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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格蘭芬多的院長給一個斯萊特林出身的拉文克勞的繼承人開小灶

  “湯姆,昨晚過得怎么樣?”

  湯姆從床上爬起來,抬起胳膊,看到自己正穿著昨晚夜游時所著的巫師袍,原來這一切并不是夢境。

  他揉揉眼睛,望向窗外,天色已經大亮,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確認過自己身處的環境后,他這才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鄧布利多正坐在寢室里的桌邊,手里握著一顆圓潤的紅蘋果,拿出一柄銀色小刀為它削皮。

  “阿不福斯先生?”湯姆再次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向后一縮,把手伸進被子里,抽出了藏在袖管中的魔杖,再抬起頭來打招呼,“鄧布利多教授,您什么時候回來了?”

  “昨晚。”鄧布利多看著湯姆緊張的動作,苦笑著搖了搖頭,又發現這種情況下自己似乎不應該笑,只好苦澀地低下頭,說道,“看樣子我弟弟的教學做得還不賴,不是嗎?”

  “阿不福斯先生雖然沒有公布自己的身份,但他的課程確實很受歡迎。”湯姆禮貌卻拘束地點點頭,問道,“鄧布利多教授,您來這里找我有何貴干呢?”

  “說來也巧,昨晚我剛回英國,突然想到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的貓頭鷹又不在身邊,只好去貓頭鷹房找一只,”鄧布利多的藍眼睛透過透亮的半月形鏡片審視著湯姆,沉聲說道,“然后我就在塞克斯教授門口看到一個小巫師靠著墻躺在走廊里……湯姆,不是我說你,只是在地上睡覺不僅臟,而且涼。”

  “謝謝您,教授,”湯姆干巴巴地道謝,他警惕地說:“抱歉,教授,我不應該半夜出去亂逛,還在外面睡覺。”

  “沒有關系,湯姆,現在的‘鄧布利多’教授是阿不福斯,我可不會給你扣分。”鄧布利多站起身,拿起湯姆床頭柜上的鬧鐘,揮手把它變成了一只白瓷托盤,又把削好皮的蘋果擺在上面,用魔杖輕輕一指,蘋果裂成均勻的幾瓣,他把盤子放在湯姆腿上,關切地說道,“湯姆,一定要注意休息啊,我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到現在都還經常反復發作。”

  “好的,謝謝您,教授。”湯姆擠出笑臉,說道,“我今天上午沒有課,打算在寢室里好好睡一覺。”

  “晚上可是專屬于甜蜜夢境的時間,”鄧布利多挑挑眉毛,“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白天去做,沒必要熬夜的。”

  “我知道了,教授。”

  “對了,湯姆,”鄧布利多坐在湯姆對面的床上,隨口問道,“我離開這么久,你有什么想告訴我的事情嗎?”

  “沒有,”湯姆斬釘截鐵地回答,他覺得鄧布利多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他挑釁似的反問道,“教授,您覺得我會告訴你納爾被你攆到哪里去了嗎?”

  看到鄧布利多糾結的面孔,湯姆心中滿是快意。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湯姆,”鄧布利多意識到自己需要告辭了,于是轉身就要往寢室外走去,剛走兩步,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扭過頭說道,“原諒我再多嘴一句,湯姆,與別人分享記憶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更不要說把意識沉進別人的一生中。”

  湯姆的低下頭,把兩只手伸進被子,回憶起和納爾遜一起偷摸修行大腦封閉術的時光,魔力瘋狂地在頭腦中流轉著。

  “格雷女士是霍格沃茲最具悲劇色彩的幽靈,她生活的年代和她傳奇的身份總會讓霍格沃茲的學生們升起無限的好奇,實不相瞞,我當年在霍格沃茲讀書的時候,也想過發掘一些校園傳說中的寶藏,比如格蘭芬多的寶劍、斯萊特林的密室還有拉文克勞的冠冕什么的,”鄧布利多扭過身子站定,認真地盯著湯姆說道,“看樣子你已經贏得了格雷女士的青睞,這是屬于你的奇遇,作為老師,我由衷地為你感到高興。”

