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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克雷登斯·拜爾本歷險記

  “納爾遜?你為什么在這兒?!”

  一聲高亢的尖叫打破了霍格沃茲城堡清晨的寂靜,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瞇瞇的表情馬上變了顏色,他扶住教室門,瞪著站在門口的納爾遜,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啊……這位教授,早上好。”

  變成納爾遜模樣的克雷登斯抬起頭,用那雙頂著厚厚黑眼圈的眼睛打量著塞滿門框的海象教授,踮起腳尖,想通過他胳膊的縫隙看清教室內的情況。

  “這是一年級的魔藥課,我想你一定是太思念我了,以至于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教室,”斯拉格霍恩掛著僵硬的笑容,展現出與體型極不相符的身手,把可以看到教室內部的空隙擋得死死的,“我很感動,但是納爾遜,你現在不應該在準備等會兒的古代魔文課程嗎?這門課可是要好好做好預習的。”

  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驚訝目光的注視下,克雷登斯從鼓鼓囊囊的口袋中掏出一本厚本子,往后翻了幾頁,在寫著“霍格沃茲教授指南”的幾頁羊皮紙上,克雷登斯找到了屬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一頁。

  “胖,尤其肚子胖,斯拉格霍恩教授喜歡贊美,不用上他的課。”

  “嗯……”克雷登斯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嘟囔著,“斯拉格霍恩……贊美……讓我想想。”

  “你怎么了納爾遜?你看起來狀態很差,”斯拉格霍恩發現了克雷登斯那雙濃重得仿佛墨鏡的黑眼圈,關切地問道,“我明白了,你想要一些克服黑眼圈的魔藥是嗎?我辦公室里有一瓶泡泡魚眼霜,趁著沒上課,我可以——”

  “斯拉格霍恩教授,”克雷登斯合上本子,將它塞回口袋,心中有了決計,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拍了拍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肩膀,用墨西哥風味濃郁的語調說道,“今天帥極了,我可算見到真正的猛男了,加油干,我先走了。”

  說罷,他真如客套話所說的那樣,邁開步子,拎著包哼著歌走了。

  留下一臉狐疑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原地,揉了揉肚子,又想到“猛男”的稱呼,不自覺地收腹立腰提臀,“嗯?”

  他撓了撓頭,不明所以地走回了教室,想到“納爾遜”臉上的疲態,他恍然大悟,“原來病情是在腦子……等下我得和湯姆說一聲。”

  “教授,我們今天要學做解藥嗎?”一個坐在門邊的粉嘟嘟女孩眨了眨眼睛,問道,“我剛剛聽您提到了疾病。”

  “我們今天學做猛……啊不,噴嚏藥水。”

  此刻的克雷登斯已經繞到了不知道哪里,他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用睡覺的嗎?”

  湯姆拽著克雷登斯說了一晚上在霍格沃茲的注意事項,但他唯獨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每個教室應該怎么走,克雷登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城堡里亂竄,好不容易問了點兒路,卻又被旋轉的樓梯搞得暈頭轉向,一路念叨著從魔藥課教室走到了校長室門口。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用睡覺的嗎?”

  他再次發出了感嘆,卻被路過的小伙子聽了個正著,他們認出了納爾遜的面孔,對這個去年一打三的學長印象深刻,還以為他在教訓自己,于是雙雙立正,像兩個衛兵一樣站在克雷登斯身旁。

  “抱歉學長!我們以后再也不夜游了!”

  “嗯,好好干,我看好你們。”克雷登斯牢記著湯姆教導的“納爾在學校里是一個對待任何人都很溫柔,令人覺得如沐春風的好人”,于是他身體力行,錘了捶兩個小伙子的胸膛,贊許地說道,“不錯,棒小伙,以后努力。”

  他很快地從兩人中間穿過,像個幽靈一樣游蕩到了走廊后方,留下兩個“劫后余生”的小伙子面面相覷,他們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說道,“我沒聽錯吧,剛剛威廉姆斯學長是在鼓勵我們?”

  “是啊,我聽兩把掃帚的老板說,他在威廉姆斯學長一年級的時候就見過他,”另一位點點頭,“果然,每一個優秀的人都是敢于向秩序發起對抗的!”

  “傳言是對的,他果然是個溫柔的人呢!”

  “我們以前甚至還害怕偶像,就應該早點向他請教問題!”

