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準備當垂簾聽政的太后嗎?”
玉華宮中,自黑山福地中出來的迪亞波羅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昭華貴妃的身后,頓時將這位已經年過三十,身材愈發豐腴,就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樣,充滿誘惑的貴妃驚到渾身顫抖了一下。
“穆王!”正在研讀古籍的貴妃轉過頭,看著站在身旁的少年,嬌柔嫵媚的面容帶著一絲無奈,
“您下一次出來的時候跟妾身打聲招呼可好?您每次都這樣,妾身可有些承受不住了。”
“我從福地出來,怎么可能提前給你打招呼,當然只有出來后才能跟你打招呼了,所以你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吧。”
迪亞波羅對于這位貴妃的抱怨倒是不以為意,只是打量著她手中閱讀的古籍,那是古時賢王治世的文獻記載。
“穆王,您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妾身的身邊,這讓妾身沒有一點隱私了。妾身有時候也要做些私密的事情。”
昭華貴妃異常苦惱,這位祥瑞什么都好,但就是不怎么會顧及她人的感受。
“該看的都看過了,你還有什么私密?”迪亞波羅有些奇怪,他跟這位貴妃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可是將她給看了精光。
“穆王!”貴妃發出一聲嬌嗔。
“好吧好吧,我注意。”迪亞波羅無奈的搖搖頭,“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這是在為垂簾聽政做準備嗎?”
“妾身不過無聊,看些書打發時間罷了,穆王怎么會有如此想法?”
“無聊打發時間的話,能看的書多了去了,你偏偏選這種枯燥乏味的書。”
迪亞波羅打量在面前這一位八年來愈發嫵媚動人的貴妃,笑了笑,
“跟我交談不用隱藏你內心的真實想法,但講無妨。”
“穆王既然知曉了,又何必說出來呢?給妾身留幾分顏面,不好嗎?”
“這就對了嘛。”看到變得老實的昭華貴妃,迪亞波羅滿意了。
“穆王,妾身并不是并非是貪圖權勢的女人。只是我兒年紀尚小,而陛下的身體,若非是妾身懇請您出手,他早就該駕崩了,但是拖到現在,他已經沒有了任何處理政務的能力。”
“所以你現在就想讓你兒子上位?”
“不是我想讓我的兒子上位,而是大雍現在必須要有新皇登基,如今大雍的朝政都把握在內閣與幾位國公的手中,再拖幾年,這些所謂的肱骨之臣肯定會變成權臣,等到我兒上位,豈不是會淪為傀儡?”
“現在登基,朝政還不是由你這位太后把持,你的兒子照樣還是傀儡。”
“穆王此言差矣,我垂簾聽政只是名義上的,真正的決策還是由我兒親自決定,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見。”
“既然你已經有主意了,那就現在就準備吧!”聽完這位貴妃說的話,迪亞波羅滿意了。
“穆王,你同意了?”昭華貴妃的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我從來就沒有反對過。”
如今的小皇子張景鴻雖然年僅十三歲,但是早已經名動京城,其名聲早就已經壓過了他那些兄長,還有后面出生的弟弟。
過目不忘的天賦在擁有足夠的文學積累,自然而然讓大雍王朝的文人對他擁有著極高的好感,僅僅只是參加幾場詩詞酒會,就獲得了大量擁躉。
哪位文士不喜歡一位隨口就能夠引經據典,張口就寫詩詞歌賦的皇子。
但文人只占張景鴻諸多擁躉的一小部分,在民間的百姓中,他擁有著即便是他的皇帝老爹都無法比擬的名望——若非皇帝垂垂老矣,這就是作死的行為。
張景鴻并不只是學習詩詞歌賦,圣賢文章,他還學習了包括不限于律法,兵書,醫術等任何迪亞波羅覺得會對他有用的知識。
嗯,這位天生聰慧的皇子自五歲開始,便度過了一個豐富多彩,充實且有意義的童年。作為犧牲童年的代價,張景鴻成為了一位相當全能的皇子。
因此,在這位皇子到了皇族宗室規定的年紀,搬出了皇宮,在京城之中開府建牙的時候,他就喜歡匿名喬裝在京畿區域到處溜達。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少年俠客;懸壺濟世,施針贈藥的善心神醫;懲惡揚善,不畏強權的鐵面訟師……
