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跟我說,最近要做好大范圍接待病人的準備但你至少告訴我,病人是怎么樣的狀態吧?就這樣忽然增加床位,在醫院方面也說不過去。”
冥土追魂愈加衰老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白井是和他同一個時代的人。
但現在兩個人站一起,也許更加像是爺孫。
“大概是昏迷類型的吧?總之現在實驗結果還沒有出現,會出現什么副作用也是未知數。”
白井跟在他身后,說道。
不過他覺得,冥土追魂之所以那么顯老,是因為他那已經完全化為地中海的頭頂。
就算冥土追魂不止一次說過,他能治療脫發,只是怕麻煩而已。
可白井還是覺得,這些只是他掩飾自己尷尬的說辭。
啪嗒一聲站定,冥土追魂轉過身,看向白井的目光有些嚴肅。
“你也開始玩這些了?”
所謂的這些,只是那些不人道的實驗的代稱。
冥土追魂向來比較反感這些實驗的。
之前他已經不止一次和白井提過,讓他不要涉足到這些領域里。
“形勢所迫啊”
白井聳了聳肩膀,語氣之中滿是無奈之意。
“因為亞雷斯塔?”
“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是。”
關于幻想御手的研究開發,還真就是為了亞雷斯塔的某些計劃做鋪墊。
白井這話說的沒毛病。
“唉,不要玩太過火了。”
關于亞雷斯塔,冥土追魂越來越看不透了。
不過他現在也不畏懼對方,至少他手里還有足夠威脅到對方的底牌。
“有什么麻煩的話,記得來找我,只要不是死亡超過三天,我都可以解決。”
“那超過三天呢?”
“或許我可以幫你預約火葬場?”
冥土追魂走了。
有了白井的提醒,幻想御手事件之后,想來他也不至于會手忙腳亂。
伸了個懶腰,白井剛欲離去,轉過身卻和一名少女對上了視線。
那是一名留著黃色卷發的嬌小少女,身上穿著普通人很少見的洋裝,亮閃閃的珠寶項鏈和復數的手鐲,給人一種財大氣粗的感覺。
就算今天的服飾和昨天的不太一樣。
可白井依舊一眼認出了她。
怎么會在這里遇到她?
怎么會在這里遇到他!
真巧,抱著暖壺的獄彩海美也是這么想的。
她只是去開水間打開水而已。
誰知回來就遇到了昨天血虐垣根帝督的神秘人。
沒關系的我換了衣服,他認不出我的。
在心底安慰著自己,獄彩海美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抱著暖壺想要和白井擦身而過。
對他使用能力?
開什么玩笑!
垣根帝督都打不過他,自己的能力怎么會對他有效果?
萬一他沒有認出自己,結果因為自己的能力而對自己出手的話,那豈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老二沒死吧?”
白井一句話,把獄彩海美驚得差一點把懷里的暖壺丟掉。
“不好意思,你您是在跟我說話嗎?”
懷里的暖瓶因為她抱的太緊,隱隱有些吱吱作響,和白井對話時,獄彩海美都下意識的開始使用敬語。
“還在裝傻?”
白井笑了。
在旁人看來,他似乎是遇到了自己的友人,在笑著和其打招呼。
可在獄彩海美看來,這他娘的是惡鬼在獰笑啊。
她可是親眼看著白井帶著這幅笑容一劍刺穿了垣根帝督的胸口。
若非她及時下去營救,學園都市第二位就要成為歷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獄彩海美還是沒有承認。
“那我把416號房的那個人弄死,你沒有意見了吧?”
