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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收獲、威脅

  陳浮生贈弓與晁馗,哮天犬在旁愣愣盯著這張造型獨到的角弓,越看越是好奇。

  若說在此前,沒聽陳浮生這番傳奇故事述說,哮天犬或許只是覺得此弓好生奇怪,不會有什么多余想法。

  但此刻聽了傳奇故事,哮天犬頓時便覺得眼前的山羊角弓,似乎平添了許多光輝。而晁馗接過此弓,也是肅然莊穆,真真像是一張極其了不得的傳承之寶。

  “大腳板這弓,也看不出來有什么神威之力啊”哮天犬終究忍不住,插嘴說道。

  晁馗接弓在手,還處于莊嚴肅穆中,頓時被哮天犬這一句打得眉眼亂顫,不知如何說起。

  但是崇仰歸崇仰,傳承歸傳承,其實晁馗自己心里,也著實未能看出,這張造型獨特的山羊角弓,到底有什么非同凡響之處。

  “是啊”

  晁馗終究也繃不住莊嚴,流露本色,撓頭問道:

  “大機緣,這張山羊角弓是那個邴咳咳,那個前輩所贈。是不是要我回族之后,掛起來作紀念?”

  河童頓時鄙夷道:“你怎么覺得是要掛起來,而不是自己能用?”

  晁馗咽了一口唾沫,臉色有些猶疑道:

  “這這弓很普通啊。只能算傳承,掛起來祭祀供奉要說我來用,這,這既是褻污了族中傳承而且,也用不上啊!”

  哮天犬湊近前,總算忍住沒用手抓,瞅了半晌也是點頭道:“毫無神威之氣,看起來不像法寶之物大腳板有逐日天賦神通,確實也用不上這張巨弓。”

  其實陳浮生至始至終,也和晁馗、哮天犬一樣,并未看出此弓有何特異之處。

  邴追在他眼前,確實是多次張弓射箭。但畢竟射出的箭矢才是最值得夸贊的好東西,除此之外,就是一擊即中的準頭。

  至于能射殺那些靈瑞種,或許更多靠的是邴追的個人實力。至始至終,這張山羊角弓,確實也沒有展現出獨特威能。

  所以,此刻的陳浮生、晁馗、哮天犬,全都看向河童,希望這位萬事通童子,能給予解惑解答。

  河童鄙夷地瞧著這三個,頗為自傲地說道:

  “我來問你們,知不知‘道珍’?”

  陳浮生、晁馗、哮天犬,頓時仨人臉垮,這還用問?

  道珍,大道之珍,十大派鎮教之寶,誰人不知?

  “河童,你別賣關子了!”晁馗甕聲說道。

  河童再次鄙夷一笑,又問:

  “道珍你們皆知,那么道珍是從何而來的?知道嗎?”

  陳浮生、晁馗、哮天犬,頓時仨人抓瞎,確實不知。

  河童達到了嘲諷的效果,滿意地哼了哼,再才指著山羊角弓說道:

  “若我猜得沒錯,此弓應是‘上古荒器’。”

  “上古器?”陳浮生、晁馗、哮天犬,細細琢磨這個陌生的稱謂,確實沒聽說過。

  “上古荒器,就是如今這些‘道珍’的祖宗!”河童傲然道,繼續解釋:

  “三界大戰之前,其實世間并無‘道珍’。如今你們所知的‘道珍’,全是三界定立之后,數萬年源遠流長傳承至今,方可有各家各派的‘道珍’。”

  “那么在三界大戰之前,洪荒原始初代,并無道珍的時代。那些至強大能者,手中的神兵利器,便稱之‘上古荒器’。”

  “上古荒器,一般來說,皆是巫族祖巫、直系后裔盛名大巫、靈瑞王者王族等等,方有資格執有。而且,也只有祂們那般神通廣大,方可運用‘荒器’之大威能!”

  “直至后來人族崛起,三界定立之后,‘上古荒器’消彌于世,不復存在。再然后,后世的強者們獲取‘道珍’,再才追溯出,皆算是‘上古荒器’的另類保留。”

  “所以,洞天先祖們在典籍紀錄里,便將‘上古荒器’,稱為‘道珍’的祖宗初代。好比父與子,因有父,方有子嗣流傳。你們懂了么?”

  陳浮生、晁馗、哮天犬,立刻恍然大悟,紛紛對河童表以夸贊。

  此刻的晁馗和哮天犬,再看向山羊角弓,就是一陣陣眼熱心跳,難以自抑。

  上古荒器啊!這可是道珍的祖宗!

  只不過,晁馗握著這張祖宗之弓,擺弄半晌,有些訝然又無可奈何的問河童:

  “那啥我咋還是沒覺得有什么大威能咋回事?”

