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克比。
出身東海,曾因誤上海賊的船只,而被迫出海,成為了海賊船上的一名雜役。
機緣巧合之下,他碰見了那個名叫蒙奇·D·路飛的男人,成功脫離了那艘海賊團,并在海軍士兵的引薦之下加入了海軍。
又是機緣巧合,他和同伴成為了海軍英雄鐵拳卡普的弟子,每日被卡普進行最為嚴格的訓練。
他的夢想,是要成為海軍大將。
參加海軍數月之后,憑借著驚人的意志力與刻苦的努力,他的職位從普通的見習海軍變成了曹長,并跟隨卡普來到了馬林梵多。
克比明白,接下來他將要面對的,是這片大海有史以來最為可怕的戰爭,但他并不怕,因為這是身為海軍的責任。
十幾分鐘前,克比的同伴貝魯梅伯因為對發生在馬林梵多的戰斗感到恐懼,而攛掇克比逃離馬林梵多,卻不曾想遇到了赤犬與另一名逃兵。
在熔巖果實的能力之下,那名逃兵被赤犬就地處決。
克比與貝魯梅伯見狀,渾身冷汗地重新回到了海軍的陣營之中。
那時的克比,反思了自己的行為,然后給了自己一拳。
既然早已有了加入海軍的覺悟,那么面對與海賊的戰爭,自己就不應該逃避!
然而此時,身處于戰場之中,克比卻陷入了迷茫。
這場戰爭……到底是什么?
“喂喂,克比,發什么呆啊!”
貝魯梅伯沖到了克比身邊,攔住了一把朝他落下的刀刃,隨即一腳踢開了那名海賊。
“小心那些服裝上帶角的,他們下手比白胡子海賊團的那些狠太多了!”
此刻,不只是白胡子海賊團與海軍爆發了沖突,那些回過神來的百獸海賊團成員,以及BIG
MOM海賊團成員,皆紛紛加入了混戰之中。
防護壁內外,更為血腥殘酷的混戰正在展開。
對于插足的第三方海賊來說,白胡子海賊團也好,海軍士兵也罷,統統都是可以砍殺的對象!
“小心!”
克比反身一踢,將一名正準備偷襲的海賊踢飛,而后與貝魯梅伯一路沖殺,勉強維持著海軍戰線。
該怎么形容這場圍繞著防護壁的攻防戰呢?
對了——
絞肉機。
一臺由人肉組成的,血腥絞肉機!
克比與貝魯梅伯勉強干掉了一名百獸海賊團的成員,而后克比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這場戰爭……不對……”
克比喃喃著,聽得貝魯梅伯一陣火大。
他揪起了克比的衣領,大吼道:“喂喂喂,是你把我拖進海軍的,可別現在打退堂鼓啊!”
“我沒有打退堂鼓!”
克比再度將一名海賊踢飛,而后望著貝魯梅伯的眼睛,生意顫抖道:“大家……都瘋了,必須,必須停止這場戰爭!”
“啊?”
貝魯梅伯張大了嘴巴,不解其意。
克比則捂著自己的腦袋,剛剛覺醒的見聞色霸氣,將眾人的心聲傳達進了克比的腦海中。
“這場戰爭太可怕了,海軍已經停不下來了啊!”
“你到底在說什么?”貝魯梅伯還是一頭霧水。
“那小鬼說得對……”
附近,一名海軍小隊長突然插嘴說道。
他的小腹被火槍命中,隱約能看見被燒焦的內臟,生命正在緩緩流逝。
“別幫我了,沒救的……”
小隊長半跪在了地上,揮手止住打算為他包扎的克比。
“呼,真沒想到這場戰爭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此時海軍的陣線向前推進了幾十米,因此克比等人所處的位置暫時安全,沒有接敵。
小隊長給自己點了根煙,然后轉頭對貝魯梅伯說道:“繼續打下去,無論是白胡子他們,還是海軍,甚至是那群突然出現的亂七八糟的家伙,最終的結局都只有一個——”
“毀滅。”
“……好困。”
小隊長叼著煙,身子靠著一旁凸起的冰塊,像是睡著了。
貝魯梅伯見狀,無可奈何地閉上了雙眼。
而克比則咬著牙,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而后猛地一拳,將地上砸出了個小坑,自己的拳頭也變得鮮血淋漓。
“為什么?”克比喃喃著。
貝魯梅伯剛想上去安慰,卻發現克比又朝著自己的臉猛揍了幾拳,直到自己的臉變得鮮血淋漓。
“為什么即便如此,我依舊心懷膽怯啊!”
克比的淚水滴落,“明明戰友就在身邊犧牲,但我卻依舊對這場戰爭感到害怕!”
“每時每刻都有人死掉,無論是戰友還是敵人,他們的聲音在一個接著一個地消失!”
他大口喘息著,“我好害怕這場戰爭啊,我真的好害怕啊!”
貝魯梅伯見狀,只能緊咬著牙,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而就在這時,一道身披黑袍的人來到了克比的身邊。
紅色的頭發讓他在這片戰場上各位顯眼。
“你說得對,年輕的海軍,因為我也對這場戰爭感到害怕啊……”
那個男人,是紅發香克斯!
“害怕只是一種情感,并沒有對錯。”
香克斯緩緩說道:“人不是機器,無論喜歡、恐懼、興奮、憎恨、憤怒,那都是人所具有的標志。”
“戰爭使人恐懼,這才會有為了避免人們陷入戰爭,而挺身而出的人們。”
“年輕的海軍啊,你不應該嘗試去拋棄這份情感。”
香克斯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西洋劍,望著這片血腥的戰場,沉聲喝道:
“只有對戰爭抱有恐懼的人,才能去阻止戰爭!”
言罷,香克斯突然俯身弓腰,將自己的西洋劍投擲了出去。
第五顆流星,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它劃過林恩與赤犬的中間,隨即落在了馬林梵多廣場的正中央。
霸王色霸氣傾瀉而出。
那一刻,所有人的內心都為之一震,身形僵硬在了那里。
紅發走進煙塵,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西洋劍,而后將其拔起。
他立于地上。
他立于眾人的視線之中。
他立于戰場之上。
“這場戰爭就到此結束吧。”
香克斯咧嘴笑著,像是在請求鄰居把音響聲音關小一點,稀松平常。
但他的話卻跟“平常”絲毫不沾邊。
“還想繼續打的人,就讓我來當你們的對手。”
林恩愣住了。
這話林恩很熟悉,但仔細想想,似乎又不怎么熟悉。
如果一切正常發展,紅發的話應該是“還想繼續打的人,就讓我們來當你們的對手吧”。
但紅發現在說的話卻不一樣。
不是“我們”,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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