白井朝著走廊深處的某個病房看了看說道。
在發現獄彩海美之后,他就利用能力將附近幾個病房全都查看了一番。
自然十分輕易的就找到了還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垣根帝督。
手猛然握緊,獄彩海美對著白井使用了自己的能力。
心理定規,就是她能力的名字。
這種能力令她能自由調整人心的距離。
比如將自己和白井的心里距離縮短,可以讓白井覺得自己是他的某個親近的人,讓他下不了手。
啪嗒一聲,暖壺掉到了地上,滾燙的開水灑了一地。
雖說自己腿上也被燙傷,但獄彩海美已經顧不上那么多。
她雙手迅速在大腿根處一抹。
兩把小巧的女式手槍出現在她的手中。
可在她即將扣下扳機的一瞬間,白井已經用小臂抵著她的脖子,將她按在了墻上。
咽喉處的不適感,再加上窒息感,讓獄彩海美直接翻起了白眼,嘴里也發出了奇怪的嗬嗬聲。
幾名護士路過,看到這一幕不僅沒有大驚失色,反而露出了一些莫名的笑容。
因為從她們的視角去看,白井就好像在壁咚強吻獄彩海美一樣。
將她手中的手槍以及腰間的榴彈發射器盡數解除,白井松開了按著她的小臂。
獄彩海美直接滑落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看向白井的目光,也充滿了驚駭。
她使用能力時,將自己和白井之間的心理距離調到了25,如果他有關系很好的妹妹或者女兒之類的親屬,那么在他眼中,自己應該就和那個人的感覺差不多。
可這個男人依舊使用了足以讓她致命的攻擊。
如果神裂火織在這里的話,絕對會對她的想法嗤之以鼻。
我爹可是敢拿40大長刀捅我的!
很巧,白井也是這種想法。
連我一劍都接不住,還敢說是我閨女?!
“收起你的能力吧,這東西對我沒用的。”
手槍和榴彈發射器全都被他收進了自己的空間之中,這種危險的東西,還是沒收了比較好。
“你到底想干嘛?”
獄彩海美捂著自己的喉嚨,有些絕望的詢問道。
“等你家老二醒了,就告訴他,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下一次見面再那么無禮,就不是撕翅膀那么簡單了。”
隨手一揮,地上打破的暖瓶便消失不見,白井也不再理會地上的獄彩海美,消失在了醫院里。
獄彩海美扶著墻壁站起身,發覺自己光潔的背部已經布滿了冷汗。
“還是換家醫院吧。”
在目睹了白井和那名青蛙臉醫生有說有笑之后,她決定還是換到警備員附屬醫院。
目前為止,垣根帝督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在那邊養傷,總比在這邊提心吊膽比較強。
“砰——”
手持防爆盾的黃泉川愛穗,狠狠的撞擊到了眼前這名少年的身上。
出身于暗部的黃泉川愛穗,曾經和無數人交過手。
同樣也包括能力者。
而面對能力者,她有無數手段制服對方。
就戰斗力而言,她能完虐許多level3的強能力者。
就算一些level4的大能力者,她也能打過。
而現在她對付的少年,是一名叫做團的少年。
在記錄之中,這人只是一個level2的電擊使,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竟然達到了level4的程度,犯下了許多案件。
并且這家伙反追蹤能力特別強,不知道多少風紀委員敗在他手中。
若非這貨涉及到某個命案,估計現在還在和風紀委員做糾纏。
但涉及到命案之后,警備員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所以才發生了眼前的一幕。
“可惡”
被對方的防爆盾撞了一下,團只覺得自己像被汽車撞飛了一樣,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內臟也有些隱隱作痛。
“不要小看人啊!你這個老太婆!”
雙手合十又拉開,跳動的電弧在他手中匯聚成一把長槍,被他投擲了出去。
但黃泉川愛穗手中所持的防爆盾,是學園都市特制的防爆盾,名為強化塑膠透明防爆盾,并不導電,是專門用來對付電擊使的防護手段。
這個盾牌就連level5的超能力者的電擊都能擋住,擋他一個level4的大能力者,當然也是綽綽有余的。
“你小子的話可是很讓人火大啊!”
能擋下的就擋下,擋不住的就躲掉。
作戰經驗豐富的黃泉川愛穗,十分輕易的就近了團的身,再次揮下防爆盾。
“砰——”
這一下可有些狠。
團不僅眼前冒起了金光,嘴里的牙都被打下了幾顆。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提升到level4的,但和真正的level4相比,你真的弱爆了,臭小鬼!”
趁著對方沒緩過神,黃泉川愛穗甩了甩自己因為電流而有些發麻的右手,再次拿起防爆盾,頂著團的身體,將其按到了墻壁之上。
“鐵裝!過來拷人!”
確認對方沒有掙扎的跡象之后,黃泉川愛穗開始招呼起在不遠處待命的鐵裝綴里,以及她的部下。
“是!”