  “謝謝您。”湯姆艱難地道謝,本來在床上醒來就已經夠讓他感到奇怪了,在看到鄧布利多坐在對面時,他的心里早已有了明確的答案——鄧布利多怕是已經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湯姆握住袖管中滑落的魔杖,抬起頭,說了一句大實話,“教授,說實話,我只是對拉文克勞休息室門口的門環感興趣而已。”

  “我明白,”發現了湯姆小秘密的鄧布利多笑瞇瞇地點點頭,談話終于進入到了他熟悉的節奏,鄧布利多說道,“我們很容易在探索某件東西的時候收獲意外的發現,就比如我有一次在八樓的走廊找廁所,卻意外地發現了一間可能是霍格沃茲最神奇的屋子。”

  “是嗎?那可真棒。”湯姆又低下了頭。

  “所以湯姆,雖然你是個斯萊特林,但格雷女士選擇了你,在幾千年幾百年來成千上萬的學生中選中了你,這是屬于你的命運,不是嗎?”鄧布利多愉悅地說道,“但是時代是在不斷進步的,那些上了年頭的東西,可能強大,但不一定適應,我想你應該需要一點兒小小的幫助。”

  “什么幫助?”湯姆抬起頭問道。

  “我今早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情,”鄧布利多眨眨眼睛,“我已經處理完了校外的事情,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都會待在霍格沃茲教學,在此期間,湯姆,我能否邀請你來參加我的特別輔導?”

  “那又是什么?”

  “雖然我一向認為教育是人人平等的,但是有些事情交給更有才能的人去做可能更加高效。”鄧布利多低下頭,從眼鏡片的上方凝望著湯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湯姆,我認為你值得我的幫助。”

  “為什么?”湯姆困惑不解,“為什么是我?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鄧布利多似乎被這個問題難住了,開始思索起來,半晌過去,他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為了你好,湯姆。”

  “為了我好?”湯姆被這句話氣笑了,他瞪大眼睛,歪著頭望向鄧布利多,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您還記得嗎?上次您說這句話,是用繳械咒奪走了納爾的魔杖,然后把他趕到了戰火紛飛的歐洲,現在甚至還和格林德沃那種臭名昭著的黑巫師湊到一起!您現在又想為我好?我還能去哪?去非洲嗎?”

  “我……我——”鄧布利多嚅囁著,有些難以直視湯姆此刻的眼神,他這一生鮮嘗失敗的滋味,除了愛人,只有納爾遜帶給過他一樣的遺憾,而射向納爾遜的魔咒就是他作為教師的生涯中無法彌補的錯誤,“你得相信我,湯姆,雖然我有自己的打算,但是在我的計劃中,并沒有傷害你的選項。”

  年輕的鄧布利多并沒有日后那么豐富的閱歷,也還沒有到老年那種什么都不給別人說的程度,他仍然愿意與計劃內的人吐露部分心跡。

  “說句不謙虛的話,現在世界上能戰勝我的巫師并不多,我只想把你培養成一個能夠戰勝我的強大巫師而已。”

  “難道你認為自己會狂性大發,摧毀世界,害怕那時候沒有人能夠站出來阻止你,所以提前培養一個救世主嗎?”湯姆的眉毛都快擰到天上去了,他以一種關愛老年人的眼神望向鄧布利多,認真地說道,“我覺得您大可不必有這樣的想法。”

  “你聽我說,湯姆,這件事的關鍵不在我,而在你。”鄧布利多思索片刻,說道,“你還記得去年去法國的時候,經歷的那場大火嗎?”