每一次外出,張景鴻都能夠隨心所欲地適應各種身份,因為他都有相關職業技能,而他所扮演的每一種角色,經過時間的積累,在京畿地區都擁有巨大的名望。
而后,在“有心人”的安排下,小皇子張景鴻每一次外出所偽裝的身份全部都被揭穿,而他身為皇子頻頻外出之事,也全部都被抖落出來。
幾乎是一夕之間,張景鴻名動京畿,上至王公貴族,下至黎明百姓,哪怕是小商小販,都知道了這位皇子的存在,并對他贊不絕口——哪怕是權貴也不會拒絕自己效忠的是一位善良皇帝。
而在獲得了如此巨大的名望之后,張景鴻并沒有就此停止,而是在某位大佬的指點下,向他那垂垂老矣,茍延殘喘的皇帝老爹上書。
請求減免百姓的賦稅,同樣也請求能夠頒布現役與退伍軍人的福利政策。這則看起來充滿了童真與不切實際的奏章,自然被駁斥了。
但是這并不妨礙張景鴻在民間獲得更高的名望,同樣也開始得到了軍隊的擁護。
于是,就是在張景洪十二歲的那一年,面對百姓請愿,群臣與諸多守邊將軍的聯名上書,都已經躺在病榻上無法起身的老皇帝在一封冊封太子的詔書上,蓋上了自己的玉璽大印。
雖然大雍王朝有嫡長子繼位的傳統,但這只是傳統,并非是明文記載的規矩。在長子與幼子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即便是幼子優秀一些,為了國家的穩定,也會是長子繼位。
但前提是不能相差太多,像如今那平庸的大皇子,跟如今朝野上下交口稱贊的小皇子張景鴻,就是螢火與皓月的差距,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就太好了,我這就去籌備!”
“嗯,去下聘書吧!”
“什么聘書?”都準備去聯系自己的父兄的昭華貴妃微微一愣。
“已經十三了,該準備成婚了。”迪亞波羅似是漫不經心地解釋道。
“可是穆王殿下,你不是說我兒如今正在修煉童子功嗎?在大成之前不能破身,否則會損傷元氣?”
少華貴妃有些疑惑的同時又有些期待的問道,當她知道自己兒子練的居然是童子功的時候,還差點跟面前這位吵了起來,讓一位準備當皇帝的人練這玩意,那不是坑人嗎?
“等那小家伙從六川郡回來,他的童子功差不多也就大成了,到那時他也可以破身娶妻,不用擔心傷元氣。”
“原來如此,我這就給鴻兒擇賢良之妻。”聽到迪亞波羅的話,昭華貴妃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嬌媚笑容。
“不知穆王有何建議?”
“成國公,定國公還有昌平候……”迪亞波羅張口就念出了一大權貴的封號,“這些公侯家中皆有賢良淑德的待嫁女子。”
“穆王真有遠見。”
被迪亞波羅報出來的一大串權貴驚了一下的昭華貴妃臉上露出笑容,作為母親的她都沒有了解得那么詳細,只是了解京都才氣最大的幾位貴族千金。
“這些公候之女,你覺得如何?沒什么意見的話,你就直接下聘吧!”
“全都下聘書?”昭華貴妃的臉色有些呆愣。
“嗯,全都下聘。”
“可是這也太多了吧!這么做會被當成羞辱的。”
“那就分批次吧,你就挑選幾位你覺得最有幫助的下聘,其他的你就等你的兒子坐穩了皇位之后再說。”
“善!”
聽到這位殿下提出的方案,昭華貴妃終于松了一口氣,她還真擔心這位要她的兒子一口氣娶這么多公侯之女。
“不過就這么把那小子的婚姻大事給安排了,等他從六川郡回來,恐怕會鬧騰一陣子吧!這小子一向都挺有想法的。”
“穆王多慮了,民間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說法,而皇族的婚姻,更是由不得他自己來做主了。而且我們的安排,他會理解的。”
“嘖。”迪亞波羅輕嘖一聲,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不過鴻兒如今已是太子,婚姻大事還應上稟,交于陛下定奪。”
“他現在神志都不清了,還能定奪個什么?”
迪亞波羅搖搖頭,要不是為了給他培養的小屁孩張景鴻爭取更多的發育時間,那老皇帝早就應該嗝屁了,為此,他還登門陰司,找了都城隍聊了一段時間了。
“不論如何,此事還是要是請陛下過目,讓他賜婚,最起碼,賜婚的圣旨上要蓋有玉璽印章。”
“嗯。”
于是,在兒子平定六川郡旱災的時候,作為母親的昭華貴妃柳漱玉張羅著自己兒子的婚姻大事,在京都鬧起不小的風波。
但是當這位貴妃根據迪亞波羅的推薦,調查了一下那些公侯直系中有什么合適的待字閨中女子后,發現其中一位有些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