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網?噢噢噢,終結者?”
長叔略微思考了一番:“不過好像是個反派吧?”
“那不重要,掌握大勢與無孔不入的情報才是關鍵。”
“行吧,天網先生,南盛集團還是廣田正巳?”
古雅人快速思考兩秒。
下定決心:“廣田正巳。”
確定了目標,長叔開車和古雅人一同前往廣田宅。
“嘶,我怎么感覺這個方向不大對啊?”
“嗯……”
“往左?還是往右?”
“嗯嗯。”
“應該是左吧?”
“嗯嗯嗯!”
長叔腦門上青筋凸起,一拍方向盤:“給我認真一點啊,小子!”
嘟——
尖銳的鳴笛聲響起。
把長叔和周圍路人嚇了一跳。
滴滴!
“停車!停車!”
英姿颯爽的女交警開著小巡邏車,在后面追了上來。
古雅人手指飛快,在手機上噼里啪啦地發著短信,頭也不抬。
長叔掃了他一眼,暗嘆自己倒霉,攤上這么一個上司。
揉了揉老臉,擺出“雖然我在裝傻,但看在我的笑容這么真誠的份上,你就把我當成真的傻逼放了吧!”的表情。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這里禁止鳴笛嗎?”
“嘿嘿嘿……”
長叔剛想套近乎,等女交警走近一看模樣,頓時老臉一僵,趕忙按著車窗上升。
“咦?”
女交警已經看清了長叔的臉,伸手敲了敲玻璃。
“好啊你!長叔!是不是看不起我們交通警啊!”
長叔訕笑著搖下玻璃:“怎么會,我就是一個老頭子,哪能瞧不起大名鼎鼎的由美醬!”
宮本由美撇嘴:“糟老頭子都是這么油嘴滑舌的嗎?”
“記得回頭交罰款,車就不扣你的了。”
唰唰唰!
由美填了張單子貼在玻璃上。
長叔苦著臉:“不能通融一下嘛?我們有急事!”
“嘁,你有急事,老娘還急著換班呢!少啰嗦,交通警這里——沒、有、免、單!!”
長叔只好扭頭向古雅人求助:“警部,你看怎么辦?這能報銷嗎?不會扣我養老金吧?”
古雅人點擊發送,收起手機,慢悠悠道:“好久不見,由美醬。”
宮本由美伸頭一探,驚訝道:“誒誒誒,雅人桑,你怎么在這兒?”
“調查點事情吧,嘛,總之就是迷路的樣子?”
宮本由美用欣賞的目光剮了古雅人兩眼,心滿意足地退出去,雙臂交叉在胸前。
“不、行!”
“就算是雅人桑也不行喔!”
“雖然你是大帥哥,但我對禁欲系不太感冒啦,還是軟萌一點的比較可愛!”
宮本由美巴拉巴拉談起了自己的擇偶觀,最后哀嘆為什么男人們都這么沒眼光,一個都沒看上她之類的。
長叔攤攤手,表示“我就是害怕這女人會沒完沒了,所以千萬不要得罪她啊”。
古雅人嘴角僵了,不知該咧嘴微笑還是抿唇嚴肅。
嘟嘟嘟——
后面被堵住的車不耐煩地按喇叭。
“走不走啊!別以為是交通警就了不起啊!”
宮本由美正在自哀自怨呢,正好有人撞槍口上,她氣得胸膛大了一號。
扭頭就吼回去:“就是了不起!不服你交罰單啊!!”
“你、你、你!還有你你你!”
由美手指連點,叉腰大吼:“我記住你們車牌號了,等會都給老娘過來領罰單!!!”
“說了多少次了!這段路禁止鳴笛!!!”
頭伸出車窗看熱鬧的司機們紛紛駭得縮腦袋回去。
發出驚恐的叫聲:“是交通警的女魔頭!”
“該死,今天怎么會正好碰上她!”
“這是第幾個月了?她最近是不是沒去相親啊?感覺比之前要更兇猛了!”
嘰嘰喳喳的聲音匯聚過來。
古雅人和長叔感到一絲不妙。
宮本由美低著頭,仿佛有陰影在身后凝聚,澎湃的低氣壓在翻滾。
“你、們、這、些、混、蛋!!!!!”
“通通給我死來領罰單!!!!!!”
宮本由美怒吼著就要沖上去狂貼罰單,還好被長叔攔住。
“別攔我!我要殺了他們!!!”
“別沖動、沖動是魔鬼啊!別忘了我們搜查一課可是負責兇殺案的!”
