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一聲長嚎突兀的撕破雨幕,彈幕為之一肅。
劍齒豺的嚎叫聽起來如此接近,彷如就在耳邊,凌遲一激靈丟掉飯碗,棱槍噌的一下攥在手里。
找,找上門了?
慌了慌了.....
凌遲親眼見過劍齒豺一爪子按倒三四百公斤的大野豬,輕松的跟鬧著玩似的。
雖然見天嚷嚷著要肛人家,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自己一柄棱槍一個二石之力在劍齒豺面前根本不夠看——更何況人家是一家子。
握草啊,在哪,擱哪呢,主播跑吧,快跑!
躲洞里,搬石頭關門!
不會吧不會吧,這才過幾天安生日子啊。
啊這...
米蜜小可愛:老——公——快——跑——
死攥著棱槍,冷冰冰的金屬觸感才讓他多了份鎮靜。
“嗷,嗷嗚~”
凌遲側耳細聽,一前一后傳來的兩聲嚎叫音色有些許不同,明顯是劍齒豺夫婦同時出動,聽上去似遠似近無從判斷。
被偷了N次家的劍齒豺終于要來搞我了?
憑什么啊它們既用不到木頭又不吃松鼠!
頂風冒雨的至于么?
多大仇!
還是說在狩獵別的動物?
凌遲三兩下竄上棚頂,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雨幕如織,白茫茫的霧氣在青黑色的草面上翻涌,根本看不到遠處。
“不行,這樣不行。”
凌遲跳下棚子,神經質似的團團轉,
“不能坐以待斃,太近了,這聲音聽起來太近了...”
明明能河道Solo的,誰他娘的愿意皇城PK啊!
被人家上了高地,自己再跟水晶說一聲“對不起小寶貝讓你受驚了”?
那不能夠!
拍了拍兜里的核桃,外顯的主播界面收攏輝光,凌遲往腰間塞了兩根種子標槍,竄進雨幕。
奔跑時,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隱隱發疼。
直到這時凌遲才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之前的身體素質和他來到這里后差距何其巨大。
穿梭在雨中的凌遲宛如一只矯健的獵豹,迅捷無聲,隨意一個起落,就是三四米的距離。
有種神功大成江湖縱橫的趕腳!
凌遲飛快的接近樹林,站到那塊他之前放了一堆種子標槍的巨石上四處張望。
半人多高的青草隨著風雨起起伏伏,仿佛隱藏著無數猛獸在其下潛伏穿梭,天地間除了潮水般的風雨聲再無其他,剛剛那兩聲劍齒豺的嚎叫像是假的一樣。
半晌,四周沉寂無聲。
一種突如其來的驚懼充斥著凌遲內心。
莽的一批的凌某人此時此刻只有一句話想說:媽的,草率了...
“撕拉拉~”
就在距離凌遲不足兩百米出,草葉翻飛,一頭龐然巨物猛然躍起,宛如割草機一般在草叢中撕開一條通路。
雄性劍齒豺!
凌遲腦子里那點庫存一下子被清空,什么雜念都沒有了。
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起來,頭皮簌簌的過著電,手中的棱槍下意識的就要丟出去。
等等...
它奔跑的方向——好像不是我這邊?
雄性劍齒豺所正對著的方向幾乎同時傳來動靜,
“該死,這兔崽子就尼瑪該死!”
“跑啊,分頭跑!”
人類的聲音不亞于驚雷在腦海中炸響,凌遲一時間竟然有種掉頭就跑的沖動。
他們是誰?
這個末日世界的幸存者?
我該怎么辦?
狹路相逢一炮泯恩仇?
不過我剛剛好像不小心把他們坑了!
七八條人影從草叢里撲出來,分成三個小團體分別向三個方向逃跑。
其中一人剛剛跑出不足十米,便突然跌倒,發出一聲慘嚎,
“草,劍齒豺小崽子也...”
只喊了這么一句,再無聲息,那片草地蠕動了幾下,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嚼碎骨頭的聲音,徹底沉寂。
凌遲心中一凜,那只比二哈塊頭小了不少的劍齒豺崽子戰斗力這么強?玩秒殺?
另外一組三人見狀干脆利落的扭了個頭,避開那個方向玩命的跑,不偏不倚,正是朝凌遲的方向奔來。
那臉色老猙獰了,就差在上面寫著“老子倒霉你這混蛋玩意也別想好過”這樣的話。
想法大概是美好的,但雄性劍齒豺速度極快。
宛如一顆炮彈般破開雨幕,幾秒鐘便追上他們,
“砰~”
三人之中兩人被撞飛十數米遠。
而最為高大的那個則像一張紙片一樣被兩只巨爪垂直按下,直接打了個對折。
雄性劍齒豺再一口下去,身首分離,通紅的血液噴濺。
眨眼之間,二死二傷。
“哥!!”
向另一個方向奔跑的一組四人中的一個較年輕的眼珠都紅了,不管不顧的掏出一把銹跡斑斑的大砍刀,
“畜生,我跟你拼了...”
“老三,別去!”
“老大?”
“幫,這樣下去我們一個都跑不掉!”
四人正要拼命,身體陡然僵住。
兩條深青色的身影驀然出現,隔在他們與雄性劍齒豺中間——雌性劍齒豺和她的孩子。
雌性劍齒豺的身軀比雄性劍齒豺大了整整一圈,肩高超過兩米,立在那里宛如一座小山。
它口中呼出一團一團的白霧,墨綠色的眼眸中折射出一抹讓人渾身冰涼的幽幽藍光。
四人齊刷刷的吞了口唾沫,天靈蓋都在簌簌的抖,
“媽,媽的...”
“怎么辦?”
正當四人與一大一小劍齒豺對峙時,就聽對面忽然傳來一聲慘叫,再一看,那個讓他們暴露的小子已經不在那塊巨石上頭了。
雄性劍齒豺脖頸和肩胛骨上戳著兩根種子標槍,刺入皮下二三十厘米之深,除此之外,其肚腹處有一道碩大的豁口,從肚腹一直拉扯到背部,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凌遲半騎在劍齒豺脖頸部位,一手持棱槍,直接由上到下將它的長嘴扎了個對穿,一雙腿死死鎖住劍齒豺的脖子,腳尖勾著脖頸和肩胛骨上的標槍用力攪動,劍齒豺的血不要錢一樣噴射出來。
總之,姿態那叫一個莽。
四人直接看傻了,
“我...草...”
“哪兒來的牲口,真特么猛!”
臉上兩道傷疤還在淌血的老大兇狠的抹了一把臉,
“鏈子錘,瞄準腿和腰,做了母的再說,上!”
“別讓它去支援那頭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