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三百八十一個細菌、九千三百八十二個細菌、九千三百八十三個細菌”
漆黑的房間里,婭蕾斯塔依舊是那副白色連衣裙的打扮。
這似乎是她身上唯一的衣物。
嗯,真正意義上的唯一。
不然你以為她掀裙子在給白井展示什么?
純白小可愛嗎?
那種東西根本不存在的,連創可貼都沒有。
待在什么都沒有的房間里,她甚至無聊到只能靠翹著二郎腿數細菌來打發時間。
你問為什么數細菌?因為這房間干凈到只剩下細菌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十分突兀的出現在了這里。
看到他之后,原本在地上躺著的婭蕾斯塔,頓時激動的爬了起來,作勢就要撲上去。
“我就知道你不會把我丟在這里的。”
但撲到一半,她似乎是被一堵空氣墻給擋住了,不能再往前一步。
白井邁步走到她的面前,二人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之中,隔著一面空氣墻,“深情”對視著。
“我過來只有一個目的。”
“說。”
婭蕾斯塔說出這個字時,就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她似乎已經猜到白井要說什么了。
是把我接走對吧?絕對是把我接走!
“我要去外面逍遙了。”
臉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白井朝著婭蕾斯塔揮了揮手,消失在了這個漆黑的小屋之中。
只留下婭蕾斯塔,一臉懵逼的呆在了原地,似乎還沒緩過神。
臨走調戲了一番婭蕾斯塔之后,白井那本來因為被一方通行戲耍而有些郁悶心情,又恢復了不少。
和外面的結標淡希打過招呼,順便幫其把外套扣子給扣上之后,白井這才離開了這里。
反正就是很怪異,他的養女(神裂火織)和愛徒(結標淡希),全都是這種露肉的打扮。
而他的目標,則是在某個醫院的某四個人。
“他是怎么做到的?”
身穿粉色體育服的瀧壺理后,今天居然罕見的沒有打瞌睡,而是睜大了眼睛,看著芙蘭達那雙白皙的小腳丫子,感覺一陣的不可思議。
“誰知道呢?他就是拿白布唰的一遮,然后拿電鋸嗡的一割,最后又拿針線嘩的一縫!我的腳就好了。”
也許是因為雙腳又回來了的緣故,亦或者是麻藥的勁頭還沒有過去,芙蘭達現在表現的有些亢奮,看起來就像是喝多了假猴的野酒子一樣,又吵又鬧的。
“溫度超正常的啊,這孩子咋還說起了超離譜的胡話?”
伸出手在芙蘭達的額頭摸了摸,絹旗最愛裝模作樣的說道。
“我沒說胡話!我說的是真的啊!他真的就是這樣把我治好的啊。”
芙蘭達見自己的同伴居然不相信自己,費力的舞動著自己的雙腳,想要解釋些什么。
“不是我們不相信你。”
瀧壺理后的右手在芙蘭達的腿上撫摸著說道。
“如果按你說的那樣,你腿上應該有一些痕跡才對吧?可是現在你的腿上明顯連一個縫合的痕跡都沒有啊。”
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幾人肯定很少來這個醫院。
要知道冥土追魂可是能做到局麻做心臟手術,無痕接上雙手。
像這種簡單的手術,對冥土追魂而言,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好了,不要爭論了。”
一直坐在窗戶邊上,看著天上飛艇的麥野沈利站起了身,看向了正在吵鬧的三人。
而飛艇之上,正在播報某某研究所被人襲擊的新聞。
雙手抱在胸前,麥野沈利走到了芙蘭達的身邊。
從芙蘭達的視角看去,那高聳的山峰給她帶來了無盡的壓迫感。
“麥麥野”
她為什么會裝瘋賣傻?還不是試圖將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萌混過關?
可惜item的眾人已經不吃她這一套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行為給我們item帶來了多大的損失?你死了倒是小事,萬一理事會那邊怪罪下來,我們幾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伏下了身子,麥野沈利的目光越來越“和善”了起來。
“我就想著這只是一個小公司而已,怎么可能會涉及到理事會那邊的事情呢,于是就接了,誰知道那個理事大人會出現在現場。”
芙蘭達其實也挺郁悶的,以往接私活,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現在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總之,那個理事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腳斷了也好,最近你最好給我老實一些,溫壓彈也給我全部上繳。”
“人家不要啦”
“快點!別讓我重復!”
