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陸也有些驚訝,還別說,阿力的眼光不錯啊……
本身聽著‘阿梅’這個名字,祁陸還以為是啥長相猙獰、只有妖族的審美觀才能接受呢,結果這一出來,好家伙!還真有一種別致的美感。
那步伐邁動間,就很高級的樣子。
果然,丑可以跨越種族,這美好的事物,同樣也可以跨越種族的。
阿力眼中帶著憂傷,癡癡的看著阿梅,那神態、那表情,當真是……莫名想笑。
備胎舔狗能有啥好下場?
哦……這么形容好像也不對。
人家這還不是故意釣著你,而是明確的表示了拒絕啊!你這連備胎都當不上。
就……喜聞樂見。
祁陸與阿梅打了個招呼,笑道:“不必聽你家公子的。如此,就告辭了。”
與阿力交錯而過的時候,祁陸想了想,畢竟也是為他拉過車的,就這么走了的話,顯得有些不太地道。
伸手拍了拍它頭上的角,安慰道:“愛而不得最是傷人,但這并不是你的錯,其實你還是有優點的。”
“什么優點?”
阿力心喪若死的詢問著。
祁陸:“……”
我這……就是日常安慰啊,你怎么還打蛇尾上棍了呢?
優點……
祁陸試探著說道:“比如……可以用來拉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最怕……犢子突然的關心……
你特娘的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拉你大爺啊拉!
“老子殺了你這狗賊!”
阿力猛的站了起來,對著祁陸就拱了上去……
院子里突然多了一絲歡樂,就連阿梅都忍不住嘴角微翹,眼中出現了一抹暖色。
打打鬧鬧之后,由左修在前面引路,眾人去了那第三套宅子的位置。
翼虎街就是京師的主路,沿著街道一路走一路看,看著來往不息的人們臉上洋溢著的笑意,祁陸的心情也變得舒緩下來。
街邊有副道,副道兩側小橋流水,此時已經進入深秋,金線樹的黃色樹葉在涼風的吹拂下沙沙落地,給石磚鋪就的地面鋪上了一層金黃。
兩側的商鋪中人來人往,制作衣服的裁縫鋪、售賣草藥的藥鋪……糕點鋪子、酒樓飯館應有盡有,生意看上去都還不錯。
四女看的目不暇接,不時地看向新奇的玩意兒,像是歡快的雀兒一般,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張氏出身自張家,雖然算不上豪門權貴,卻也自小就見過世面,因此只是淡笑著看著,目中不時的露出些許感慨。
在出皇子府之前,就有下人一路疾跑著去傳遞消息,等他們到了那處宅子的時候,房主早已等候多時。
見到他們前來,立刻眼睛一亮,幾步迎上前去,“左侍衛,這位就是買家嗎?”
祁陸點頭應下:“在下祁陸,從清源城來,身體不便無法見禮,還望見諒。”
“公子無需多禮。”
雙方互作介紹之后,直接步入正題。
“若非是有了做其他生意的機會,而且又相中了一套更大一些的宅子,這邊的房子還真不舍得售出……”
“多少錢?”
左修跟隨前來,一是為了領路,其二則是來談價付錢的。
因此在聽了對方磨磨唧唧的話之后,直接截斷了他的話,開門見山的詢問。
“這個……”
似乎也沒想到左修這么猴急,那人見狀遲疑了幾息,伸出了一只手掌,比劃了一下:“五千五百兩。”
左修看著他,直到把他看的額頭冒汗,身體都快發顫了,這才施施然的道:“四千五百兩,可以的話,就隨我去皇子府領錢。”
京師的宅子貴是貴,但也不是你想要多少錢就能收到多少錢的。雖然在近些年他在京師生活的時間不長,但在先前打聽宅子的時候,也大體上有了了解。
這座宅子按照當前的行情來看,價格在四千三到四千八之間,對方張口就要五千五百兩,那也太獅子大開口了。
“哎喲左侍衛,您這是在我身上割……”
“別扯那些廢話,皇子府的人,你也敢欺騙?”
那人被一句話給堵住,可神色還是有些不甘心的樣子,能賣的高一些的話,誰想賤賣呢……
“五千兩,您看成不?”
左修看了他一眼,都給整的氣笑了,搖頭道:“你當這是買菜呢?”
說著轉身看向祁陸,拱手施禮道:“祁公子,這房子不值這個價,您若是相中了,那自然沒二話給他錢。但您若是還未做決定,不妨再去看看后邊的那幾幢宅子,比這里也是不差。”
祁陸自無不可,也知道左修這是在壓價,因此溫聲與他演起了雙簧:“說的也是,反正時辰還早,就去那幾處……”
“唉唉!二位爺且慢!四千六,四千六您看怎么樣?這個價格也算符合市場行情了。如果再低的話,小老兒可就真要血虧了啊!”
左修與祁陸相視一眼,頓時明白了祁陸此時的心思,看向那房主,冷哼道:“早些這么做,哪還有這么多事兒啊!”
四千六百兩,將地契交割清楚后,時間已經不早,左修與祁陸告辭后,帶著原房主去皇子府領錢了。
按理來說,像是這么大比的買賣,肯定是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才最安全。但還別說,啟國的諸位皇子,在京師的口碑都非常硬挺,若是為了這些錢選擇耍無賴的話,名聲可就臭了。
因此房主倒也沒多心,在京師,皇子的臉面足以抵的上區區幾千兩銀子。
將他們送走后,祁陸看向神色中透著感慨的張氏,溫聲一笑:“娘,咱們有家了。”
“是啊!”
張氏環顧四周,宅子雖小,卻五臟俱全,基本的生活是完全足夠了。院子左側的位置上是院門,右邊正沖著前面的那間屋子,透過開啟的窗戶,可以看到街上的人來人往。
少了幾分高門大院的冷幽,卻多了幾分屬于世俗之間的人氣。
初來京師,有了一座屬于自己的宅子,一切都慢慢的步入了正軌。脫離了祁家之后,祁陸就像是擺脫了某種枷鎖,道心微凝。
他有種預感,即便雙腿依然難以行走,可不需要多久,他的修為卻是能夠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