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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大大大大大新聞

  “好了,各位,相信經過一中午的休息,大家對之前討論過的議題一定有了更深的理解,不過在此之前,請允許我向各位介紹三位加入這場會議的新成員——剛剛被任命為法律執行司代理司長的斯卡曼德女士,伊法魔尼魔法學院的校長十二樹教授,以及……新塞勒姆慈善社的代表,達蓋爾先生。”

  在座的巫師對前兩位并不陌生,前者剛剛在檔案館大鬧了一場,留守的傲羅們被這位老同事和她的丈夫折磨得焦頭爛額,后者則是幾乎所有人曾經的老師,但最后一位參會者剛剛被報出名字,頭就被十多根魔杖與兩把槍指著了。

  等等?兩把槍?

  巫師們看了看三十一人的隊伍,懂行的人嚇出了一身冷汗,在這個距離內,對于槍支來說,人類都是平等的。

  “我理解各位的仇恨,但我在很久之前已經被開除出第二塞勒姆了,”達蓋爾高舉雙手,說道,“事實上,這幾年間,我一直都在阿芒多·迪佩特先生的指示下搜集第二塞勒姆制造默然者的證據,我的手中掌握著最直接最真實的罪證,先生們、女士們,我是來贖罪的。”

  但沒有人會因為他的自述掉以輕心,所以,這場會議終于在十幾根魔杖與那兩把槍的警惕下開始了。

  “啪!”新換的大門從里面鎖上了,沒有人知道會議室中的人談論了什么。

  但這夜過后,關于美國魔法國會自述罪行的文件如雪花般飄向了世界各地。

  這份官方的報告中并沒有提及那場發生在塞勒姆鎮、搭進去近半官員的事故,只是聲明他們“正在服刑”,而主要內容則分為三部分——美國魔法國會中部分人操縱并利用第二塞勒姆的計劃,第二塞勒姆近六十年來非法買賣人口的記錄,以及最后的重頭戲——第二塞勒姆非法生意的詳細賬單。

  當看到那份詳細賬單時,剛剛從美國洋洋得意地回到部里、屁股還沒坐熱的諾比·里奇同許多國家巫師的領袖一樣,差點氣得背過氣去,在商業奇才達蓋爾的幫助下,第二塞勒姆的許多產品銷路頗廣,他們的客戶自然也遍布世界各地,而在達蓋爾本人的指認下,這份清單簡直比老師們的考勤表還要詳細。

  諾比·里奇怒吼著,喊回剛剛出門的秘書,吩咐他取來幾個月前翻倒巷爆炸和不久前蘇格蘭高地麻瓜販賣案的卷宗,當把美國魔法國會提供的清單與這兩起案件的相關者一一對應時,他幾乎昏厥過去,因為幾個月前赦免卡拉克塔庫斯·博克的命令正是他自己下達的,當時還大肆報道了一番,理由是“對魔法部的吐出貢獻”。

  “里奇部長,我們怎么辦?”

  “抓回來,都抓回來……”

  諾比·里奇扶著額頭,他明白了諾頓二世那家伙老好人的外表下藏著的險惡用心——我難受了,你們也別跟著舒服。

  不知內情的人們驚詫于魔法部怎么突然開始算舊賬了,而知道內情的人,甚至連跑路都來不及。

  不多時,在那些自以為高枕無憂的巫師們被抓了個七七八八后,一份官方發布的聲明借由《預言家日報》的手送往了每位讀者的家中。

  從《唱唱反調》的相關報道中,讀者們只能略微了解到那兩位正義路人的英姿,但他們對事件的全貌卻沒有什么了解,此刻得到如此詳盡的事件說明,人們的心中滿是震驚,他們震驚于罪犯的喪心病狂,也后怕于自己的孩子甚至年幼時的自己一直籠罩在這種危險之下。

  但這一切離安樂的巫師們太過遙遠了,他們的關注點更多地聚集在最后一條上——美國將作為最后一個實行麻瓜隔離政策的國家探索符合時代發展的新型種族開放政策。

  究竟是怎樣的開放發?難道美國要向所有麻瓜公開巫師的存在了嗎?那么英國怎么辦?也要被迫參與進去嗎?這些才是可能直接影響到他們生活的內容。

  在相關者的奔走呼告下,那場一六八九年《國際保密法》簽署之前被永久擱置的大討論再一次被巫師們放到了臺面上——巫師是否應該繼續在這個世界上隱藏下去。

  作為英國報業的帶頭大哥,《預言家日報》當然不能放棄這個熱點,于是在收到美國魔法國會準備廢除《拉帕波特法條》的消息時,他們也派出了記者,了解民眾的看法,準備搞一個專題出來,這可是一件大事,畢竟美國可是世界范圍內實行麻瓜隔離政策的最后堡壘,這對于守舊派和開放派來說都算得上一件大事。

  這樣那個討厭的總喜歡唱反調揭人短的《唱唱反調》應該會明白什么是格局吧?

