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星摸爬滾打了那么多年,什么樣的套路沒有見過?祁陸自然不會相信這種口頭承諾,想要在自己這里打白條,哪里那么容易。
并不是他不想阻止鬼物侵襲,只是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他想要盡可能的保證自身安全罷了。退一萬步講,此事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也不多。靈符之威能再強,以他如今的能力,也沒辦法一張符篆祭出,萬千鬼物俯首的地步。
說白了還是單打獨斗的多,群戰的靈符并非沒有煉制,而是面對浩如煙海的鬼物侵襲,就算是累死他都煉制不出那么多的靈符。
在這種情況下,祁陸還是決定先行觀望一番,免得被陸相思這個娘們兒給套路了,都還在傻呵呵的給人家數錢呢。
真當自己是見了美色拔不動腿的種馬了?咱就從來都不是那樣的人!
“若我允諾……”
“允諾這種東西,最是無用。”
祁陸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的言語,平淡的搖了搖頭,同時似乎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開口問道:“咱們之間并無任何瓜葛,我很疑惑,你為何抓著我不放?”
“只是見才起意。”
“那還好,最起碼不是聞色起意。”
祁陸點頭應承下來,算是接下了對方的稱贊。
只是他這么一說,讓在場的其他人就覺得有些難受了。
求求你了,別再裝嗶了!實在是受不了了……
陸相思則是已經適應了他那天馬行空的思維模式,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了一枚晶瑩剔透的寶珠,剛剛現出蹤跡,柔光竟是將整座大殿都映照的纖毫畢現。
“此避水珠已經被祭煉成法器,只需極少的靈力,就能催動漫天大水倒灌,摧城滅地無往而不利。若是用來護持自身,更是如虎添翼,尋常術法難以攻破其水幕屏障。”
姬天行呼吸一滯,寬袍之內的手掌猛地攥了起來:這避水珠是啟國先前的歲貢……
心痛的無法呼吸……
用我啟國的歲貢,拿來賄賂我啟國的臣子,陸相思你這樣做,無疑是往朕的心頭撒鹽啊!
“明宗缺人才,已經缺到如此地步了?”
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沒見祁陸那雙賊眼已經放光了?當初一個儲物袋都能讓對方高興許久,如今出現了其他的法器,而且還是免費贈送的,他還真怕這小子把持不住,跟著那個心都黑了的娘們兒跑了。
姬天行的言語,讓祁陸重新恢復了道貌岸然,雙手攏于袖中,“咳!我祁陸豈是那等貪財忘義之人!”
而陸相思卻是美眸流轉,看向了姬天行,輕聲道:“天才,就要在最好的宗門,才能將天賦轉變為實力。這一點,我明宗早已無需證明。”
說著又看向祁陸,頷首道:“也許你對我明宗有所誤會,修煉界的宗門之內,大多都是些天資縱橫之輩,同一宗門之內自是守望相助,殘殺設計同門之事一經發現,定斬不饒。”
這是當眾挖朕的墻角了?
姬天行沉聲打斷了對方的自吹自擂,搖頭道:“這里是啟國京師,祁陸是朕的臣子,將來會成為一方鎮國之棟梁,你所說的那些,朕也能給他提供。況且,沒有你明宗的教導,祁陸也已經足夠強大,否則使者之同門師弟,也不會落得個認輸的下場。”
“但若是有了明宗的教導,他必然會飛得更高。”
姬天行沉默了,對于此事,他無法否認。在明宗之中,祁陸確實會受到更好的培養。若非如此,啟國也不會終日處在明宗的陰影之下求存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從內心之中,他不想讓祁陸被拐走,但從情理之上,他也沒有權利阻止祁陸去追尋更高的境界。獨自修煉到如此地步,已經足以說明祁陸的天縱之資,但修煉并非易事,若是沒有名師指引,將來的成就必然有限。
姬天行卻是不知道,祁陸壓根都不需要什么師承,最起碼不需要這個世界的師承。道藏藏書萬卷,經文難以計數,這些足以支撐一整個宗門的傳承,如今盡數匯聚在祁陸一人的身上,又何需去宗門之中費勁巴拉的尋求指點?
那不是騎在驢身上脫了褲子放著屁找驢么!
大殿之中的百官都驚的不知該作何評價。怎么這話題說著說著,就演變成了爭奪祁陸的戰爭了呢。
那祁陸當真這么優秀,值得你們爭相搶奪?
祁陸也漸漸地摸清了陸相思的套路,這不是準備給自己穿小鞋,而是要招募自己進入明宗修煉?
你早說啊!
先前整的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你是饞我身子……嘶!這么想的話,似乎也差不許多啊……
可不就是饞自己身子么!
她不對勁,很不對勁!
“你們說了這么多,似乎還未曾聽過我的意思?”
隨著祁陸的話音落下,諸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很多人面露不屑,都明擺著明宗要比啟國強了,而且對他又如此追逐,別看他現如今整的一個面癱模樣,但心里恐怕早就笑開花了吧?呵!這坐地起價的本事,倒是用的一絕。還聽聽你的意思,這嗶裝的真叫一個境界。
這還用聽你的意思?即便前期鋪墊的再多,恐怕最后也會跟條狗一樣的,上趕著投進明宗的懷里嚶嚶嬌喘。
早都看透了。
這些人的心里不由得生起一股‘看破不說破’的睿智之感,覺得對于稍后發生的事情,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
真理,往往都掌握在了我們這等讀書人的手中啊!
走了吧,走了也好,也就不用繼續杵在我們面前礙眼了,少了你,啟國將會在我們的手中,迎來更加美妙的前景!
看著沉吟不語的祁陸,姬天行暗自嘆息一聲,以啟國之國力,終究是留不住人才……
暗自高、潮也好,自怨自艾也罷,又或是如同姬無厲、龍傲天這種好友的關心,祁陸環視一周,看到了許多,也看明白了許多。
曬然一笑,語調輕松的溫聲道:“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