鐵裝綴里依舊和以前一樣,總是一副弱氣的模樣,臉上的創可貼似乎是新貼上的。
最近能力者襲擊事件越來越多,她們也忙碌了許多,同樣也落了一身傷。
但無論是黃泉川愛穗,還是鐵裝綴里,都沒有發現。
被她按在墻上的團,表情有些不對勁。
猙獰、不安、絕望、不甘、瘋狂 無數種情緒聚集在他的臉上,給人一種十分不祥的感覺。
“呵呵”
低沉的笑聲,引起了黃泉川愛穗的注意。
當她回過頭,恰巧和那一雙眸子對視上。
團的眼白已經完全被紅色代替,只剩下眸子還是漆黑的。
但這樣給人的感覺更加怪異。
“鐵裝!不要過來!”
意識到不對勁的黃泉川愛穗,趕忙制止了鐵裝綴里,手持防爆盾向后方退去。
然而她退得還是晚了一些。
“轟——”
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
漆黑的雷鳴仿佛要將空氣都給撕裂。
“這是什么鬼東西!?”
驚駭的看著手中被擊破的防爆盾,黃泉川愛穗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之前有說過,御坂美琴要配合一些實驗室做一些實驗。
不過因為白井的緣故,沒有人敢搞一些黑暗的實驗。
可例如以電擊測試防爆盾的耐久性這種不涉及到黑暗的實驗,還是做過的。
經過實驗證明,這個防爆盾可持續硬抗超電磁炮全力電擊五次。
只是電擊而已,不包括鐵砂和超電磁炮那種技能。
可這能硬抗超電磁炮電擊的盾牌,居然被他一下擊穿。
有些駭人聽聞啊。
若非親眼所見,黃泉川愛穗自己都不敢相信。
“再給我換一面!”
將手中殘破的盾牌丟向了團,黃泉川愛穗又像鐵裝綴里討要了一面新的。
打著旋的盾牌還沒擊中團,就被漆黑的電流直接給分解掉。
這一幕又是讓黃泉川愛穗看的頭皮發麻。
“這家伙到底經歷了什么啊?”
短時間內從level2達到了level4的程度,現在更是一躍達到了一個足以媲美超能力者的地步。
這讓她第一時間和黑暗面的那些駭人聽聞的實驗聯想到了一起。
“絕對和那些家伙有關系!”
“轟隆——”
刺耳的雷聲還在響徹著。
漆黑的雷電恍若一條條黑色的小蛇,在地上蜿蜒而過。
被它擊中的地方,皆盡留下了猙獰的裂痕。
“死.死吧!”
說出這兩個字時,他幾乎是用盡了全力。
但他卻給人一種沒有了意識的感覺,處于一種癲狂的狀態。
“再給我一個防爆盾!”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防爆盾,黃泉川愛穗覺得有些不放心,就又討要了一個。
手持兩面防爆盾,心中再次有了底氣。
她瞄準了對方的腦門,狠狠的將右手的防爆盾丟了過去。
緊接著便手持另外一個防爆盾,再次向著對方進行了沖刺。
可沖刺到一半時,她注意到那漫天的黑色雷光消失了。
氣勢洶洶的少年也隱隱有倒下的趨勢。
“砰——”
黃泉川愛穗狠狠的撞到了團的身上,將其撞飛了出去。
倒在地上之后,這次他沒有再爬起來。
“不對。”
看著失去了意識的少年,黃泉川愛穗的臉上反而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怎么了隊長?”
在經過檢查之后,鐵裝綴里已經確認名為團的電擊使少年已經失去了意識。
“我還沒碰到他,他已經失去意識了。”
就像她說的那樣,在她撞到對方之前,對方已經要倒下。
但由于她來不及收起力道,最終還是撞到了對方的身上。
“那”
“你們先把他送去醫院,我去見一個人。”
將手下的人安排好之后,黃泉川愛穗脫下了身上的警備員衣服,換上了她最愛穿的運動服,驅車前往第七學區某個還保持著上個世紀風格的小院。
那里住著一位她最為敬重的前輩。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這種情況給對方說一下。
那種有些不祥的黑色雷電,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