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裂火織這輩子都忘不掉的人,不是她那從未謀面的親人,也不是她認識的第一個魔法師朋友威廉·奧維爾,更不是自己最好的老師圓桌騎士長星。
而是一直被她當做親生父親來對待,早已死去多年的養父白井。
可是她的養父已經在她面前被死神的鐮刀貫穿了胸膛。
小時候的她,倒是有所懷疑。
因為在她的心目之中,她的父親是無敵的。
這種程度的攻擊,怎么會殺死她的父親呢?
可是等她真正接觸到魔法這個奇妙且未知的世界時,就了解了那張死神牌代表著什么。
代表著不可逆轉的死亡。
雖說這種幸運卡牌有些上不了牌面。
可是那種幾乎同歸于盡的手段,就算是圣人,也會感覺一陣棘手。
更何況她父親還不是圣人。
自從眼前這個神秘人使用起那一擊看似普通,卻能將人牢牢鎖定的刺擊時,她就意識到了對方可能跟自己的父親有關。
因為她的父親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展示過這一招。
可真正看到那張幾乎和她父親大人一模一樣的臉時,她緊握七天七刀的手還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嗯?臥槽!”
看到神裂火織的反應,一直緊閉著眼睛的白井這才意識到,他臉上的面具掉了。
果然研究所里的那群家伙就是不可靠,說好的戴上就絕對不會掉呢?虧他還那么信任他們。
不過算了,反正按照他的計劃,這個實力已經成長的差不多的圣人,也是時候從清教那邊要回來了。
身份暴露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你”
神裂火織神色復雜的看著白井,本來想詢問一些什么的,卻被白井制止了。
“處理完茵蒂克絲的事情后,在小院里等著我,到時候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的。”
右手手指輕輕一勾,地上的面具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白井對著神裂火織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之后,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確認白井消失之后,神裂火織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呼呼”
用七天七刀支撐著身體,讓自己不至于倒在地上,一直到對方消失,神裂火織的臉上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使用圣人力量的后遺癥、長時間高度集中精神后的疲憊感、再加上那張給她帶來極大沖擊的面容,讓她差一點就支撐不住暈厥了過去。
“神裂!”
史提爾及時的出現在了不遠處,走上前扶起了神裂火織。
“怎么回事?”
因為布置符文而來晚了一步的他,根本沒有意識到神裂火織剛才在和誰對戰。
他還以為他這個好搭檔也吃了那名少年的友情破顏拳。
“沒沒事。”
強撐著站起了身,神裂火織終究沒有將白井的事情告訴史提爾。
但白井的話卻一直在她的腦海之中回蕩著。
“去找那名少年,直接跟他攤牌吧,有些事情應該早點結束了。”
“嗯。”
在史提爾的攙扶下,神裂火織活動著酸軟的臂膀,消失在了無人的街頭。
“這大概是最近最為囂張的一次惡作劇了吧?”
就算來之前已經接到了固法美偉的提醒,但是真正站在這條商業街時,白井黑子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一整條商業街的地面,就好像被人犁過一遍,連地上的混凝土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不只是地面。
風力發電機、風景樹、灌木叢、甚至是人行天橋 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消失不見。
在街邊的建筑物之上,偶爾可以看到扇葉的殘骸,
總而言之,這條商業街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雖說因為幻想御手的緣故,最近的犯罪率飆升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高度。
但破壞性如此之大的,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還好的是,因為某些原因,這條商業街之上沒有什么人。
至今為止她還沒有接到任何有人死亡的消息。
或許這就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吧。
“白井同學,我這邊有了新發現!”
擠過圍觀的人群之后,白井黑子的通訊器之中傳來了初春飾利那軟膩膩的聲音。
“初春,這種情況下你就不要勉強自己了,好好養傷。”
聽到初春飾利的聲音,白井黑子就明白,這丫頭又偷偷用掌上電腦鏈接上了附近的監控探頭。
“我的傷沒問題的!總之我已經將相應的畫面發給你了,你看一下,或許會有什么幫助。”
掏出自己的手機,白井黑子調出了初春飾利發給她的監控畫面。
因為某些原因,這附近的公共監控探頭都被臨時關閉。
根本沒有拍攝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反而是附近一家書店門口的攝像頭,因為是私人性質的緣故,沒有被關閉,勉強拍下了一些東西。
剛開始是一陣陣類似于氣刃的東西,這些氣刃輕而易舉的便切開了結實的混凝土地面,將整個馬路都切割的滿目瘡痍。
“氣體操縱系能力者?”