  河童斜睨著晁馗,哼道:

  “你是什么修為?”

  晁馗一愣,撓頭道:“差不多圓滿神將”

  河童嗤笑道:“你只是圓滿神將,就算現在給你一個道珍,你也用不上。你還指望能用得了‘上古荒器’?”

  晁馗滿臉的慚愧,同時又有些結巴的說道:

  “這你的意思是,我啥時侯能用?”

  河童斬釘截鐵地說道:“最低不能低于陸地神仙境,若達不到此八境修為,此弓在你手如同凡鐵,趁早掛起來供奉著。”

  晁馗的臉頓時垮得發黑,良久無言。

  哮天犬庫庫的取笑幾聲,說道:“還真是祖宗之弓!大腳板你先回去把它供著當祖宗。再繼續努力修行,爭取能早日晉升陸地神仙境!”

  晁馗無可奈何,只能硬著頭發,先把山羊角弓背在身上,聊勝于無。但此弓背上后,油然而生一股洪荒氣象,隱隱環繞于身,晁馗當場便有了一種穩重氣質,比之先前略有不同。

  眾人嘖嘖稱奇,也不好再取笑晁馗,略過這個話題。

  “其實,我手里還有幾枝箭矢。”陳浮生又沉吟道,“不過,懷璧其罪。你帶回這張弓,已算大功勞,旁人用不上,也不會覬覦你。但箭矢卻不同,如若給你,徒增禍患。”

  晁馗趕緊擺手道:

  “別,大機緣,我信你!千萬別給我箭矢!就算此弓,我也要偷偷帶回青溟關,牽扯之事重大難測。等我安頓了祖宗之弓,以后再說不遲。”

  這個話題徹底揭過,陳浮生也不再多說。

  哮天犬此刻心里還有疑問,忍不住又道:

  “主人,你先前說,那個邴咳咳,那位前輩射下了靈瑞金烏,再才能喚醒記憶,取走遺物恢復本身。可你也不認識金烏啊,咋知道是這個過程?”

  陳浮生指著河童,微笑道:“幸好有河童的提醒,我當時才醒悟過來。”

  “哦?快說快說!”哮天犬討好地看向河童。

  河童傲然一笑:

  “其實,我和浮生,當時也未看出射的是靈瑞金烏。但是后來那位前輩,說出‘火雀子’,我才恍然大悟”

  晁馗聞言,脫口而出:

  “火雀子!我知道,洪荒原始初代之時,那些祖巫們,皆是稱靈瑞種為小名,并非什么真龍麒麟鳳凰。”

  河童也是點頭道:

  “確實。所謂靈瑞八族,什么真龍鳳凰之稱,皆是后來的命名。在當時洪荒原始初代,那些神通廣大的祖巫們,根本不懼靈瑞種,以小名別名稱之。”

  “比如,如今的真龍,在當初被稱為‘大頭虬’;如今的麒麟,當初被稱為‘重甲子’;而金烏,當初稱之‘火雀子’。”

  說到這里,河童與陳浮生對看一眼,也未多說。

  因為邴追能說出“火雀子”,就更能證明并非如今時代的人。也只有上古初代的原始者,才會稱金烏為火雀子。

  晁馗和哮天犬卻未想得這么深,只是沉浸在當初的洪荒傳奇向往里,贊嘆不已。

  “哎呀!”哮天犬突然一拍大腿,再才恍然大悟,“主人!那豈不是說,你現在有了一具靈瑞金烏的遺骸?”

  陳浮生微笑點頭道:

  “是的,若不是碰到這只金烏,我甚至都未想到,金烏居然是焚天劍意的傳承來源!”

  晁馗和哮天犬驚喜地對看一眼,紛紛流口水,大聲道:

  “那是不是咱們有金烏肉吃???”

  河童頓時跳起來,一巴掌拍向兩個憨貨,罵道:

  “浮生要用金烏的尸骸,參透焚天劍意!你倆憨貨,只知道吃吃吃!”

  晁馗和哮天犬尷尬不已,只得嘿嘿訕笑。

  陳浮生卻盯著哮天犬,緩緩道:

  “說到吃,我確實也有個好東西,要交給你。”

  “啊?”哮天犬一愣,但隨即驚喜道:“主人出手,定是不世出的奇珍之物!是什么啊?”

  陳浮生微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祖上血脈傳承,來源于哪個靈瑞種?”

  哮天犬當然是知道,脫口道:“乃是靈瑞血犼!”

