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渡船的東西,確確實實是某種大魚,應該是要比鐵頭龍王大很多。
這東西得到了五個大鼻子老俄,填飽肚子沒問題,于是理所當然,水面很快平靜起來,渡船也不打轉了。
見狀,丁澤再看了一眼一個個看他像是惡魔一樣的烏合之眾,他倒是想要咧嘴笑笑,緩解一下氣氛什么的。
但剛剛才出手一連砍死了五個人,現在再笑,只怕是不合適,便板著臉沖還癱坐在甲板上,一動也不動的船老大說道,“中途別停船,我到五香堡下,現在開船去。”
船老大都嚇得屎尿齊飛了,搶到手里的孩子,自然已經哇哇大哭著回到了婦女的懷中。
只見婦女就跟其他乘客一樣,嚇得面如土色,一動也不敢動,更別提能夠開口說上一句謝謝。
丁澤倒是也不在意,他沒那么小心眼,而且就這一刻而言,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脫上衣!
丁澤確定他剛才那一出,已經絕對吸引了鷓鴣哨的注意,所以此時此刻,他只需要將帶血的上衣脫掉,再裝出正好背對著鷓鴣哨的樣子,確保鷓鴣哨能夠看見他后背上的眼球印記!
相信鷓鴣哨一定會主動接近。
這是事先想好的計劃……在通天大佛寺這段劇情里,因為了塵和尚是正兒八經的正宗摸金校尉,而鷓鴣哨又是正宗的搬山道人。
所以,假扮摸金校尉或者搬山道人,亦或是卸嶺力士,發丘中郎將,都不會是什么好主意。
好在盜墓賊群體,并非只有這四類人…….事實上,按照丁澤事先想好的計劃,他都根本不需要是盜墓賊,他完全可以是一個不久前找到了精絕古城,中了詛咒的探險家。
計劃順利進行。
丁澤看也沒看呆若木雞的一眾乘客,先將黑金短刀收進背包里,跟著便自顧自走向欄桿處,將背包放在腳邊,然后立即脫上衣。
上衣被渾濁的黃河水打濕透了,又混合上了不少血水,整體怪惡心的。
丁澤將衣服脫下來,直接扔進了黃河,隨即彎腰從背包里找出一件新上衣,動作自然的穿好。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什么多余的不自然行為。
衣服穿好。
從口袋里摸出香煙,點著,面朝恢復了平靜的黃河水,開始等待。
直播間里。
六千多萬沙雕觀眾,時間到了這個時候,終于陸陸續續從無法想象的驚愕中回過神來。
然而即便如此,一眾沙雕觀眾就還是下意識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了什么。
這倒并不是因為他們沒看過主播在游戲世界里殺伐果斷……他們看過,而且還看過不少。
但他們就沒有看過丁澤這個主播這么做……
大抵是因為,前面兩個半的游戲世界,丁澤所呈現出來的形象,一直都是嬉皮笑臉,輕松自在,很在乎游戲世界里角色的沙雕樂天派形象……
于是,沙雕觀眾們便在思維里,對丁澤的認知算是有了一個基本定型……這個定型了的認知,直接導致剛才那一幕的出現,所產生的沖擊感,根本無法形容……
這不,甚至都有沙雕觀眾如是狠狠倒吸著涼氣說道,“嘶!誰來告訴我,我剛才究竟看到了什么”
“主播是不是換人了?不然怎么會……”
“換人是不可能換人的,依我看,主播恐怕精神分裂,體內住著至少兩個人!”
“嘶!!!”
土豪平億近人出聲:“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之前直播間里好像有人說過,主播看似輕松的通關了前面兩個世界,其實并不是因為前面兩個游戲世界多容易,而是因為主播隱藏了真正的實力。”
“現在看來,主播隱藏的恐怕不僅僅是真正的實力,還有真正的自己。”
土豪天下第一美也出了聲,她有點被嚇到:“.…..我之前還懟主播來著,他該不會記了賬,回頭找我算賬吧……他一口氣殺了五個人,居然還可以這么平靜,像是一點都不在乎的抽煙…….這應該說明,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嘶!!!!你想說什么?精絕古城的確是主播的第一場直播,嘶!!!!”沙雕觀眾說著說著,自己明白了天下第一美的意思。
這時,土豪抽煙喝酒燙頭冒了出來,“主播這反應確實有點不正常了,感覺,主播的這一面顯現出來…..一直以來呈現出來的另外一面,有點像是面具?”
叮咚,隔壁老王出沒。
有趣的是,隔壁老王并沒有被嚇到什么,事實上,她還莫名有點興奮,“我說你們可就真有點難搞啊,怎么跟娘們一樣啊。”
“主播嬉皮笑臉,你們罵他圣母。”
“主播殺伐果斷,你們又罵他戴著面具,城府極深。”
“我都有點搞不懂了,難道我們每個人,不都有兩面?那主播有兩面,有什么好驚訝的?”
“我就舉個例子吧,你們在日常生活里見到的那種高冷女神范,仿佛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一般的小姐姐們。”
“嘿嘿,猜猜她們在家里,在自己男朋友或者老公面前,是什么模樣?”
不愧是隔壁老王!
只見這樣一番話出口,直播間里剛才還熱火朝天,激烈到不行的討論畫面,瞬間就完成了急速轉變,變成了……
一眾沙雕觀眾:“o((⊙﹏⊙))o!!!!”
“臥槽!臥槽!臥槽!”
“一針見血!一語中的!”
“我心碎了!”
渡船重新航行起來,并且速度明顯加快了很多,像是船老大迫切希望趕緊把丁澤這個惡魔送到五香堡一樣。
丁澤靠著欄桿坐了下來,鷓鴣哨已經主動出現在他身旁,如他預料的一樣。
“這位小哥,剛才幸虧有你,不然那個孩子可真危險,”鷓鴣哨主動開口說道。
丁澤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我只是不相信龍王爺的存在而已。”
話語出口,因為知道鷓鴣哨會要問那個印記的事情,這些對話只是前戲,丁澤便不著急,樂意跟鷓鴣哨玩你問我答的游戲。
幾分鐘后。
應當是察覺到了丁澤確實很好說話,并不是那種動輒打打殺殺之人的事實,鷓鴣哨彎彎繞繞了一會兒,終于問到了正題。
“哥們,我剛才看到你后背上有個眼球一樣的印記,挺詭異的,那是怎么了?生病了嗎?”
鷓鴣哨如是裝作隨意的一問,“我正好認識一個專治疑難雜癥的醫生,說不定可以幫到你的忙。”
丁澤:“.…..”
鷓鴣哨啊鷓鴣哨。
你認識你大爺!
如是笑著想道,丁澤搖了搖頭,“我這病,恐怕不是醫生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