長叔拼命勸阻暴怒的由美。
“小古!小古,你快說句話啊!”
“咳咳……由美醬,我們事情很緊急,能麻煩你帶路嗎?”
古雅人努力擺出嚴肅臉。
宮本由美盯著看了數秒,直到古雅人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臉,不知道哪里出問題的時候——
由美嘆了口氣:“唉,帥哥真美好啊,讓我氣都消了……”
說著,走到迷你巡邏車旁邊,拉出對講機叫人來開回去,把巡邏車停路邊,踹門、下車、鎖車,一氣呵成!
“走吧!”
由美自個兒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來,還往里拱了拱。
“喂,雅人桑,往里面挪一挪啦,非要顯示我屁股大嗎?”由美不滿道。
長叔猶在震驚——這姑娘真颯!這就上車了?
“咳咳……”
古雅人感受到大腿邊驚人的彈性,一拱一拱把他往里擠,趕忙尷尬地往里挪了挪。
余光瞄了一眼。
見由美神情自若,掏出小鏡子,絲毫沒有介意。
古雅人不禁松了口氣,爽利的女生總是容易得到男生的好感。
“嗯?不是說要去查案子嗎?去哪兒?”
“噢、噢,廣田宅,你知道嗎?位置是……”
-------------------------------------
廣田正巳宅。
叮咚!
叮咚!
門鈴響了兩聲。
過了幾十秒,玄關傳來拖鞋走動的聲音。
“誰啊?”
一個胖乎乎的老婦人隔著柵門警惕地望著古雅人一行。
“你好,請問是廣田正巳教授的家嗎?我們是搜查一課的警察,我是古警部,這位是高木長介,那邊是宮本由美。”
“你好。”
“打擾了!”
三人向老婦人打了招呼。
老婦人看了看古雅人的警察手冊,放下了戒心,又升起了擔心。
一邊開門一邊問道:“噢,原來是幾位警官,請進!不知道你們找我先生是有什么事嗎?”
長叔隨口道:“因為一個案子我們想請教廣田教授一些問題,他在家嗎?”
“原來是這樣,我先生他今天一直都在家的。”
讓古雅人三人進來,老婦人費力地合上柵門,鐵鎖碰撞發出巨響。
“嗯?廣田教授耳朵不好嗎?”
“關門這么大的聲音,應該不至于聽不見吧?”
“可能是因為書房畢竟隔音吧?”老婦人不確定道,“我先生他一旦進入書房,陷入思考中,就怎么也叫不動,就連錯過吃飯的事情都發生好幾回了。”
“廣田教授一下午都在書房?”古雅人一邊問一邊換上拖鞋。
“是的吧?反正我沒看見他出來過。”
廣田夫人領著三人前往書房,敲敲門:“老公,警視廳的幾位警察過來想問你的事,你現在有時間嗎?”
宮本由美極小聲地嘀咕一句:“我只是個交通警,為什么要摻和進來,我能不能走了啊?換班之后還有約會呢……”
“老公?老公你在嗎?”
廣田夫人連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應,敲門的力道越來越重。
“老公,你回我一聲!發生什么事了嗎?”
古雅人與長叔對視一眼,小幅點頭。
刑警的直覺告訴他們,可能出事了。
“廣田夫人,你讓一讓。”
“誒?”
長叔拉開迷惑的廣田夫人,古雅人一個縱身,扒住通風口的玻璃船護欄,朝里望去。
停頓兩秒。
“不好!廣田教授情況不對!”
古雅人與長叔合力撞開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聲。
廣田夫人看著血跡四濺的書房,當場捂著臉暈了過去。
長叔左右望了望,最后聚焦到中間那具被釘在書架上的廣田教授——
“兇手應該跑了,真慘啊……四肢都被釘上了,到底是什么做的?”
古雅人蹲下來,從血泊里捻了捻一些白色的凝固晶體。
長叔關注到古雅人的動作,問道:“那是什么?”
古雅人指尖搓了搓,鼻子湊近,微微嗅了嗅,一股猛烈的眩暈迅速襲來,又迅速恢復,大腦忽然如同驚醒,變得特別清醒,隱隱約約的興奮感不斷刺激著大腦皮層。
他神色凝重道:“麥角酸二乙胺。”
被嚇得直打哆嗦的宮本由美結結巴巴道:“那、那是什么?巫、巫藥的名字嗎?”
長叔鐵青著臉:“LSD致幻劑,是管制精神科藥物。”
“麻、麻藥?!”
宮本由美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