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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禁止亂排亂放

  “湯姆!開門!”

  湯姆停下了手中的排水工作,望向納爾遜,兩人面面相覷,一同轉過身,盯著店鋪前門的方向。

  但納爾遜手中的清水如泉卻忘了停下,眼看著污水就要漫過兩人的腳踝,湯姆驚呼一聲,眼疾手快地打開消失柜,將這一灘水團成一個褐色的球,塞進了柜子里,納爾遜這才放下魔杖,不管鄧布利多有什么事,起碼這三個人算是涮干凈了。

  “哦!湯姆!停下!”

  鄧布利多的喊聲愈發急切,他的身后站滿了圍觀的觀眾,他們好奇地看著這位霍格沃茲的校長在一間鬧鬼的店鋪外喊人,感受著越來越多的目光,鄧布利多咬了咬牙,舉起魔杖,推開店門沖了進去。

  與此同時,地下室里,納爾遜向門口歪了歪頭,“湯姆,你去開門?”

  “我不去。”

  “你這不是秘密基地嗎?”納爾遜的眉毛像是能說話似的,擺出一個揶揄的鬼臉,“公開的秘密嗎?”

  頭頂忽然傳來噼里啪啦的爆炸聲,看樣子鄧布利多闖進來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過來的!”湯姆搖了搖頭,偷偷摸摸地把一張角落里的防水布蓋到了消失柜上,“我發誓,我已經把所有能想到的保密魔咒在這間鋪面設置過了,或許我應該把它搬走。”

  “原來你知道另一頭在哪兒。”納爾遜看著湯姆的表情,不動聲色地揮了揮魔杖,那張蓋在消失柜上的防水布蜷縮在一起,變成了一個閑置很久的壁爐,將消失柜嚴嚴實實地遮擋在身后,“我聽說有一種魔咒叫赤膽忠心咒,如果使用它的話——”

  “納爾,可別想著赤膽忠心咒了,”地下室的門“吱”地一聲被從外面推開,鄧布利多腳步蹣跚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右半邊臉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炸得焦黑,連袍子都變成了黑乎乎的一團,不過納爾遜覺得,它原本應當是紫色的,鄧布利多看到兩人,又瞥了眼被他們捆在墻上的竊賊,彎下腰,扶著膝蓋,大口地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把這間房子的地址藏在心里,那霍格沃茲就不用開了。”

  “教授,您還好嗎?”這是納爾遜的關心。

  “霍格沃茲怎么了?”這是湯姆的困惑,“教授?”

  “咳咳!”

  鄧布利多大聲地咳嗽,卻從嗓子眼里嗆出了一股黑煙,他雙腿顫動著,一屁股向后坐去,但卻被一張突然出現的高背椅接住了——和禮堂里他常坐的那張椅子一模一樣。

  “你難道不知道我還好不好嗎?”

  鄧布利多像經歷了一場馬拉松一樣,滿頭大汗。

  “你真是抓住了所有巫師的弱點啊!”他望著納爾遜,小腿肚子偷偷抽動著,表情復雜地感嘆道,“你可能不知道,從十四歲掌握幻影移形以后,我再也沒有跑過步。”

  “抱歉,教授。”

  納爾遜訕笑一聲,他設置在店內的魔法裝置并沒有什么過于強大的殺傷力,但是它們足夠多、也足夠靈活,一般來說,除非有人可以一直頂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龜殼硬吃那些灼熱的射線,否則想深入內部,那得身手很好才行。

  “思路清奇,納爾遜,如果能提前設置戰場,你足夠給全世界任何一位巫師留下一輩子都難以磨滅的印象。”鄧布利多擺擺手,望向湯姆,表情更復雜了,“湯姆,你和家養小精靈有仇嗎?”

  “什么?教授?”湯姆的表情也很迷茫,“我好像從來沒和家養小精靈打過交道。”

  “你為什么要往霍格沃茲倒臟水呢?”鄧布利多伸出顫抖的手,像個老頭似的地舉起魔杖,在空中畫了個不那么規則的圓形,很快,一幕特效炫酷的畫面清晰地出現在三人正中央:

  一塊寫著奧格名字的門牌輕輕顫抖著。

  鏡頭拉遠,城堡管理員辦公室木門的全貌呈現在三日眼前,緊接著,木門開始劇烈地顫抖,堅固的木材竟從中間緩緩突起,被門內的東西頂成了圓形。

  這不禁讓人遐想門后究竟有什么東西,納爾遜和湯姆的喉結同時發出了“咕咚”的聲音,鄧布利多無奈地剜了他們一眼,繼續維持著畫面。

  門后隱約傳來海浪的聲音,以至于納爾遜都想高聲朗誦一段《海燕》了,終于,木門承受不住重壓,四角開裂,碎成無數塊碎片,被緊隨其后的污水沖向了走廊。

  那污水奔騰涌動,裹挾著奧格辦公室里存放的違禁品,從學生那里收來的違禁品自然不是什么侏儒蒲般可愛的小東西——大糞彈、狼牙飛盤、各式焰火、發狂的游走球、等等等等,還有一個矮壯的男人——哦,那是奧格。

  頃刻間,污水從走廊涌出,順著樓梯沖向了城堡各處,兩個赫奇帕奇的小情侶正在走廊里你儂我儂,卻忽然看到了一頭褐色的巨龍向自己沖來,女孩把手中的零食往男孩手里一塞,兩人只來得及用魔咒保護好零食,下一秒就被水沖走了。

  這股水流足足波及到了兩層樓,許多桌椅板凳飄在水中,像那對小情侶一樣的人也大有人在。

  “真是壯觀。”被捆住墻上的年輕人感嘆道。

  “蒙頓,不會說話你就少說點兒。”鄧布利多疲憊地說道,“你為什么在這兒?”

  “不是你讓我找可疑的黑巫師嗎?”年輕人狡辯道,“我打聽過了,這間店鋪屬于一個叫做張伯倫的強大黑巫師,他曾經和自己的同伙卡卡洛夫一起把翻倒巷的一截街道炸上了天,關于這間店鋪,我還查到——”

  他咕嚕咕嚕亂轉的小眼睛忽然瞄到了正對著他的湯姆,于是馬上閉上了嘴,“阿不思,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怎么會說話。”

  但湯姆并沒有關注他,只是盯著鄧布利多展示的畫面,看到幾個看上去就很老的花瓶被水流中的雜物打碎,他心疼地閉上了眼睛。

  納爾遜甚至看到問號正踩在一塊破木板上,做出沖浪的姿態,它的身后飄著不怕臟不怕累的皮皮鬼,他興奮地從水里撈出被奧格沒收的各種違禁品,丟向每個他能看到的人,甚至連弗利維也遭了殃。

  當看到管理員辦公室和樓下兩層都泡了水后,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但由于它還是有股臭味,又很快把它吐了出來。

  “教授……”

  湯姆的聲音忽然變大,變得義正言辭起來,“這是誰干的!我們絕對不能放過他!”

  鄧布利多:“……”

  “好吧,教授,抱歉,我會承擔責任的。”湯姆的氣勢又耷拉下來,他用手戳了戳身邊的壁爐,堅硬的壁爐很快像一塊布一樣滑落下來,露出了藏在后面的消失柜,“我沒想到這個消失柜的另一半是霍格沃茲。”

  “本來也不是,”鄧布利多搖搖頭,“這是奧格上周從馬爾福先生那里沒收的,當時他找了幾個幫手,正準備把一個平日里打不過的同學塞進消失柜里。”

  “阿布拉克薩斯?他也太調皮了!”

  “好吧,教授,我會賠的。”湯姆攤開手,于此同時,納爾遜正背對著鄧布利多偷偷解開三個小賊身上的鏈條,假裝他們正睡在靠墻的床上,“我剛剛領了三百加隆……”

  “湯姆,我來這兒只是為了阻止你接著排污,不是圖你的獎金,”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而且我得多一句嘴,上私刑這種做法是不好的。”

  “教授,我們沒有上私刑,”納爾遜攤開手,“您也看到了,我們只用了制水咒,我們只是想為他們清理一下。”

  “要注意方法,納爾,”鄧布利多無奈地說道,“清潔咒結合吸附咒會形成一個特殊的變種,它可以瞬間將人清理干凈,不過代價可能是被施術者的頭發,不過我想,臟到這種程度的人可能也不大會在乎自己的頭發。”

  納爾遜想了想,上手在那個被稱為蒙頓的年輕人身上試了試,隨著一陣哀嚎,一個干凈的、沒有頭發和眉毛的光頭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他不由得贊嘆道,“我的魔咒學和您相比還差了很多。”

  “只是生活經驗罷了,”鄧布利多的體力恢復了一些,已經可以做聳肩這種高難度動作了,“我年輕的時候也看不上生活魔咒,但每一個咒語被開發出來總有它存在的意義,而即便是最簡單的生活魔咒,如果能研究透徹,也不會比那些看似強大的魔法弱。魔法存在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讓人們噼里啪啦地互相傷害,而是為了讓我們的生活更美好。”

