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權利殺我!我要去城主府告你們私闖民宅!意圖行兇!!!”
“誰要去城主府告狀?”
渾厚的聲音還未散去,就見一名精瘦的男子從封鎖圈中踏步而來。
“清源城城主,范閆興見過……公子!不知公子大駕光臨,閆興有失遠迎,還望公子恕罪……”
姬無厲微微頷首,直接將孟德福朝著他丟了過去。
眼見著一百多斤的人迎面飛來,范閆興并未驚慌,畢竟草包可是做不到城主的位置上來。
只見范閆興右腳向后一探,單手前伸,抵住孟德福之后迅速的卸力之后,順帶著反手一抓,直接將對方提在了手中。
“請公子示下。”
“讓他先去給自己的兒子探探路吧。”
范閆興瞥了躺在血泊中已經沒了氣息的孟小貓,眼中露出一絲恍然之色,點頭道:“下官定會秉公處理。”
至于怎么個秉公處理?當然是按照九皇子的意思,安排他去給死去的兒子探路了。
什么?
踐踏律法?
扯什么犢子呢,九皇子在此,九皇子所說的,就是律法!
孟德富與他的妻子一同被帶走,無論他如何掙扎反抗,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了。
至于他的妻子,在醒來之后,不知會是何等的傷心欲絕。
“你當真有方法,將那附體的鬼魂抽出來?”
祁陸聞言點頭:“只是需要一些輔助的東西。”
驅鬼符可以將鬼魂驅離身體,鎮鬼符可以鎮壓邪祟,這只是道家基礎的符篆,祁陸自然都會畫。
只不過……
現在的問題是,祁陸的手腳都動不了。
就,很尷尬。
將目光看向姬無厲,祁陸輕聲道:“此事,也許還需要你的幫助。”
沒辦法,他唯一所認識的修煉者就是他的舅舅,但這種事情肯定沒辦法讓他舅舅幫忙。
因為根本就沒辦法解釋,他是如何懂符法的。
“正覺得閑來無事,能夠幫上你,也算是多一些參與感。”
姬無厲本就是‘微服私訪’,屬于那種走到哪里看到哪里的情況。從京城一路而來,妖邪猛鬼但是殺了一些,還從來沒有這么想要幫忙的時候。
“如此,你住在哪里?等明日我去拜訪你。”
姬無厲卻反口問道:“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去府中叨擾兩日?”
祁陸:( ̄ω ̄;)
這么直接的嗎?咱們才認識了多久啊,你就要住在我家里,若是認識的久了,你還不得把我輪椅也給搶了?
姬無厲:不搶不搶……
對方是九皇子,這已經是城主都確認了的,在安全方面倒是不用擔心。
沉吟中,祁陸剛想要應聲,卻見清源城城主范閆興開口道:“九……恩,公子如果不嫌棄,不如去下官家中落腳,下官定掃榻相迎、不勝榮幸。”
空氣變得靜謐,卻無人應聲。
姬無厲沒有回答,眼睛卻直直的看著祁陸。
“咳!”
在打破尷尬的時候,好像每個人都會以‘咳’開頭,仿佛這樣一來,就能反彈尷尬似的。
祁陸也不例外,咳嗽一聲過后,開口道:“若你喜歡,我亦無不可。”
“如此,多謝了。正好還有許多問題想要請教祁兄,你我秉燭夜談,不勝快哉!”
祁陸:我啥時候答應你要秉燭夜談了?
范閆興:你這有啥的?我到現在還彎著腰弓著身子沒起來呢!你倆在我面前秀秀秀,秀尼瑪呢!
“多謝范城主的美意了。只是我畢竟身份敏感,不方便于貴府中居住,還請見諒。”
范閆興:大佬你可給回話了,我這老腰差點就斷了……
對方話音剛落,就見范閆興順勢起身,“哈哈哈哈哈哈!公子無需在意些許小事。既如此,下官這就派人去祁府言說此事,免得沖撞了公子。”
對于祁陸,他自然是認識的。也不知道這個死癱瘓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搭上了九皇子這條線。若是抓住機會,今后怕是不得了啊!
九皇子別看只是排行老九,要知道他的三哥、四哥以及八哥都已經戰死沙場,這將來繼承大統的順位一下子不就上去了嗎!
再加上大皇子只是普通人,其余的皇子雖然是修煉者,但聽聞在個人實力這方面,九皇子穩居前二!
如此一來,等將來皇帝老去,九皇子很有可能成為九五之尊啊!
了不滴了不滴!
越想越不是滋味兒,范閆興的心里如同打翻了陳年老醋,那酸爽味道當真就甭提了。
可是,即便是遭受了生活的無情鞭撻,仍然需要微笑著面對人生啊。
像是范閆興這種在城主之位上坐了很久的老狐貍,自然不會讓面部表情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尷尬。
和善的對祁陸微笑點頭,仿佛一個長輩在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明日還需去地牢見那女子,到時候還要叨擾城主大人了。”
祁陸同樣微笑示意。
雖然并不知道對方所想,但對于這種正兒八經的地頭蛇,能不得罪還是不要輕易得罪的好。
再說了,人家也沒有惹著自己不是?他又不是那種惹是生非的傻貨……
此地事情已了,自然也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范閆興留下了幾個兵士守著,以免旁人誤入,也就跟著姬無厲他們一道離開了。
被留下的士兵表情苦澀,卻什么都不敢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何況城主對比他們,可高了不止一級半級了。
祁府,張氏帶領著家中老小,正站在府外石階之下,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怎么就……九皇子要來府里暫住了呢……
“大夫人,應當快來了。”
管家楊德旺心有惴惴,一雙老手來回地搓著,緊張的直冒冷汗。
“恩。”
張氏倒不至于跟他一樣,畢竟家世也算可以,心中自有一股底氣。
只是該懵逼還是要懵逼的。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的兒子只是出去逛了逛,怎么就把身份尊貴的皇子給拉自家來了。
祁陸:娘您可能覺得我在吹牛嗶,但說實話我并沒有拉,是他自己哭著喊著要來的。
祁陸還郁悶呢,就沒見過這種霸王硬上弓的玩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