作為科學側的超能力者,白井黑子完全沒有將這些東西聯系到刀氣或者劍氣之上,還以為是能力者在搗亂。
片刻之后,縱橫的氣刃消失不見,反倒是一個有著一頭類似刺猬頭發型的高中生出現在了鏡頭的范圍之內。
“空間能力者?”
這個刺猬頭少年是忽然出現在攝像頭之下的,作為一名空間移動能力者,白井黑子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什么能力。
刺猬頭少年出現在攝像頭的范圍之內后,先是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也許是察覺到了什么,也沒有顧得上處理滿是鮮血的右手,便拔腿跑向了遠方。
白井黑子按了一下耳邊的通訊器,本來想讓初春飾利幫忙調查一下這人的信息的。
但是貼心的初春飾利已經及時的將相關的信息發給了她。
不過瀏覽了一遍這個刺猬頭高中生的信息之后,白井黑子的臉上露出了和史提爾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
“開什么玩笑?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
經過簡單的對比,白井黑子直接就確認了監控之中的高中生就是這個名為上條當麻的少年。
但上條當麻的資料之上,分明寫的是無能力者。
而且是那種連一絲能力跡象都沒有的普通人。
且有過因為和不良少年斗毆而進入風紀委員支部寫檢討的經歷。
可若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他又是怎么做到忽然出現在鏡頭之中的呢?
白井黑子第一時間意識到,也許是有別的空間能力者在幫他逃走。
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
空間能力者在學園都市本就稀有,能夠移動人類的,更是少之又少,只需要調查這屈指可數的空間能力者,就能找到那些在惡作劇的人。
不知為何,說起別的能力者,白井黑子第一時間想起的是自己的哥哥白井。
“不會真是他吧?”
“抱歉,讓您久等了。”
使用掌上電腦將相關的信息發給了白井黑子之后,初春飾利便看向了自己面前這名充滿了知性的成熟女性。
“沒關系,這是你的工作,我可以理解。”
木山春生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說道。
作為被聘請而來的專家,在幫所有昏迷過去的學生做完檢查之后,這個疑似被幻想御手制造者襲擊過的少女,就成了她的患者。
“我的話就算失去一部分記憶也沒有關系的,請您一定要幫我喚醒佐天同學!”
經過簡單的交流,初春飾利十分的肯定,眼前這名專家,比她想象中還要有學識。
在大腦相關的領域,她幾乎是有問必答,且能用十分簡單易懂的話語,將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知識解釋出來。
若她去當老師的話一定會是一名好老師吧?
和充滿了希望的她相比,一直在和她交流的木山春生隱隱有一種絕望感。
為了讓這些風紀委員小家伙發現她的“真面目”,她已經皆盡全力在“自爆”了。
可是無論她怎么引導,這些小家伙都是一副你講的很有道理的表情,完全沒有往她身上懷疑過。
她甚至都隱晦的提出可以通過對比腦電波,來找出真兇了,可她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不能再自爆了啊!再自爆就是跳出來承認自己才是幻想御手的制造者了。
這樣會被老板罵的啊!
木山春生第一次覺得,讓人發現自己在做壞事,比隱藏自己做的壞事更加的困難。
事到如今,她似乎只有一個辦法了。
“小姑娘,要不要去我的研究所?”
將手中的病歷本放在了病床旁邊的桌子上,木山春生詢問道。
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暗示沒有用,那就將她帶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后再找個借口離開,故意讓她發現自己辦公室那些和共感性相關的論文。
到了那時,就算她們再怎么愚蠢,也會發現幻想御手和她有關系吧?
“去您的研究所?”
初春飾利的傷勢看似十分嚴重,事實上在冥土追魂那神乎其神的手法下,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大礙。
除了骨折還需要時間去恢復,背后的燒傷基本上已經問題不大。
所以這看似十分唐突的邀請,其實對初春飾利的傷勢并沒有什么影響。
“嗯,我懷疑你的大腦有被能力者影響過,這需要比較專業的儀器才能檢測到。只是這個醫院并沒有相應的儀器,所以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嗎?”
木山春生的這個邀請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完全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她那平易近人的性格,再加上為佐天淚子進行檢查時的盡心盡力。
十分簡單的就騙取了初春飾利的信任。
最重要的是,初春飾利已經從白井黑子那里了解到,木山春生是白井的手下。
“我愿意。”
那位大人怎么會害她呢?
出于對白井的信任,初春飾利沒怎么懷疑,直接同意了她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