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堂堂帝都學府校長辦公室的門竟然被人一腳踹了開來,而這大半夜的,本應該是休息的時候,身為校長的松鶴,竟然還端坐在辦公桌前。一臉愁容,似乎是等待著什么。
當他看到那個突然闖入辦公室,滿身是血,懷里還抱著個已經斷了氣的女人的年輕人時。
松鶴的心情復雜到了極點,房間內的溫度也是驟升驟降。
“為什么?”
沈明猩紅的雙眼,只是有氣無力,咬緊牙關的問了一句,隨后便向著沙發走去,剛坐在沙發上的那一刻,沈明再也沒說一句話,而是直接昏死過去了!
空蕩蕩的辦公室內,外面依舊還在下著雨,松鶴的表情不斷的在變化著,良久之后,傳來了一聲嘆息。
第二天,當人們在此出門之時,這條原本布滿鮮血的馬路已經被雨水打掃的干干凈凈。
那滿地的尸體也不知何時被人清理掉了,只是無法掩蓋的是,四周的高樓有不少都被毀壞掉了。馬路上到處都是坑坑洼洼,仔細嗅的話,會發現除了泥土和垃圾的味道之外,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不過沒人去在乎這些事情,因為昨夜就有新聞播報,帝都迎來了百年一見的雷暴天氣。
盡管昨夜的雷聲并不算大,但管他呢?新聞上都說了,上班的人正常上班,出來游玩的人正常游玩。
雨停了,那么今天便又是一個好天氣!
唉……一陣風吹過,也許是老天爺在嘆息吧!
帝都學府的校長辦公室內,松鶴的臉色相當的難看,從昨天夜里開始,他就一直坐在這里。
那條街和帝都學府只隔了100米左右,說來也諷刺,100米之外,正好是帝都學府的學生宿舍。
然而這一夜,個個高材生睡得都很安寧,整個帝都學府在“百年一遇的雷暴天氣”之中說的格外的安寧,除了身為校長的松鶴。
終于,就像是一顆老松一樣一動不動的松鶴有了反應,輕聲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不趁著這個機會殺了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后悔的決定!
但我真的很想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沈明你就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異類,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束縛你的強大,這才是讓人擔心的,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松鶴昂著頭,看著那天花板,他最后還是做出了決定。當看見沈明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殺了對方,那樣就真的天下太平了!
松鶴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盡管這件事他沒有參與,但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穆家的家族會議廳內,可以容納幾千人的大型會議廳,此刻竟然只有三個人在這里議事。
而這三人,每一個都代表著帝都的一個超級家族!
一禁咒兩巔位,這樣的陣容任何一個大勢力,就算是如日中天的圣城恐怕也無法輕易忽視。
而就在分為幾位沉默之時,卻有一個莽夫,突然闖進了會議室。
“封離大導師,您不能進去啊!”
被直接撞進來的那名守衛,依舊想要上前攔住封離,可卻被暴怒的封離一腳踹飛了出去。
門外的守衛陸陸續續的闖了進來,將封離團團圍住。
“都給我退下!成何體統?”
其中一名老者冷哼了一聲,四周的守衛接到了命令,齊刷刷的又退出了會議室,順手關緊了大門。
“三個老匹夫!你們惹上大禍了!”封離此刻臉都綠了,就像是一頭隨時都可能要暴走的野獸。
“封離!你想干什么?敢在我穆家的地盤上放肆!”穆家禁咒當即就冷聲喝道,修為壓制,輩分壓制,若不是顧及對方的身份,他恐怕當場就要把這個在他面前屋里的放肆家伙滅殺掉了。
“三個老匹夫,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們知不知道你惹上了一個怎樣的家伙?你真當他像那四個老鬼一樣,顧忌頗多?
他要是真的瘋起來,你們就等著滅族吧!”封離心中此刻是五味雜陳,憤怒居多的同時有隱隱間有些害怕。
沈明到底有多強的潛力?他是親眼見證的!
黑暗王啊!那是何許人也?黑暗世界最高的統治者,這個世界上最接近于神明的人,或者說黑暗王就是神!
幾乎所有的人在這位王者面前都是任他玩弄的棋子,但沈明確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恐怖到極致的力量!雖然封離能夠猜到沈明這樣的力量,絕對不是隨意就可以施展出來的,但誰能保證沈明不能使用出第二次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兩名資深超階魔法師外加數百名,初階到高階區間的魔法師竟然被這家伙殺了個干凈。足以證明,沈明體內蘊含著的恐怖力量并不是一次性的!
