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現?!”
本身就是太監,如今提高了嗓門之后,那尖細的嗓音直接就給整的劈岔了。
江寅那個氣啊!那么大的爆炸聲,恨不得就連城外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你竟然跟我說沒發現?是你聾了還是我聾了?
“那啥,您先消消氣,那就跟放了個煙花一樣,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瞧瞧,瞧瞧!這說的是人話?
你家煙花的聲音這么大,偌大的京師之外都能聽的著?什么叫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每個京師中的修煉者都跟你一樣,隔三差五的搞一次,那百姓們還不得得了心臟病啊!
江寅指著他,身體連帶著手指頭都顫抖起來,那是氣的!
“你你你!”
‘你’了好久,都沒‘你’出個四五六來。
他今次來祁府,也不是為了刻意找事的,只是想要提醒祁陸,就算是修煉也悠著點,別搞這么大的動靜。
就剛才那一下,陛下手中的茶碗都差點摔在地上。
這種事他能說嗎?他能說嗎?!
顯然不能說啊!
憋了一肚子氣出來,明明口頭上教育一下就行了,對方偏偏裝糊涂,就讓江寅忍不住氣炸了肺。
“公公平日里出來的少,不如先喝口茶順順氣?”
姬無厲此時為雙方打圓場,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宮中事物繁忙,卻是久留不得,還請皇子贖罪則個。”
還好江寅并沒有昏了頭,見誰都懟。恨恨的看了祁陸一眼之后,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猛地聽聞祁府之外有女子的聲音響起,“祁陸!滾出來!!!”
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江寅的臉聳拉的跟驢臉一樣,‘蹭!’的一下轉過了身去,眼中透著不善。
祁陸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順著府中開啟的大門看去,一個身著綾羅輕紗的女子,正面色蒼白的站在門外的街道上,眼中透著怒火。
“張月?”
祁陸嗤笑一聲,負手而出。
來到府外的石階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何事?”
“我師兄,是不是你殺的?!!”
“你師兄?”
祁陸心中恍然,隨即便跟揮趕蒼蠅一樣的擺了擺手,“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關系?”
有天大的關系,但我就不告訴你!是不是很氣?
“我師兄意外身死,而他極少下山,除了你之外,根本就沒有仇家,不是你做的,那又是誰做的!”
張月的語氣透著篤定,直接就為此事蓋棺定論了。
這次輪到祁陸氣笑了,緊緊地盯著對方,開口道:“我祁陸行的正坐得端,說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你這潑婦,真真讓人無語的很啊。”
“你罵誰是潑婦!”
張月的臉色變的鐵青,提劍而上,“今日就讓你血債血償!”
“好狗膽!!!”
正在祁陸與對方接觸的前一刻,從院子之中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隨即便見到有一身影自祁陸身旁一閃即逝,蒼老的手堅硬的宛若磐石,與長劍硬拼一記,直接將張月給迫開。
“咚咚咚!”
腳掌落在了堅硬的石板上,石板寸寸炸碎,留下了深深地腳印。
只見江寅面色冷峻的站在祁陸身前,拂塵一甩,直接向著后退的張月抽了過去,同時嘴里厲聲道:“當街謀殺朝廷命官,真當啟國無人了不成?!”
拂塵的白色長絲化作數丈長,席卷而出。張月也不是好相與的,劍氣橫斂,長絲頓時如同白瀑般的掉落,而她的目光卻緊緊地盯著祁陸,劍光如鴻,化為天地之力,向著祁陸鎮壓而去!
“當我好欺負?!”
祁陸冷哼一聲,就要上前,可再次被江寅給阻止了。
“讓我來!”
正好憋了一肚子氣,碰巧見到了不開眼的,江寅自然忍不住就出手了。
咱家沒辦法教訓祁陸那個混賬小子,可教訓你沒問題吧?
對于這件事情,他有著充足的理由去做。祁陸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自家孩子,只能自己人打罵,若是外人的話,別說插手了,就是多說半句壞話都不行!
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要一致對外,堅決捍衛啟國官員的權利不容侵犯!
“這江總管,竟是如此生猛的嗎?!”
被阻止了身形的祁陸,眼中露出驚詫的神色。單單這威勢,就不下于宗門之中的長老了。這老頭子果真是藏了一手啊!
就跟祁陸所修煉的‘龜息訣’一樣,只要不主動暴露,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出深淺,江寅必然修煉了這種類型的功法。
而若是不發生這種事情的話,祁陸還真的想象不到,江寅這個幾乎行將就木的老頭子,竟然有如此威勢。
“這也不是刻意隱瞞,而是自從建立啟國之后,已經不需要江公公再出手了。很多事情,手底下的人也就代勞了而已。”
看他驚詫的樣子,姬無厲不由得笑了笑,拍了拍祁陸的肩膀,溫聲道:“既然江公公出手了,我們也不必再上了。”
而事實也像是他所說的那樣,江寅的實力絕對是一等一的強橫,哪怕顧忌這是在京師之中,頗有些投鼠忌器,但實力卻是穩穩地壓制住了張月。
“不男不女的死人妖,我只想找祁陸為我師兄報仇!你還不快滾開!”
‘不男不女的死人妖’這句話一出,原本心氣逐漸順暢的江寅,臉色頓時變成了鐵青,沒有家伙事兒,是他永遠的痛!而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爬了上來,位居啟國內務總管的職位,再也沒有人敢如此當面嘲諷他了。
多少年了?這都已經多少年了!再一次被羞辱,竟是眼前的這個瘋婆娘!
“嗬嗬……”
幾乎是從嗓子眼里傳來的‘呵呵’的變異版本,像是破敗的電鋸在鋸鐵木所出現的聲音,讓眾人感覺到一陣涼意襲來,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每個人的心中同時都浮現出一句話:怒了,江寅真的怒了……
怒了會如何?
匹夫一怒都要血濺三尺,就別說如同江寅這等的,身有殘疾本就心理不健全的人了。
“哪怕是風意宗宗主的女兒,也不能如此羞辱咱家!”
身為啟國的內務總管,對于各大小宗門的重要人物,江寅幾乎是倒背如流。又如何不知道面前的這人是誰?尤其是對方那標簽十足的‘越女劍法’,已經成為了風意宗的標志。
可那又如何?
膽敢侮辱自己的人,
統,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