  肩負“重任”的記者們出發前往全國各地,但令他們感到窒息的是,絕大多數巫師甚至連《拉帕波特法條》是什么都不知道,現在的消息這么閉塞了嗎?

  而出發前往對角巷的記者則是最感到窒息的一個。

  “我們難道沒這么做嗎?”這位禿頂紅發的受訪者似乎是一位魔法部的官員,他的回答極其公式化,“據我所知,魔法部在做出每項重大決策時都會征求麻瓜首相的建議。魔法部堅持保護麻瓜權利的原則,定期對官員與傲羅隊伍進行……”

  沒什么營養,記者撓了撓頭,瞅了眼自動書寫的羽毛筆,開始物色下一個采訪對象。

  “我沒什么感覺,我們全家都住在康沃爾郡遠離人煙的村落,鄰居只有巫師和那些討厭的小精靈,”一位剛從對角巷的公用壁爐中鉆出來的女巫茫然地向鏡頭展示著她手中的空籃子,“出行都是用飛路網,我一輩子都沒有和麻瓜打過交道,難道會有什么區別嗎?”

  還算有新意,記者點了點頭,將這段話潤色了一番。

  “我認為很有必要,我還在霍格沃茲讀書的時候,寢室里另外三個朋友都是麻瓜出身的,在他們的影響下,我愛上了足球這門競技性遠超魁地奇的運動,如果巫師公開自己的存在,我們可以騎著掃帚從場地頂部看球賽嗎?”

  他的回答引發了一眾路過的魁地奇擁躉的抗議,甚至肯梅爾紅隼隊與蒙德羅斯喜鵲隊這種宿敵隊伍的球迷都聯合起來,向著受訪者投擲著剛買的龍糞,這位年輕的受訪者著裝前衛,胸前掛著一根死亡圣器標志的銀項鏈,他一邊回答記者的提問,一邊高呼“魁地奇需要引入現代足球的先進技術與戰術”,一邊躲避著襲來的龍糞。

  當問及他的項鏈時,他卻表現得對巫師的政治一無所知,茫然地回答道:“這是我在霍格莫德的集市上買的裝飾品,您不覺得它很酷嗎?”

  記者默然,這位受訪者有些過于發散了,他原模原樣地把這段話抄下來,在好事者的簇擁下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這太瘋狂了!先生,把我們的存在透露給麻瓜?我是斷然不會同意的,如果魔法部真的這么做了,我想我會選擇移民到一個尊重巫師權利的國家,您可能從沒看過麻瓜們的文學作品,在他們的認知中,巫師是和吸血鬼狼人一樣邪惡的、必須清除的生物!”一個胡子拉碴的老頭揮舞著拐杖,聒噪地大喊道,《預言家日報》的記者明明沒有采訪他,但他還是擠開圍觀的人群,大嗓門蓋過了正在組織語言的真正受訪者。

  他的觀念如同最純的純血貴族一般泯頑不靈,但他邋遢的造型卻顯得像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啞炮,這個老頭得以地沖真正的受訪者叫囂著“霍格沃茲就應該把那些泥巴種拒之門外”,很快又發散到殺光所有赫奇帕奇的計劃,因為赫奇帕奇的麻瓜出身學生是最多的,到最后,他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提議讓斯萊特林獨立,以保證年輕巫師不受不潔血液的玷污。

  圍觀的人群一言不發,但心中的憤怒已經積蓄良久,別的不說,這條路上走著的路人,有的是麻瓜出身的赫奇帕奇的學生。

  很快,一道魔咒從人群中射出,擊中了老頭的屁股,他丟下拐杖,捂著屁股,哀嚎一聲。

  記者看不下去這種暴行,于是哼著歌,吩咐攝像一起背對,幾秒鐘后,“嗖嗖嗖”的魔咒聲響徹對角巷上空,在傲羅趕來前,人群早已四散離開,混進更大的人潮中,只留下了一頭長著四條尾巴的豬在地上哼哼著。

  “赫奇帕奇吃你家面包了嗎?!”

