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思考以后的路該怎么走,一邊在十丈深的地下穿行。半個時辰后,王道遠遁到百里之外。
在十丈深的地下穿行,雖然有土遁符提供靈力,但身體一直承受極限壓力,感覺非常疲勞,若是再不返回地面休息一下,恐怕很快就要累暈過去。
不過,他也不敢直接大搖大擺地出去。畢竟,這里距離戰場也就一百來里,敵人又擅長馭使靈獸、靈蟲,現在露頭,很容易被發現。
他先上升到離地面五丈深的地方,減輕身體負擔,然后開始搜尋合適的休息場所。
山間常有地下溶洞、巖石裂縫,以及妖獸開辟出來的洞穴。數千年前,回雁山可是妖獸遍地,后來被人類修士剿滅殆盡,留下的空洞穴應該不少。
剛要搜尋周圍,就發現前方有一個巖石裂縫。雖然不算多大,但容一人藏身還是沒問題的。
進入裂縫,發現這里還算寬敞,足以容納三五人。雖然因為在地下很深的地方,裂縫又是歪歪扭扭的,里面漆黑一片,但是,對于被巖石壓得半死不活的王道遠來說,能出來喘口氣就不錯了。
在巖石中穿行并不耗靈力,只是特別疲勞。他身上有解毒、療傷、恢復靈力等各種丹藥,唯獨沒有緩解疲勞的。
幸好他還有赤血釀,赤血參能補充氣血,增強體質,有一些緩解身體疲勞的作用。拿出一壇三年前釀制的赤血釀,這壇酒一直放在靈珠空間中,算起來已經是三十年陳釀了。
一口下去,頓覺神清氣爽,身體輕松了很多,不愧是三十年陳釀,消除疲勞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一口氣喝掉半壇,王道遠覺得精力十足,疲勞一掃而光。
拿出一張土遁符,正要繼續趕路,突然感覺到被一股強大的神識包圍,單這神識之力,就遠在王道遠之上,應該是筑基修士。王道遠正要逃走,只聽到頭上傳來聲音:“好香的酒啊!起碼二十年以上的陳釀,才有如此醇香。地底下的家伙趕緊出來吧,就你那點本事,休想在我手里逃跑。老老實實上來,把儲物袋都交出來,老子一高興,說不定還能給你留條活路。”
王道遠不可能信他的鬼話,直接激發土遁符,結果卻一頭撞在了石壁上,剛剛激發的土遁符也燃燒起來。
王道遠有些懵逼,頭頂上又傳來大笑聲:“非要自討苦吃,老老實實上來,不然等我出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道遠沒有辦法,只得順著巖石裂縫爬出去。到了地面,只見面前站著一個彪形大漢,一臉橫肉,標準的兇神惡煞。一身氣息超出十二叔和九叔公他們不少,應該是筑基修士。
那大漢道:“快把身上的儲物袋交出來,我留你一條性命。否則,你一個小小的練氣七層修士,在我堂堂筑基修士手下,只有死路一條。”
王道遠心思電轉:這大漢是筑基修士,氣息遠不如族長,應該是筑基初期,即便如此,正面相抗也是沒戲。
不如,先丟給他一個儲物袋,然后找機會用靈符暗算他。我手里還有幾張二階靈符,弄死他還是很有可能的。
王道遠裝出一副窩囊廢的模樣,渾身發抖,一手顫巍巍地從腰間取下儲物袋,遞給大漢,哭喪著臉求饒道:“晚輩的全部身家都在這里了,還望前輩饒晚輩一條狗命,晚輩絕不敢忘記前輩大恩。”
大漢接過儲物袋,就急不可耐地查看里面裝了什么東西。
這副模樣完全沒有一點高手的風范,王道遠有點疑惑,感覺他是在演戲,引誘自己出手。
不過,如果是真的,自己卻不動手,等他查看完了儲物袋,那就沒有一點機會了。
等大漢打開儲物袋的一剎那,王道遠祭出金劍符,一柄金色小劍直刺大漢咽喉。
王道遠沒有動用二階靈符,而是使出了一階上品的金劍符。
若他是在演戲,而王道遠出手,就是在假裝沒有識破,把此時當做出手的天賜良機,正常人這種時候,一定是用最強底牌,保證一擊必殺;
若大漢沒有演戲,是真的把心思都放在儲物袋上,毫無戒備,那這一道金劍符足以取他性命。
即便他在演戲,用一階上品靈符攻擊,也是在表明自己沒有其他底牌,隱藏了二階靈符這一真正底牌。這次算計我在第三層,看你能算到第幾層。
金劍符剛一出手,那大漢臉上露出嘲諷之色,身體周圍出現一層土黃色的鎧甲虛影。金色小劍刺到虛影上,直接潰散,而鎧甲虛影完好無損。
這是土甲術,常見一階法術中,防御力最強的,沒有之一。以筑基修為,施展出來的土甲術,威力自然不是土甲符能比的。更何況,大漢還能為土甲術提供源源不斷的靈力。
要破土甲術,只有兩種辦法:其一是以絕對的力量,正面擊潰;其二是將施術者的靈力耗盡,土甲術不攻自破。
這兩種辦法,以王道遠的實力都很難實現。唯一的二階中品靈符,不是攻擊型靈符,而是神行符。二階下品靈符,一張還真不一定能破開土甲術。
二階下品靈符一擊不中,讓大漢心生警惕,御劍飛到空中,王道遠的靈符很難打到他。到時候,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那大漢一臉嘲諷之色,道:“區區一個練氣七層的小輩,也想暗算于我,真是不知死活。”
說罷,大漢拿出一柄土黃色長劍,斬向王道遠。王道遠在身上貼了五道金甲符,立即激發,他被五層金色光罩籠罩。長劍斬到金甲上,居然只斬破了兩層。
這名筑基修士的攻擊力,是出乎意料的低啊。四年前釣出清江鯉時,那名筑基修士只是隨手一擊,打他和九叔公兩人,他只分擔小部分傷害,還破了三層防御靈符,自己也受了重傷。
雖然土屬性善守不善攻,但就算是筑基一層的修士,一劍下來,也應該能破四層金甲。如果用上御劍術,飛劍斬過來,恐怕五層金甲全破,王道遠還得身受重傷。
接下這一劍之后,王道遠又給自己貼上三張金甲符。而大漢仍然沒有飛劍攻擊,而是同練氣修士一般,手持長劍攻擊。
王道遠覺得自己高估了眼前這位筑基修士,他明顯不會御劍術。這就比較有意思了,筑基修士最強的攻擊就是御劍術,百丈以內完虐練氣修士,高手出全力一劍斬下,七八張防御靈符也不夠看的。
而這位筑基修士,不會御劍術,又是修煉土屬性功法。在攻擊、速度、靈活方面,都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他的長劍,也只是一階上品法器。
如果大漢沒有什么后手的話,那他一時半會還真拿不下自己,畢竟自己手中還有四百多張靈符,防御靈符有兩百多張。而大漢一劍只能破兩道,他需要一百多劍,才能破掉所有靈符。
這種程度的攻擊,連續一百多次,別說他一個筑基一層,便是族長也做不到。練氣七層能讓一個筑基修士束手無策,傳出去足以揚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