  湯姆皺著眉頭,仔細地回想起來,只一瞬間就想起了那場眼看著就要沖破房門把自己炙烤成焦炭的大火,在他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時,一團仿佛有生命有意識一般的火舌卷上了大樓,并在瞬間把它團團包裹,而就在下一瞬間,當湯姆感受到自己房間的窗戶馬上就要融化時,火焰消失了,填滿天空的伏地蝠也消失了——這樣湯姆一度懷疑自己的經歷是一場幻覺。

  他用審視的目光望向鄧布利多,問道,“教授?難道那場火是你——”

  “不,放那場火的人是蓋勒特·格林德沃,”鄧布利多解釋道,“我當時在巴黎和他對峙,但是他用厲火點燃了你所在的大樓,想要以此來逼退我。”

  “然后……”

  “然后他成功了,”鄧布利多聳聳肩,“不過沒有關系,還沒有到打倒他的時機,這些魔法對我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對你來說,湯姆,據我看到的來說,你甚至沒有辦法從格林德沃厲火的封鎖中突圍。”

  “我確實不可以,”湯姆頹喪地低下頭,“我對那種火焰束手無策。”

  “不止厲火,湯姆,”鄧布利多勸說道,“你知道納爾遜的父母的事情嗎?你知道他真正的仇人是誰嗎?那可不是什么波蘭的麻瓜,以他的性格,早晚會和格林德沃對上的,如果按部就班地在霍格沃茲學習到畢業,我想哪怕是你,也不會,對那種程度的敵人造成什么干擾,據我所知,格林德沃可是在親自培養納爾遜。”

  “你們可真逗,格林德沃培養一個會找自己報仇的人,而你想去培養一個在你日后可能變得瘋狂時打倒你的人?你們是一個組合嗎?”

  湯姆發出一陣干笑聲,盯著被子上的花紋看了好久,仿佛要看出花一樣,兩個人凝固著這樣的動作,維持了一分多鐘,直到湯姆突然開口,“教授,我們的課外輔導什么時候開始?”

  他不可能放棄這種讓自己變得強大的機會。

  “就在下周日,湯姆。”鄧布利多緊繃的臉放松了下來,他笑著說道,“我就知道,湯姆,如果是你,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誰知道呢?可能我們兩個都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湯姆也輕松下來,聳聳肩,問道,“教授,我們要學習什么呢?一些古代魔文活著強大的魔法嗎?”

  “魔法的強大與否并不被魔咒單方面地決定,更多取決于施展它的巫師所擁有的魔力和對魔咒的認識,我將要教給你的可不止什么魔法,而是一些你從未接觸過的,關于魔法本質的認識,當然,它也可以讓你的魔咒變得強大,只不過那些都只是細枝末節罷了。”

  “原來如此,”湯姆恍然大悟,“教授,實話告訴您,我確實從格雷女士那里知道了一些秘密,包括拉文克勞冠冕的下落,需要我把它取來嗎?”

  湯姆決定告訴鄧布利多昨晚的部分收獲,擁有密室的他其實對冠冕這件古董本身的關注遠遠超過其中封存著的那些虛無縹緲的知識。

  “不著急,我覺得現在的你實在是難以駕馭那件傳說中的神器,更何況……我個人覺得它的傳說可能大于它的實質。”鄧布利多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和我學習,想想也很有趣,一個格蘭芬多的院長給一個斯萊特林出身的拉文克勞的繼承人開小灶,所以我們就把第一次上課的地點定在赫奇帕奇的地下室里吧,讓四巨頭都有些參與感,那里是冬天用來儲存土豆的,現在正空著。”

  “好的,”湯姆點點頭,回想著剛才鄧布利多說過的話,好奇地問道,“教授,您剛才說,現在還不是打倒格林德沃的時機,難道您可以輕易戰勝他嗎?他不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黑巫師嗎?”

  “如果是我和格林德沃決斗的話,結果其實并不好說,”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但是他有一個弱點,一個他自以為是長處的地方,這些年來,他越來越仰仗它了——在搏命的戰斗中,一點兒小小的弱點也是致命的,更不要說如此巨大的漏洞了。”

  “您說的是什么?”湯姆聽得云里霧里。

  “放心吧,很快就要結束了,”鄧布利多拍拍他的肩膀,“等你畢業了,就可以安穩地在安全的魔法界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在安定的社區中生活,度過平安的一生,我保證。”

  “教授?”

  “所以現在,睡吧,”鄧布利多揮手拉上了窗簾,走出了寢室,“記憶帶來的創傷,可要修養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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