  “是啊是啊,他應該知道很多隱秘的密道吧。”

  而始作俑者已經走遠了,克雷登斯竟不知不覺地漫游到了校長室門口的走廊前,此刻的奧瑞利烏斯·鄧布利多與辦公室重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僅僅一墻之隔,可兩人顯然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你是誰?為什么要假扮成納爾遜的樣子!”

  忽然,一道金石相交般的呵斥出現在克雷登斯耳邊,他低下頭,揉了揉困頓的眼睛,心中驚駭莫名,他無比清除納爾遜那足以欺瞞血咒的變形術是何等水平,可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在自己混入霍格沃茲的第一天便如此輕易地看穿納爾遜的變形術?

  他低著頭,仿佛沒聽清一樣,右手卻已經緩緩伸向了口袋。

  “哈哈,好兄弟,我這個開場白怎么樣?”

  克雷登斯抬起頭,看到一具鎧甲正在自己身邊發出杠鈴般的笑聲。

  “真是個不錯的玩笑。”

  看樣子也是納爾遜的熟人,可湯姆并沒有提到,這屬實嚇了克雷登斯一跳,他松了口氣,放棄了殺出一條血路的想法,可下一秒鎧甲一句“這可不是玩笑”卻令他再次緊張起來。

  “什么意思?”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不知道嗎?前幾天對角巷有好幾家藥材店失竊了,丟了不少復方湯劑的材料,魔法部懷疑是前幾年那個易容大盜又開始活動了,”鎧甲見走廊上沒人,于是放松地把自己的頭摘了下來,抱在懷里用另外一只手清理著肩甲縫隙中的浮塵,“阿不思說這種緊張的時候越要重視學生的安全,于是這幾天配合教授們設置了很多防止外人進入的魔法,我也會被分配了甄別學生的任務,你覺得那句開場白有沒有點兒震懾力?”

  “很有震懾力!”克雷登斯由衷地說道,“差點兒嚇到我了!”

  “哈哈,難道你是易容的假貨嗎?”鎧甲“嚯嚯嚯”地笑道,這令克雷登斯的額角流下了一絲冷汗,“不過你放心吧,阿不思做了充足的防護,一定會保證你們的安全,任何一個可以人物都不可能混進霍格沃茲!”

  “啊哈哈哈。”克雷登斯干笑道,“你說的對,鄧布利多是什么人,那種小蟊賊怎么可能會得手。”

  “是啊,可惜有的小蟊賊在穿過一件戰功赫赫、制作精良、英武霸氣、性能出眾的鎧甲之后就消失了,”鎧甲聲音沉悶地說道,“讓可憐的鎧甲只能站在走廊里風吹日曬,好不可憐,甚至某些人在國外砍瓜切菜的時候也沒有想道讓自己的好兄弟露露臉。”

  難道納爾遜還欠了這種邪門的感情債?克雷登斯尊重納爾遜,也沒有糾結鎧甲是怎么在走廊里風吹日曬的,只是用力地拍了拍鎧甲抱在懷里的頭,說道,“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

  “噫……你那是什么語氣?好惡心,”鎧甲抱著頭的手縮回去了一點,“好兄弟你不會真被人給頂替了吧?”

  “怎么可能呢?我明天就過來給你打蠟,”克雷登斯尷尬地縮回手,說道,“話說鄧布利多設置了什么防護?我有點兒好奇。”

  鎧甲看起來寂寞了很久,不由得開始滔滔不絕,面對自己信任的納爾遜,他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霍格沃茲的布防一股腦地捅了出來,克雷登斯一陣后怕,自己找到的密道在潛入學校的當天下午就被設置了強悍的防護魔法。

  不一會兒,一人一盔甲就坐到了校長室門口的石墩子旁,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

  有幾名想抄近道的學生在樓梯口看到納爾遜和一副鎧甲坐在這里,紛紛選擇了繞道。

  “要我說一個小賊還不足以勞師動眾啊。”

  “嗨!還不是因為格林德沃那小子又開始躁動起來了嗎?”鎧甲嘆息一聲,說道,“聽兄弟一句勸,你就早點兒和那邊斷了,他手底下可沒什么好人啊。”

  “他不是最近在忙著倒騰東西賺錢嗎?”克雷登斯好奇地問道,“能躁動什么呢?”