“好吧”
不情不愿的把手伸進了被窩之中,在里面摸了摸,很快她就摸出了兩枚大概有二十公分左右的飛彈。
小心的將飛彈接過來,交給了背后的絹旗最愛,麥野沈利再次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還有呢?”
“沒了!”
雙手按在被子上,芙蘭達搖了搖頭。
麥野沈利見此,對著旁邊的絹旗最愛使了個眼色。
已經將溫壓彈裝進特殊的箱子里的絹旗最愛見此,點了點頭,伸出手按住了芙蘭達。
“又要這樣嗎?”
再次恢復了昏昏欲睡狀態的瀧壺理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雙手已經向芙蘭達的下半身摸去。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瀧壺你別亂摸!咿呀那里是別處的開關啊!不是起爆器!”
確定將全部角落都搜索過之后,瀧壺理后看了看麥野沈利,伸出了空蕩蕩的雙手,搖了搖頭。
這表示她并沒有找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沒道理啊”
右手捏著下巴,麥野沈利陷入了沉思。
“已經被搜的超干凈了呢。”
將一副被玩壞了的樣子的芙蘭達丟在了病床之上。
絹旗最愛說道。
“等會兒什么都沒有搜到?”
但凡瀧壺理后搜出一個定時炸彈或者是高爆手雷,麥野沈利都不會懷疑,但就連洗澡都能從泳衣之中掏出炸彈的芙蘭達,此時身上居然干凈的連一顆炸彈都沒有,那就有些詭異了啊。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看著狐疑的麥野沈利,芙蘭達趕忙擺起了手。
“如果你肯交出來,這次你接私活的錢,我就不沒收了。”
思索了一陣之后,麥野沈利打算放出自己的殺手锏。
“真的?”
不得不說,麥野沈利的話讓芙蘭達心動了。
她為什么要接這個私活呢?還不是因為對方給的酬勞足夠多,讓她敢冒著被麥野沈利生吞活剝的風險接下這個任務。
“說一不二。”
“好吧。”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芙蘭達當著三人的面,伸出手在被窩里摸了摸。
然后又是三顆偽裝成飛彈外表的溫壓彈被她掏了出來。
也有二十公分長。
絹旗最愛:
瀧壺理后:
“真是超詭異的啊。”
“對啊這是藏在哪里的啊?”
最懵逼的當屬瀧壺理后,畢竟剛才她親自下手搜索的,根本什么都沒有找到。
“別問,這些就和男人的長度以及女人的年齡一樣,是一個只屬于淑女的秘密。”
驕傲的揚起了下巴,芙蘭達得意洋洋的說道,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麥野沈利那越來越危險的目光。
“不就是十八嗎?這算什么秘密。”
忽然響起的聲音,讓麥野沈利伸向芙蘭達的地獄鬼手收了回來。
當他們看到病房門口那人時,表情都不一樣。
瀧壺理后還是昏昏欲睡的表情,畢竟她沒有見過白井。
至于絹旗最愛和麥野沈利,她們的表情則變得開始嚴肅了起來。
最有意思的是芙蘭達。
能在現實之中表現出漫畫般石化的灰暗狀,該說不愧是作死小能手嗎?
“你你怎么在這里?!”
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剛剛恢復的雙腳,芙蘭達差一點就彈跳起步,從窗戶那邊跳出去了。
白井左手虛空一彈,芙蘭達只覺得自己額頭被人彈了一下,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我可不是找你的,我是來找你們首領的。”
看著麥野沈利,白井說道。
天臺,是一個非常奇妙的地方。
這里深受眾多賭徒的喜愛,是他們了卻自己所有債務的最佳選擇。
所以很多天臺都是不對外開放的。
尤其是醫院的天臺,為了防止一些特殊病人想不開,一般天臺的門都是被鎖著的。
就算突破了天臺大門的封鎖,天臺邊緣也被高高的安全網封鎖著,杜絕了一切可能性。
“是那個嗎?”
