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建奴一廂情愿的想法,無論他們怎么挑釁,這個明軍就是不出戰,他們笑道:“咱烤著火,看猴耍,這不是很好嗎?”
這個建奴,在沈陽城外七里處扎下大營,冰天雪地,大雪封路,他們的重型攻城器械運不上來,又是倉促來攻,后勤準備不是,負責后勤的幾位1大臣身死,后勤亂成一團,他們沒有辦法,只好讓人就地伐木,趕制這個攻城器械。
在這冰天雪地干這些活,簡直是要命,人馬困乏不堪。
以前,他們會在附近捉一些百姓前來,代他們干活,但這個明軍疏散了百里之內的民眾,實行焦土政策,這城外民眾的房子,建奴未至,明軍己一把火燒掉,這實行的是焦土政策,他們的口號是,一間茅草房也不留給建奴,這讓他們在這大冷天想找一間房子棲身都難。
連奴爾哈赤都是住了帳篷里,他身為大汗,這帳篷厚厚的,里面又有碳火熱水,十分的溫暖,而這個普通士兵們則是慘了,住在隨時將吹飛的小帳篷里,許多人都是凍得直哆嗦,這個鼻涕是流個不停,許多弓箭手都是射一箭就甩一把鼻涕,要不然就流嘴里了。
冬天出兵,向來是兵家大忌,但是沒有辦法,必須出兵,這個仇是結大了,不殺這個妖人,難消奴爾哈赤心頭之恨,也難以對三軍交待,對后金造成如此大傷害的人必須死,否則他們怎么面對明軍?
所以,這個奴爾哈赤讓塔拜出馬,去游說這個明軍高層,交出妖人,立即退兵,結果讓對方當猴耍,這個奴爾哈赤大怒,下令立即進攻。
角號聲響!鑲黃旗十個牛錄自營中列隊而出,領頭的是甲喇章京瓜爾佳.索海,他率領一個牛錄的騎兵,用于沖陣。
他是瓜爾佳·費英東的兒子,這費英東,鑲黃旗人,后金開國五大臣之一,蘇完部族長索爾果之子,以驍勇善戰著稱。萬歷十六年,隨父率部歸順努爾哈赤,授一等大臣,萬歷四十三年,與額亦都、扈爾漢、安費揚古、何和里,同為理政五大臣。后有跟隨努爾哈赤攻取明撫順,被譽為“萬人敵”,費英東跟隨努爾哈赤三十余年,身先士卒,沖鋒陷陣,屢立戰功,授一等總兵官世職,結果與同另外四位大臣,死于李天華劍下。
這次索海領兵出征,這是存心為父報仇了,這鑲黃旗乃上三旗之一,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作為大汗親兵,都由百戰老兵組織,最好的戰甲和武器,如果不是老是抹鼻涕和跺腳、哆嗦,這軍容會更盛。
這個奴爾哈赤讓鑲黃旗先上,就有速戰速決之心,一舉拿下這沈陽,誅殺妖人,他們也好有一個吃飯避風的地方。
他們己切斷了沈陽城的交通,他們四面圍城,還派出騎兵,但凡有人外出,一律射殺。
六萬人圍七萬人的城,這六萬人全是精兵,而這個沈陽城,能戰之兵不足四萬,其它全是婦孺老幼,這四萬人中,可稱精兵多才一萬左右,能用于和建奴打的就他們了,如果不是武驤左右衛來馳,比例會更加的懸殊。
阿敏在弓箭營調集了兩千名弓箭手,組成四個方陣,他們逼近城下車營一百步外,準備發射弓箭,用箭雨掩護沖陣的騎兵們。
建奴三百騎兵前沖,三千刀牌兵緊隨其后,兩千名弓箭手提供掩護,不過他們的弓箭手剛就位,就被車營內的佛朗機炮轟擊,四個弓箭手大陣被炸得血肉橫飛,血流成河。
他們沒有辦法,弓箭手的最大殺傷力是一百步,他們只能在一百之外,由刀盾手護著,這主要是防止對方的沖擊和箭雨反襲,對著這兩斤重的佛朗機炮彈,那是一點抵抗力也沒有,被炸得血肉橫飛,粉身碎骨。
至于那些身披鐵甲,刀持刀盾為他們提供掩護的刀盾刀,完全是沒有作用,他們的一樣是被炸得血肉模飛,慘不可言,這當兒不說弓箭攻擊別人,就是這個自保也成問題。
武驤左衛是仿戚繼光的車營和輜重營而裝備。其中車營有炮車128輛,佛郎機256門,平均全營每12人一門,火力堪稱世間第一,而輜重營也有炮車80輛佛郎機160門,這武驤左衛就有416門佛朗機炮,史無前例強大的火力的部隊。
他們將部隊分成四小營,分扎四門,倚城而戰,每一處的佛朗機炮多達百門,每門九個子銃,連續發射,炸得鑲黃旗的人,哭爹喊娘,這敵人還未對上,就挨炸,沒有更憋屈的事了。
這個索海當機立斷,讓騎兵快速進攻,只要沖進這車營,他們就可以發揮近戰之優勢,殺對方一個哭爹喊娘。
這一百步的距離,騎兵沖擊,幾呼吸即至,這個騎兵破營,后續十個牛錄的步兵尾隨殺入,他們就可以掃平城下車營,壓縮沈陽城的生存空間,為他們攻城創造機會。
但是大炮也開始轟擊這騎兵隊了,應該是說武驤衛的一營的一百門佛朗機炮中,至少有一半是沖著他們來的,炸得他們血肉橫飛。
但這種場面他們并非少見,咬著牙快速的前沖,只要沖進這個營內,他們就勝利了。
當個索海英勇軍常,手持長持,策馬狂奔,他大呼酣殺:“兄弟們沖呀!殺光明狗!”