“封離,何敢在此大放厥詞?”
一旁的白胡子老者被封離這番話氣的差點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仔細看看的話,這老東西竟然和官魚長的有幾分相像。
“大放厥詞?呵呵……”封離此刻都快被氣笑了,他是真的發現這幫老東西是鼠目寸光了。
帕提農神廟的那件事,雖然對方竭盡全力的去封鎖消息,但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只要稍作打聽,還能了解不到事情的大概嗎?
“你們是不是真的以為圣者王日天離世,頭頂上的那片天就真的破了?”
封離一句話直接戳中了三人的痛處,四人眾之所以能夠成長起來,就是因為他們的身后有一尊更大的佛!
然而王日天離世的消息已經得到證實,這也是他們敢于蠢蠢欲動的原因。
說到底,四人眾只有四個人,就算再加上賀州和蕭校長兩人的影響力以及端木正無法媲美的號召力也根本無法真正的和全體世家去抗衡。
之所以相持不下這么久,只不過是和那無敵者的一種妥協。如今無敵之人已經離去,那么最大的威脅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趁著這段相對空白期,那些原本根本不敢動的念頭瘋狂的涌了出來。
“封離,如果你今天是來故意找茬的,那老夫三人奉陪到底!就算你和宮廷關系密切又如何?我就不信在大局之下,有人可以保得了你!”陸家的那位置可以坐不住了,直接就表明了三人的立場。就差直接說我們三個人已經結盟了,你能拿我們怎么樣?
“威脅我?我今天只不過是來好心提醒你們而已,別到最后自己難收場!現在認錯還有機會,別在死路上,越走越遠了!
聽不聽都是你們的事情,真的以為你們蹦了那么久,沒人可以治得了嗎?和我談大局?如果不是因為大局的話,如今這世道,世家能茍活這么久?”
封離這番話算是和三人徹底撕破臉皮,又或者說和世家徹底撕破臉皮了。
就連眼前這三個老家伙都有些蒙了,不知道封離今天是喝了什么假酒,難道是真的有什么倚仗?三人一時之間也拿不準,心里倒不是擔心沈明,而是怕這個暴躁老哥真的搬出什么大人物。
禁咒強者和禁咒強者之間的實力也是有差距的,他們的陣容中雖然有一位,但就算在那個行列里也是相對較弱的。
“醒啦!”
松鶴看著悠悠轉醒的沈明,遞過去了一杯不知溫了多少遍的熱茶。
沈明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暖暖的茶水讓沈明冰冷的身體恢復了一些溫度。但躺在什么懷里的南榮倪此刻卻徹底沒了溫度。
這場無情的夜雨,帶走了一個想悔改,但已經沒有回頭路的女人的靈魂。
看到沈明一口飲盡茶水,松鶴覺得有些好笑,又或者是有些自嘲,淡淡的說道:“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嗎?”
“如果你想殺我,不用這么麻煩。但別以為,這件事就翻篇了!松鶴校長,我原本以為我們會是朋友。”沈明眼神無比的冰冷,就像是在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松鶴知道自己已經被沈明列入了背叛者的行列。
明明他昨晚有機會出手阻止這一切,但是最終松鶴還是沒有這么做,甚至生出了斬草除根的想法。終究是太懦弱了,都無法做到像蕭校長他們那樣,也許是這么多年被世家所制衡怕了吧。
“接下來你要做什么?埋了南榮倪,然后離開帝都?”
松鶴轉移了話題,他不知道自己做對做錯了,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就沒有機會悔改了。
“告訴我是誰干的?”沈明輕輕地搖了搖頭,盡管此刻虛弱無比,但他這一次沒有選擇逃避。
“你會死的,你的那種力量是有代價的吧?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凄慘。”松鶴突然有些憐憫的看著沈明。
為什么世間容不下一個天才呢?容不下一個我行我素的天才?明明心中知道對錯,可最終的決定權真的就在松鶴的手中嗎?
松鶴心中無比的矛盾,沖冠一怒為紅顏,路見不平灑熱血。
如果再給他年輕30年,或許他真的可以做到,可是世間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心,大家都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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