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躺到了床上,腦瓜子里仍舊‘嗡嗡嗡’的亂響。
只不過祁陸是從藍星穿越而來,在前世的時候,早就賺多了各類女子的錢財,當然不會因為這么一句話就生氣。
“你……以后多讀點書……”
帶著殷殷期盼,祁陸側頭看向閉月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我這院子里,書冊倒是挺多的。”
“啊?真的嗎?公子當真愿意讓我們讀書?”
祁陸:我能反悔嗎?
雖然心里這么想著,但看著四女那瞬間明亮起來的眼神,祁陸還是點了點頭。對他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畢竟是有了‘肌膚之親’的人,雖然雙方對此的體驗并不美妙,但給她們一些好處,也算是人之常情。
“你們也知道,我先前失憶了,因此我娘過幾日會為我尋一教書先生,到時候你們一起在旁邊聽著就是。”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祁陸能感覺到,這次的‘謝’,是發自真心的。
舉手之勞的事情,就能收獲滿滿的感激,這真是一個‘善良’的世界啊……
閉上雙眼,沉浸心神,感受著周圍的靈氣波動,祁陸再次開始了修煉。
通過汲取靈氣來洗滌自身,經脈寸寸斷裂,無法將靈氣沿著周天運轉,只能一絲絲的、如同潤物細無聲般的重塑經脈。
從脖頸往下,鎖骨處傳來了陣陣酥癢的感覺,那經脈以及血肉被刺激之下,就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在那處位置爬來爬去。祁陸一邊感受著痛苦,一邊卻又想熱淚盈眶!
終于!
終于有了一絲感覺!
這種失而復得的情緒,當真是一言難盡。沒有經歷過這等絕望的人,永遠都無法體會到他此時是有多么的歡欣雀躍!
通過洗髓經的修煉,說明他走這條路子是正確的!只要日復一日的去修煉,終有一天,他能夠如同以往那樣迎著夕陽奔跑,并且身體的強硬程度,會比以前更強!
這個‘以前’,是說的前世!
所謂破而后立,在這種境地之中重新支棱起來的祁陸,定會讓所有人震驚!
“姐……姐!”
閉月拉了拉落雁的衣袖,對著祁陸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然后在她耳邊輕聲道:“公子哭了……”
落雁本來還在責怪閉月方才的亂說話,聞聽此言,扭頭往祁陸那邊看去,隨即無聲一嘆,聲若蚊蚋:“公子也是苦命人啊!年紀輕輕就成了這副模樣,心里肯定痛苦異常吧?”
“是啊……”閉月贊同的點了點頭,滿臉都是可憐:“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相貌了!”
落雁:“???”
你真的是我妹妹?我怎么總覺得被人給掉包了似的呢!我這邊正感嘆著公子的遭遇呢,你是怎么把話題給挪到外貌上去的?
閉月也知道自己又又又說錯了話,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再說話,姐姐就要炸了呀!
好闊怕的二姐……
還好的是,祁陸此時已經將全副心神沉浸在了修煉之中,沒有聽到兩女的對話。否則,他定會胸悶氣短腦仁兒疼!
感受著靈氣緩慢卻堅定的重塑肉身經脈,正所謂水滴石穿,靈氣運轉全身的那一天終會到來!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黃氏所居住的院落中,各色花草爭奇斗艷,兩側有火鳳樹并列,以其樹葉如火,形狀似鳳而得名。
幾只云雀在枝頭盤旋飛舞,叫聲宛若少女輕笑,令人聞之心神舒緩。
大屋的主堂之中,侍女退避,如今只有黃氏母子兩人在此。
“跪下!”
端坐于方桌主位之上的黃氏滿臉鐵青,不知是被祁陸氣的,還是對兒子感到了失望,因此此時的她,像極了一頭發怒的老虎,再也不復初時的柔弱。
祁哲身體一哆嗦,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低垂著腦袋不敢說半個字。
“今日為何如此?”
“娘……”
祁哲聞言稍稍抬起了頭,卻依舊不敢與母親對視,只是那胸口起伏之間,顯示著他此時的內心并不平靜。
“祁家的未來是我,祁哲!祁陸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廢物,又何必再對他強顏歡笑?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祁哲的眼中透著一絲瘋狂。從小在暗地里,他就一直被母親灌輸著搶班奪權的思想,這種孩子,雖然只有九歲,卻哪里以常理來揣度?
壓過祁陸!
強過祁陸!
在將來的時候,讓父親把祁家的權利統統交給我!
“這不是您一直以來的夢想嗎!如今已經實現,就等父親做出選擇了!我何必再……”
‘啪!’
巴掌聲響起,打斷了祁哲的瘋狂,讓他把滿肚子的話都給咽了回去!
“逆子,閉嘴!”
黃氏在打了他一巴掌之后,恨鐵不成鋼的又踹了一腳,直接將祁哲踹翻。手指顫抖的指著他,壓低了聲音,從嗓子之中發出了低吼:“我怎么養了你這么一頭蠢豬!愚不可及!!!只要你爹一日沒有開口,你就給我老實一日!給為娘把你的腦袋縮回去!!!”
終究還是個孩子啊,心里藏不住事。在這一刻,看著滿眼怨毒的兒子,黃氏忍不住的在想,自己將那些想法灌輸給兒子,是不是做錯了?
倒不是后悔針對祁陸,而是……如果兒子壞了事,將她的那些所作所為,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該如何是好?
“你給為娘記住,”
黃氏走上前去,俯下身體,雙手捧著祁哲的臉,對于他臉上那道清晰的巴掌印視若無睹,只是輕聲道:“記得,我們母子兩人的性命,可是全掌控在你的手中。若你在外面說錯了話,咱們,都得死!!!”
她說話的時候,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可那雙如同水晶般的眸子,卻讓小小的祁哲感受到了冰寒刺骨的滋味。
“娘,娘!我知道了娘!孩兒再也不敢那樣了……以后對待祁……不!以后對待兄長,孩兒定然會保持尊重……”
“如此,才是為娘的好孩子。”
黃氏輕聲笑了起來,輕輕地撫摸著祁哲的臉:“兒啊,為娘……剛剛打疼你了吧?快讓為娘看看……”
祁哲眼中再也不復怨毒,只剩下了驚恐。顫抖著雙唇回答:
“沒……沒有……娘……孩兒不疼的……”
至于是‘不疼’,還是‘不敢疼’,這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