  混沌開辟之后,洪荒原始時代靈瑞先天而生。后來繁衍的神獸,或多或少具備靈瑞種的血脈傳承。

  哮天犬,就是靈瑞八族之一——“血犼”的后裔。

  “主人你你不會是有”哮天犬開始語氣哆嗦,有一種難以置信的且驚且喜。

  陳浮生微笑點頭道:

  “我有兩具完整的幼年血犼遺骸。你若回到圓滿靈山潛修,將此血犼精粹融匯貫通,或許有晉升血脈至純的可能。”

  哮天犬當場涕淚盡出,拜伏在地,情難自禁地哽咽道:

  “主人此恩此德,我,我”

  河童頓時取笑道:

  “我什么我,你好好回浮生靈山,借大地氣運潛修,早一日修成半個靈瑞血犼,能鎮守靈山,便是給浮生最大的回報!”

  哮天犬當即指天劃誓,慷慨激昂道:“不成血犼,我誓不罷休!!”

  眾人再才一頓取笑,緩和之前凝重的氣氛。

  陳浮生看了看屋內環境,感慨道:

  “極北之地,不虛此行。咱們各有所獲,接下來就要好好應用,不可浪費了此行的收獲。”

  然后看向晁馗,又囑咐道:“等你回了青溟關,安頓好了傳承之弓。我還有一些東西贈予你,助你增漲獵家修行。”

  晁馗大為感動,也帶著嚴肅臉色說道:

  “我此次回族中,也要認真潛修,早日突破小乘尊者境。然后,我會挑選一座關隘,正式接任鎮守。到那時,我便有自身力量,你在人間界若有召喚,當為臂助!”

  其實他們這般生死之交,許多話也不必說得太明白,你知我知即可。

  陳浮生點頭道:“無論你我、哮天,以及身邊那些故交好友,皆要開始沖擊小乘尊者境。或許用不了多久,人間界便有一場莫測之災!要早做準備!”

  眾人說完之后,便不再猶豫,收拾妥當,即刻離了這間茅屋,開始返程。

  經過數天跋涉,又再進入北秦地域。繼續向東,已經離開北秦,踏足東唐疆土。

  晁馗也正式辭別,背著山羊角弓,返回冥界青溟關。

  陳浮生和哮天犬主仆二人,也腳步不停,回到了浮生靈山區域。

只是他們并未留意到,當離開北秦之后,幾只細微的蠱蟲嗅探到蹤跡,也紛紛四散,消失于遠方  中州。

  未央宮綿綿殿宇之后,一座隱秘的議事堂內。

  四皇子趙禛,高坐于主位,金冠黃袍一身顯赫貴氣。臉色如沉淵,漸漸養出了威嚴難測的統御氣度。

  主位下首左側,依然是坐著渾身籠罩于漆黑長袍的桑酋螺。

  桑酋螺身旁,是那位秀麗恬靜,宛若美人胚子的少女璇璣。

  主位旁側右首,則是“圣”字懸浮,光輝四溢。嫡圣蕭遙铘身影沉浮其中,難以窺視。

  忽然,桑酋螺籠罩全身的黑袍,微微一動。

  他眼中閃過異芒,屈指微微伸出,拈著一粒微塵般的蠱蟲,笑道:

  “嫡圣,你念念不忘的陳浮生,有下落了。他已經離開北秦,返回東唐疆域。”

  “哦?”最先出聲的卻是少女璇璣,饒有興致地問道:“難道他在極北之地,有了收獲?因此安然返回么”

  “圣”字內沉浮如閉關的嫡圣蕭遙铘,卻是淡淡道:

  “無論他有何收獲,入我掌中,亦難逃滅絕。”

  桑酋螺呵呵一笑,隨手拋去蠱蟲,說道:

  “我此生還從未親手毀過自創的靈山!如若蕭嫡圣前往東唐滅絕此子,我也愿走一趟,嘗一嘗打碎自創靈山的滋味。”

  少女璇璣也是嫣然笑道:“又怎能少得了我?蕭嫡圣和桑圣子出手,小女子也去招旗吶喊一番。”

  議事堂內的氣氛,頓時顯出幾分輕松隨意,似乎言語間,已經足以決定陳浮生的生死。

  忽然。

  高坐主位的四皇子趙禛,卻是看向嫡圣蕭遙铘,緩緩道:

  “如今,咱們的頭等大事,并非陳浮生。滅他容易,但卻耽誤了另一個潛在的威脅。”

  “四太子指的是?”桑酋螺陰冷聲音問道。

  “顧君臨!”趙禛面無表情的說道。

  少女璇璣含笑道:“顧君臨仍被禁足帝菀,四太子未登人皇大位之前,這個顧君臨,跳不出四太子的手掌。為何卻要說,是頭等威脅?”

  趙禛的眼中,隱隱閃現凌厲,淡然道:

  “顧君臨想要求見父皇,阻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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