  “您說的對,”納爾遜點點頭,不愧是鄧布利多,一開口就是滿滿的道理,“就像麻瓜的科技一樣,他們可以把它們用在武器上去殺戮同類,也可以將它們用在日常生活中,讓生活變得愈發快捷。”

  “沒錯,麻瓜有很多東西,甚至比魔法還要神奇。”鄧布利多深以為然。

  “我也這么認為,之前去荷蘭的時候——”

  “蒙頓,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鄧布利多又剜了他一眼,墻上的蒙頓因為沒有了鎖鏈的束縛,正在一寸一寸地往下滑,鄧布利多并沒有深究湯姆的消失柜,也沒有深究這間店鋪和那個傳說中的黑巫師,盡管他很清楚湯姆對張伯倫的奶奶很熟,但也沒有點破,只是說道,“對于你們的行為,盡管大多數的破壞是皮皮鬼造成的,但起因仍在你們,我罰你們在本學期接下來的時間里,每天晚上都去米勒娃的辦公室禁閉,沒問題吧?”

  “教授,您見到她了嗎?”納爾遜問道。

  “嗯,”鄧布利多點點頭,“她應該需要你們幫她打掃衛生。”

  “我們每天都會去的。”納爾遜點點頭,“過幾天我們可能還會去找她。”

  “唉……”鄧布利多沒有多說,但顯然已經知道了麥格的遭遇,他的萬般感慨,都濃縮在了一聲嘆息之中。

  “我來這里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帶他走,”鄧布利多望著角落里正假裝給嘴巴拉拉鏈的蒙頓,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別看他這樣,他其實是個好人,只是……可能走錯了地方。”

  蒙頓拍著胸脯,瘋狂地點頭。

  “沒問題。”湯姆說道,“您要把另外兩個人也帶走嗎?”

  “我覺得——”

  鄧布利多剛說了幾個字,那個虛弱得如同死狗一樣的竊賊忽然暴起,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和求生欲,沖到了鄧布利多身邊,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拿指甲抵住他的喉嚨。

  “你們快把我放了!”

  屋子里清醒的四人,除了鄧布利多外,都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見沒有人說話,竊賊使了些力氣,但一動不動的鄧布利多只是看了他一眼,他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鄧布利多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說道,“我覺得傲羅們應該會喜歡這種不費勁的活。”

  “我想也是。”

  看著開始忙忙碌碌收拾店鋪的納爾遜和湯姆,鄧布利多休息了一會兒,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你們剛剛提到了赤膽忠心咒,”鄧布利多一邊將店內的貨架復位,一邊說道,“它很難,但對你們來說可能不算難,如果有興趣,我可以教你們。”

  “謝謝您,教授。”

  “在使用修復咒處理損壞物品的時候,不能只盯著損毀處,”鄧布利多又撿起了他教師的老本行,一邊幫忙,一邊將這些大多數人都不在意的知識講述給兩人,“如果裂口太牢固,沒有損毀的地方在日后的使用中可能會先出問題。”

  就這樣,令人焦頭爛額的店鋪很快就恢復了原樣,甚至比最早的時候還要干凈很多,湯姆把那兩個竊賊捆了個結實,那個蒙頓干活也很麻利。

  “納爾,鄧布利多可能會有更好的辦法,畢竟他比我們多活了那么多年。”趁著一層的門店內只有他們三人,湯姆把納爾遜拉到一邊,小聲說道。

  “湯姆,那真是只是我隨口說的。”納爾遜指揮抹布擦著灰塵,說道,“預言一般都很不靠譜。”

  “但是就怕萬一,我們需要幫助!”

  “怎么了?我的魔咒不好用嗎?”鄧布利多在兩個貨架外探出頭。

  “教授!”湯姆拉著納爾遜走向鄧布利多,“我們在早些時候經過了神秘事務司。”

  “魔法部的那個保密部門嗎?”鄧布利多問道,“聽說他們在研究很高深的魔法,不過這樣閉門造車可能效率很差,發生什么了?”

  “教授,納爾做了個預言,一個被預言球收錄的預言。”

  “什么?”

  湯姆將預言一字不漏地重復給了鄧布利多,緊張地望著他。

  “嚯!真是一個了不得的預言,”鄧布利多用力地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但是用抹布擦貨架,遠遠不如清理一新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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