  “不是兄弟嚇唬你,我在戰場上的日子可能比你的年齡都大,”鎧甲說道,“當一個公然的危險分子開始努力搞錢,意味著什么?不是他想卸甲歸田,而是他需要錢打仗!特別是你之前以一己之力搞沒了美國魔法國會的所有人,唉,你干的事確實沒得說,是那個,那些畜生在我那個年代都會被吊死,但是,不是兄弟說你……”

  “兄弟你說你的,”克雷登斯就差給鎧甲點根煙了,他常年混跡各地學到的街頭習氣被徹底勾了出來,此刻和鎧甲勾肩搭背,一邊拆下它的胳膊幫他清理,一邊說道,“我聽著呢。”

  “你知道的,之前格林德沃起事的時候,阻止他的巫師幾乎都來自英國、美國和法國三國的魔法部,”鎧甲打開了話匣子,侃侃而談,“那時候他身邊是些什么人啊?各種逃犯和內鬼,才將將打了個平手,最后還被德國那群狗隊友給放跑了,現在可不一樣,他手底下啊,兵多將廣,還有個神秘的武器專家,總有人天天搞陰謀論說格林德沃的技術是你提供的,但兄弟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只是被當成擋箭牌了!”

  “哦……還是兄弟懂我。”

  “所以啊,他搞那些工廠,那些離經叛道的玩意兒,一看就沒什么好打算,現在什么德國奧地利保加利亞之類的巫師已經甘愿當仆從軍了,就這伙人,再怎么弱也比得上法國吧?他自己手底下的人就夠英國喝一壺的了,更何況諾比·里奇還是個被那些純血家族壓制只能尋求紐蒙迦德破局的可憐蟲,最后的美國魔法國會倒了,這也意味著他的勢力比十多年前的老對手只強不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嘶……那可真是可怕。”

  “他要是像你那個朋友一樣整天想著搞錢倒也沒什么,但他已經很久沒露面了,誰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以前是他不敢和世界開戰,現在只取決于他想不想了,所以兄弟還是要勸你一句,別和他攪到一塊兒了。”

  “你懂得真多!”克雷登斯滿意地點點頭,對鎧甲大加贊賞。

  “兄弟也不想騙你,這其實是鄧布利多說的,”鎧甲忽然謙虛起來,撓了撓懷里的頭,說道,“他好像還有點兒板上釘釘的證據,只是兄弟沒聽到。”

  “已經夠厲害了!”克雷登斯豎起大拇指,幫鎧甲把胳膊安了回去,看了看表,趕忙說道,“幫大忙了,對了,差點兒忘了正事,你知道古代魔文的教室在哪兒嗎?”

  “你還有課啊,還想多聊會兒的,”鎧甲失望地抱著頭轉了轉假裝搖頭,說道,“你從我左手邊一直往前走,走到頭,沿著樓梯上到六樓就是,門口有一副高盧鎖子甲,綠色的,你一眼就能看見。”

  “謝謝,”克雷登斯站起身來,拎起背包,“我明天來幫你打蠟,到時候我們繼續。”

  鎧甲點點頭,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克雷登斯小跑著來到了古代魔文教室前,以同樣的拍肩膀的方式和鎖子甲打了聲招呼,便拎著包,急匆匆地走進了教室。

  湯姆在教室后排沖著他招了招手,克雷登斯走過去,在湯姆身邊坐下,說道,“說真的,在霍格沃茲找路是一件很難的事。”

  “你錯了,”湯姆正色道,“這種時候你應該笑一笑,把書拿出來,不要說話,即便遲到,也要裝出一副是教授記錯時間來早了的樣子。”

  “哦,”克雷登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此時,抱著講義的教授站到了講臺上。

  “我聽到了一點兒有趣的事兒,感覺威廉姆斯先生應該會感興趣。”

  “展開說說,”湯姆聳聳肩,“你不用聽課,納爾應該去年就把這方面的知識學完了,我在講臺前面放了個小球幫他錄像。”

  “萬一點我起來回答問題呢?”沒上過學的克雷登斯有些焦慮,“我聽說學生還要簽到考試寫論文什么的。”

  “不會的,”湯姆搖搖頭,遞給克雷登斯一疊羊皮紙,“你可以用它給納爾寫信,如果是要緊的事就直接找我,我可以直接聯系到他。”

  “里德爾先生,可以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嗎?”話音剛落,講臺上教授的聲音幽幽地飄來。

  “哦,當我沒說。”

  湯姆揉了揉頭發,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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