  《預言家日報》的記者哼著歌,和攝像一起拐進了一條小巷中,從相機中摳出膠片,仔細地找到了一張人群中伸出魔杖的底片,用手一抹,上面的畫面便糊成了一團。

  “喂!你在干什么!”

  尋找行兇者的傲羅很快沖到了巷口,看到兩個可疑人士站在里面,厲聲呵斥著。

  “哦?先生,您是傲羅嗎?請問您可以接受我們的采訪嗎?關于最近流行的那個話題。”

  攝像的動作也很快,端起相機,啪地就是一張照片。

  傲羅茫然地眨著被閃光燈致盲的眼睛,不忘捋了捋因為風大而歪歪斜斜的頭發。

  “什么話題?查德里火炮隊找球手被指控私自改造飛天掃帚嗎?”

  與此同時,納爾遜和湯姆終于結束了在大西洋上漂泊的旅途,牽著阿黛爾走下了船。

  下船的時候,湯姆的腿都是軟的,但是他不為所動,甚至有點兒想吐。

  “我不理解,納爾,為什么去美國的時候海面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浪這么大?”

  “這可能和洋流與氣旋有關。”作為一個經常坐船的人,納爾遜并沒有感到多么難受,反而覺得解決海爾波之后清爽的旅途像是度假一樣,他揉了揉阿黛爾的腦袋,問道,“你難受嗎?”

  “我已經沒有什么可吐的了。”阿黛爾努力地假裝自己也在暈船,但這份關心卻讓湯姆更難受了,她小聲說道,“其實如果你們想要幻影移形也沒關系的。”

  “書上說了,小孩子不適合幻影移形。”湯姆強忍著惡心感,抿著嘴說道,“有可能會有不好的影響,你不用擔心,我可能是遭報應了,以前總說這惡心那惡心,現在果然被惡心到了。”

  “人和人的體質不可一概而論,”納爾遜笑著遞給湯姆一瓶暈船魔藥,對阿黛爾說道,“成為一個強大的巫師,要從鍛煉身體開始。”

  “你又藥為什么不早拿出來?”湯姆接過藥瓶,抱怨道。

  “湯姆,這是我剛從你的魔藥包里找出來的,”納爾遜無奈地說道,“你覺得我會準備暈船藥嗎?”

  “真惡……真煩,被惡心忘了。”

  湯姆擰開瓶塞,咕嘟咕嘟地灌著魔藥,不愧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得意弟子,效果立竿見影。

  “我們要去霍格……霍格了嗎?”

  “是霍格沃茲,阿黛爾,”恢復精神的湯姆接過自己的行李箱,說道,“不過離開學還有一陣子呢,你可以享受享受最后的童年時光,以后就只能和我們一樣開學盼放假了。”

  “我準備在對角巷租幾間房子,有些東西想要查,”納爾遜計劃道,“可以順帶幫阿黛爾采購一些開學會用到的東西,魔杖什么的。”

  阿黛爾的眼中冒著星星,憧憬地想象著自己獲得魔杖時的樣子,見到這一幕,湯姆和納爾遜對視一眼,無聲地笑了笑,曾幾何時,他們也有過一樣的憧憬,而他們的童年就要在小姑娘的身上實現了。

  “嘩嘩嘩——”

  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納爾遜抬頭望去,是一只貓頭鷹:“哦,還有寵物,我覺得貓頭鷹就挺好,至少實用,還是不要買奇怪的動物了。”

  “你當心奇怪的動物打你,”湯姆撇撇嘴,“那間寵物店已經沒了,我們去別的地方找找吧……我看斑頭鵂鹠就挺不錯的。”

  碼頭上的工人們抬起頭看了一眼就去忙活自己的事了,對他們而言,各種奇怪的鳥類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那只貓頭鷹并非路過,它在空中環視一周,徑直向納爾遜撲來。

  這種場景就稀奇許多了,不少人踮著腳望向這里,但貓頭鷹與納爾遜擦肩而過,已經扇著翅膀飛走了,似乎只是飛累了下來轉轉。

  并沒有人注意到,納爾遜的手中已經多了一疊厚厚的報紙,在版頭上赫然寫著它不夠嚴肅的名字——《唱唱反調》。

  而頭版新聞的標題赫然寫著:《某報民調?來看看真正的民意吧:對二十名英國麻瓜的采訪》

  “還真是個大新聞。”湯姆湊近看著標題,咋舌道,“我們在海上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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