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遠給了分身吳益一柄二階下品金屬性飛劍,這法器是他修習煉器術時的練手之作。
還有一個儲物袋,里面裝著幾千塊靈石,十多枚二階丹藥,幾張二階靈符。
在吳益記憶中,飛劍和儲物袋是他離開古修士洞府后,擊殺一名散修得到的。
他給了吳益幾道土遁符,抹除一切關于自己的記憶之后,讓吳益土遁前往山南。
兩人所處的位置在歸雁谷以東,幾乎沒有二階妖獸,土遁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分身吳益走后,王道遠也立刻土遁離開此處,前往歸雁坊市。
這一次出去,處理分身用了四五天的時間。
散修開店,關門歇業出去辦事很常見,他也不怕有人起疑。
以王道遠現在的神識修為,可以在百里之內,對分身進行全景感知。
也就是分身看到什么、聽到什么,他都能直接感知到。
此外,他想說什么,也可以直接從吳益嘴里說出來。
歸雁坊市從南到北,距離也只有三十余里,東西最寬也只有二十里左右。
百里的感知范圍,只要吳益不離開歸雁坊市,他都能感知到。
三天之后,分身吳益進入了他的感知范圍。
吳益循著之前的記憶,進入歸雁坊市。
血影北山分部的駐地,正是在歸雁坊市中部區域。
分身吳益一副散修標準打扮,身穿黑色長袍,頭戴面紗斗笠,走到中部區域的一家酒樓門前。
這酒樓大門朝南,門楣上掛著紅漆金邊的牌匾,上書“迎仙樓”三個金色大字,這迎仙樓正是血影北山分部駐地。
吳益進入迎仙樓,立刻有迎賓前來問道:“前輩是打尖還是住店?”
吳益冷聲道:“一座獨院。”
迎仙樓的布局與歸元客棧差不多,住房分通鋪、雅間、獨院三種。
迎賓將吳益帶到柜臺,掌柜的將一個令牌遞給他,道:“后院最東邊的一個院子。”
迎賓笑道:“前輩請隨我來。”
吳益沒有接令牌,也沒有挪動腳步,冷笑道:“給我最西邊的小院,西方屬金,殺氣最重。”
掌柜眼都沒抬,邊看賬本邊說道:“最西邊的院子不是誰都能住的,想住就要看道友能有多大本事。”
吳益笑道:“我對自己的本事一向很有信心。”
掌柜喊了一聲:“來人。”
一名筑基四層的黑衣青年走了過來,掌柜繼續說道:“帶他去最西邊的小院,是死是活都不要管。”
黑衣青年沒有答話,轉身向后院走去,吳益跟在身后。
很快,兩人就來到一座占地半畝的小院大門前。
這小院景物倒是沒有什么奇特之處,只是被一層光罩覆蓋。
黑衣青年開口道:“這小院的陣法沒有控制令牌,你有本事進去,就可以住在里面。”
吳益徑直向前走去,直接就穿過了光罩。
隨后,他行走的軌跡變得復雜起來,走不了幾步就要轉個彎,有時還要后退幾步。
從防御光罩到小院的大門,不過幾丈遠的距離,他愣是走了數百步。
走到大門前,輕輕一推大門,就走進了小院。
見他入內,黑衣青年轉身離開后院。
吳益進入小院之后,徑直走向小院里面的正房走去,這一路上倒是沒有任何陣法禁制。
到了正房門前,也是推門而入。
正房分為三間,中間是堂屋。
堂屋后墻上掛著一幅人物畫像,畫中之人身穿血紅色長袍,右手提著一柄黑色長劍,左手提著一個腦袋,正在向前走。
這腦袋長相非常奇怪,五官看著有點像人,但長著鱗片和四個牛一樣的犄角。
只是畫像描繪的是這人的背影,根本看不到正臉,連畫中之人是男是女都無法判斷。
吳益成為血影北山分部內部人員的時候,就被告知,這是血衣老祖的畫像。
傳說血衣老祖在抵抗異類入侵時,大展神威,斬殺異類大統領,名聲大震。
擊退入侵者之后,開宗立派,廣收門徒。
后來不知出了什么幺蛾子,血衣老祖消失,他的弟子們爭權奪利,打得不可開交。
經過數年廝殺,最終只剩下兩個徒弟,還是那種修為不怎么樣的。
宗門高手死得差不多了,他們也不敢繼續留在山門。
兩人帶著宗門內的傳承和寶物,逃離山門。
后來,血衣老祖的這兩個徒弟共同創建血影,血衣老祖被尊為血影開山祖師爺。
吳益走到供桌旁,取三柱清香,引燃后插到畫像前的香爐中。
隨后,走到供桌旁的蒲團上跪下,對著畫像行三跪九叩大禮。
隨后,供桌下面有一塊地磚向一旁移開,露出一個半尺見方小坑。
坑底是一個凹痕,上面的花紋,與吳益的血影令牌正面一模一樣。
他拿出血影令牌,放到凹痕上,然后劃破手指,擠出一滴血,滴到令牌上。
血影內部人員的令牌,不像外圍人員那樣,誰撿到誰就能成為血影的人。
內部人員的令牌是一人一令,人死令牌也就作廢了。
他在令牌上滴血,就是證明令牌是自己的。
他的血落到令牌上,令牌發出一陣光芒。
三息過后,令牌光芒收斂,東屋內發出咔嚓一聲響。
吳益立刻收起令牌,地磚移回來,遮住小坑。
他走向東屋,只見東屋地面上出現了一個五尺見方的地洞,洞里還有一個樓梯向下延伸,他順著樓梯向地洞下方走去。
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地洞底部。
剛走下樓梯,三柄劍就從不同方向伸出,架在他的脖子上,正好將脖子圍了個嚴嚴實實,躲都沒地方躲。
四個人從黑暗中走出三個拿著長劍的人,都是筑基三層,空手的則是筑基六層修士。
空手修士問道:“姓甚名誰。”
吳益拿出令牌,讓他看了一眼。
空手修士詫異道:“吳益,你已經有二十余年沒有回來了,魂燈卻一直沒有熄滅,堂主還以為你已經叛變了。
若是到了二十五年再不回來,堂主就要上報總部,派血狼追殺你了。
你這些年去哪兒了,為何不回來?”
吳益冷哼一聲,展露筑基八層的靈力波動,道:“這是你該問的嗎?”
三名持劍修士一驚,立刻收回長劍,空手修士也有些害怕。
在血影內部,實力決定地位。
吳益是筑基八層,地位自然在他們四人以上,他們也不敢得罪,免得被穿小鞋。
吳益對那位空手修士道:“帶我去見堂主。”
空手修士二話不說,就在前面帶路。
這處地下洞穴空間極大,空手修士領著他走了一刻鐘的時間,才來到一個宮殿式建筑門前。
空手修士喊道:“啟稟堂主,吳益大人回來了。”
宮殿內傳出鶯啼般的女聲:“吳益進來吧。”
吳益拱手道:“是,堂主。”
說罷,邁步向前走去。
而空手修士則離開此處,繼續去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