看了看天上還未飛遠的飛艇,麥野沈利主動開口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天上那個飛艇似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著白井。
只要他出現在哪里,幾乎飛艇必在附近。
“是,也不是。”
白井雙手在口袋里插著,但身前卻憑空出現了一張照片。
照片隨著微風,緩緩飄到了麥野沈利的手中。
看著照片之中那個昏睡的白色少年,麥野沈利總覺得有些眼熟。
很快,她就意識到這個人是誰了。
“一方通行!?”
麥野沈利曾經也想過爭奪第一位的寶座,當初她留下絹旗最愛的目的,就是為了通過她,研究到一方通行的能力邏輯,以此擊敗他,取而代之。
所以也知道對方的信息。
只是經過時間的推移,她已經認識的他們之間的鴻溝有多大,幾乎已經放棄這個想法了。
“沒錯,因為某些原因,他現在處于一種昏迷的狀態,而根據我的情報,他待著的研究所會被人襲擊,我希望你能保護他,擊敗襲擊者。”
“開什么玩笑,讓我保護他?”
麥野沈利差一點被白井的話給逗樂了,先不說他那簡直可以說是BUG級別的能力,需不需要她們去保護,作為學園都市僅有的七名level5,某種意義上來說一方通行就是她的對手。
敢找她來保護一方通行,白井的膽子也真夠大的。
他就不怕自己下手殺了一方通行嗎?
“完成任務之后,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不違背理事長大人意愿的事情,甚至是殺死某位理事會成員。”
白井的話,幾乎讓麥野沈利的背后起了一層冷汗。
對于她們暗部而言,理事會就是天。
但是白井居然說甚至可以拿理事的性命當做酬勞。
“只是一些沒用的家伙而已,隨時都可以換掉的,如果你想的話,我也有辦法讓你坐上去。”
也許是看出了麥野沈利的想法,白井補充道。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他表現的十分輕松,就好像丟掉了一個不喜歡的玩具一樣。
本來麥野沈利還以為自己已經窺視到他的冰山一角,但她卻發現,她看到的或許只是一點皮毛。
甚至皮毛都不是。
她甚至懷疑自己調查的那些東西,是不是真的了。
“具體怎么做?”
麥野沈利是被酬勞誘惑了嗎?
不,真正促使她接下這個任務的,是來自于白井的威懾。
既然白井連理事都能輕松換掉,那么她這個暗部呢?
更何況,作為理事會的打手,她們有權利去拒絕對方的任務嗎?
“大概要考驗你們的演技了。”
轉過身,背對著麥野沈利,白井抬起頭,看向了正向他這邊緩緩飄來的飛艇。
“演技?”
麥野沈利眉頭微微一皺,不太明白這些和演技有什么關系。
“我需要的不是讓你們敗給她,也不是擊殺她,而是讓她陷入絕境,而且是在能夠讓一方通行‘看’到的地方。”
如果麥野沈利沒有理解錯的話,她的這個領導,給她布置的任務應該和所謂的五彩斑斕的黑差不多吧?
不讓我們贏,又不讓我們輸,還要將其逼入絕境 這不是為難人嗎?
“做不到嗎?做不到的話我換別人。”
哪還有別人啊,老二一直躲著他,老大在昏迷狀態,老五以下要么不想跟她打,要么就是打不過,只有老四可以選了。
實在不行他只能再次假扮天井亞雄了。
“能。”
咬著牙,麥野沈利最終還是接下了這個任務。
這個任務看似艱難,其實努力一下也不是做不到,只要芙蘭達這個不穩定因素別再出什么幺蛾子就行。
其實她更看重的,是白井那所謂的酬勞。
長久混跡于黑暗世界的她明白,像白井這樣的人物的人情,可是比金山銀山還要好上數百倍。
只要這次跟他打好關系,那么日后若是在這行混不下去、甚至是在學園都市都混不下去的時候,說不定還能多一條活路。
“那這件事就拜托你們ITEM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