。

  官府一旦示警,立即全城炸窩,人們驚慌失措扶老攜老的往高處跑,兵慌馬亂,哭爹喊娘,一副未日來臨的景像。

  張總兵心急如焚,一旦讓缺口擴大或大量洪水淹入,開封城完,他這總兵也就完蛋了,他騎著馬,由西門沖出,西門地勢較高,但洪水也淹至這里了,己至足踝,形勢萬分危急,張總兵力歇聲嘶大聲叫道:“兄弟們,往大堤上沖呀!大堤完,咱們也就完了。”

  士兵們也深知問題的嚴重性,他們紛紛的呼喝,有馬的騎馬,沒馬的快步前沖,堵位了大堤,就等于保位他們的家,保位他們的命。

  當他們沖上大堤,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這個平日堅如磐石般,宛如一堵城墻般的河堤多了一個長達三十米的缺口,大量黃色的河水及著沙子瘋狂的從缺口流出。

  張總兵喝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找船。”張總兵畢競是帶兵的人,反應快,迅速的作出了反應和針對性的政策。

  不過這也是堵大缺口的唯一辦法,先用船塞住,再用沙包、麻袋乃至一切可用的東西塞住。

  現在雨己經停了,但是天還沒亮,這時侯烏燈黑火的,那里去找船,沒有辦之下,他們舉著燈籠沿河找。

  天幸的是,上流駛來一支船隊共有五艘船,打高米利堅商行的旗號。

  張總兵立即將他們截停,說道:“前面河堤決堤,本官立即征用爾等船只,違者格殺勿論。”

  船老大道:“什么格殺勿!好大的口氣,知道咱們的后臺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是東廠,是皇上,你小小一個總兵,敢動皇上的船,有幾個腦袋夠砍?”

  船老大這么一說,張總兵為之氣餒。

  這時,馬祥麟一身便服出來,說道:“錦衣衛百戶馬祥麟在此,將軍有什么事?”秦氏兄弟追隨在米柱身邊,他則負責后勤,京杭大運河北段解凍,他奉命運來大批武器彈藥和糧食。

  張總兵立即告知了實情。

  馬祥麟大驚,立即道:“救人要緊,立即去堵缺口。”在馬祥麟的命令下,他們將三艘船連在一起,長達四十五米,他們冒著急流,向前沖去,誰知河水大急,一下子將船拉扯過去,船從缺口沖出去,瞬間被吞沒,人船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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