不過在突入五十步之前,他的戰馬踩中了地雷,戰馬被炸成兩截,他是被掀翻在地,后面無數戰馬呼嘯踐踏而來,瞬間將這位身披重甲,武藝高強的大將踩成肉泥。
其實在騎兵沖擊之時,佛朗機炮發威,這個魯密統而沒有閑著,他們也是一隊隊的開給射擊,這個牛錄的騎兵隊可以說是冒著槍林彈雨前進,結果他們沒能成功沖開車營防線,基本在車營之外就被殺光,后續跟進的十個牛錄刀盾手還在四十步之外,他們成了锍隊們的活靶子。
但這建奴軍紀酷厲,絕不退縮,他們高舉盾牌快速前沖,有如一道黃色的巨浪,沖撞而來。
當他們沖至這個車營邊上,火銃手們沒有驚慌失措,棄槍便逃,而是繼續射擊,建奴軍隊列隊而來,隊形密集,閉著眼睛都可以打中。
他們也沒有像別的明軍一樣,成為建奴屠殺的對象,因為無數鋒利的白桿,如林推出,這些建奴兵們像是一頭扎在如林的槍尖墻上,慘叫聲不絕于耳。
全副武裝的白桿兵手持三米的長槍,列成隊列,如墻推出,殺得這些剛剛冒著槍林彈雨沖來的鑲黃旗士兵哭爹喊爹,他們冒著大炮轟,子彈掃射,好不容易才到,隊伍也亂了,沒有成為隊列,如何是對方的對手?七八支白杄兵扎過來,根本沒法躲,這個白桿兵,一路平推過去,殺得這些沖車營,準備屠殺火銃手們的建奴節節敗退。
不但有這個白桿兵們的沖殺,這火統手們也沒有停下,他們不斷的向建奴射擊,這么近的距離,根本不用瞄準,直投的轟擊就是。
這個火銃手們,是一個人負責裝,一個人負責放,開槍的專心開,裝彈的專心裝,大大的提高的效率。
自從火器化后,軍隊訓練更加復雜,隨著佛郎機炮裝備部隊,軍隊增加了使用其作戰的新訓練內容。包括射擊前檢查,選用合適子炮,準備火藥火繩備件,裝填,瞄準等等,這些新的訓練內容是歷代軍事史上首次出現。
這個作戰方式也發生變化,佛郎機射程比原來的火銃遠,威力大,所以各軍種在裝備后都帶來了新的作戰方式的變化。水戰中,可以射擊一里外的敵艦;守戰中可以用來射擊攻城之敵,毀壞攻城戰具;攻城中,可以殺傷守衛人員,摧毀守城設備;野戰中將炮車聯結成陣,發揚齊射火力,可以在遠距離上殺傷敵人,阻止騎兵突襲。佛郎機使原先的冷兵器作戰逐漸轉向了現代的火器作戰,使弓弩的使用價值大大降低。
佛朗機火炮加魯密銃,加上布在陣前的地雷陣,給建奴以巨大的殺傷,這十個牛錄沖上來,最后只剩一千多人,但己膽為之寒,銳氣全無,他們花無數人命換來的,才殺主車營前,這車營依舊是鐵烏龜一個,對方的槍陣,凌厲無比,兇狠無比,捅得他的膽氣為之奪,心為之寒。
當這個白桿兵列隊而出,如墻推進,擋者皆死,就像壓路機一樣壓過去,這些建奴則是壓路機下的小草。
白桿兵喊著口號,跨著整齊統一的號子,同步向前,上千桿白桿兵同時推出,擋者皆糜,往往一個兵被捅上數槍,血流如注。
這個沖來的建奴,像是沖來的洪水,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而這個白桿兵則像是鋼筋混凝土做的堤壩,堅不可摧,移動平推出去,硬是將這個洪水擋住,不但沖不垮堤壩,反而回流。
這個鑲黃旗兵,居然在白桿兵的推進之下,紛紛敗退,落荒而逃。
十個牛錄三千鑲黃旗兵沖擊車營,居然被殺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