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后,小黑照例等在了學校門口,準備陪著自家老板送蘇梓昕回家。
往日里沒放學前的藤中門口空空蕩蕩,除了準時等在校門口的煎餅攤、炸雞攤以及賣火山石烤腸的小推車外,基本看不到什么人。
可今天,小黑卻在校門口看到了三個熟人。
確切的說,這三人也算不上什么熟人,小黑與她們只有過一面之緣。
不過既然已經看到了,小黑還是拿出手機悄悄拍了張照片,順手發給了自家老板。
很快,小黑就收到了自家老板的回復:她們……還真來找自信了?
小黑連忙回復道:看這樣子八成是,老板,需要我做點兒什么嗎?
信息發出后,小黑等了半天,都沒再收到老板的回復。
隨著放學鈴聲的響起,藤中的同學們好似一群脫韁的野馬,紛紛向著校外飛奔而去,低年級的學生大都是用跑的,偶爾有使用了自己畫的神行符的,速度倒是能快些,卻也跑的跌跌撞撞。
高年級的同學們大都是直接御劍而行,偶有交際廣泛的,自己的劍后還會站著一個面色紅潤的學妹。
因為那劍飛的忽快忽慢,學妹為了站的穩些,一雙雙小手都緊緊環著身前學長的腰,看的地面上的學弟們一陣艷羨。
十九班的世家子弟們為了低調行事,向來不會在藤云縣御劍,每天放學離開學校后,他們往往會先走到一些隱秘無人的巷子里,用上一些隱身的術法或符箓,之后再去乘坐傳送陣回家。
見潘啟玉和蘇梓昕走到學校門口,趴在校門口大門柱子上的小黑連忙起身迎了上去,不想三道身影卻率先攔住了蘇梓昕的去路。
正是小黑剛才見到的母子三人,之前在舟市吃豆漿油條的時候,蘇梓昕曾幫那婦人的兩個孩子制作過豆漿夾心油條。
當時那婦人的言語間就透露出自己遇到了些麻煩,蘇梓昕也曾問過那婦人是否需要幫助,卻被那婦人婉言謝絕了。
如今那婦人既然主動找來了藤中,應當是在之前的微博熱搜里認出了照片上的蘇梓昕,知曉了她天選之子的身份。
看著那婦人身旁兩個打著哈欠的孩子,小黑忽然明白了一向討厭麻煩的自家老板為何沒有讓自己出手,避免這母子三人與蘇梓昕相見。
身為一位并非修行者的母親,婦人竟然連大老遠從舟市跑來藤云縣,向一位還在讀高中的修行者少女求助時都不忘將兩個孩子帶在身邊,足以說明許多事情了。
蘇梓昕顯然也認出了攔住自己的婦人和那兩個小孩子,有些驚訝的看向婦人:“您……這是來找我的?”
婦人點了點頭,神色似是有些尷尬,深吸了一口氣后,方才開口道:“昨天早上,您在早點攤上問我是否需要幫忙,當時我看你們只是幾個孩子,就沒有與您多說什么。
昨天晚上……我在微博熱搜上看到了您的照片,也知道了您是天選之子,在玄學界的年輕一代中極具名氣,所以有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幫忙。”
見婦人吞吞吐吐,又一口一個您,蘇梓昕連忙出聲道:“不用這么客氣,有什么事您直說就行,我一定幫忙。”
見蘇梓昕的語氣十分篤定,婦人面上劃過一抹喜色,連忙出聲道:“太好了,那真是太謝謝您了!”
說罷,婦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兩個孩子,微微停頓了一下,指著校門口的那家甜品店道:“要不我們去那兒說?我請你們吃甜點。”
聽到甜點二字,婦人身旁那兩個看起來有些疲憊的孩子瞬間精神起來,發出了一小串歡呼聲。
校門口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蘇梓昕與潘啟玉對視一眼,便跟著婦人走向了甜品店。
小黑迅速從門口的石柱頂部跳到了潘啟玉的肩頭,尋了個舒適的姿勢趴了下來。
放學后的甜品店里聚集了不少學生,大部分都是情侶。
因蘇梓昕是店里的常客,剛開學就充了一萬塊辦了張鉑金卡,甜品店老板對她的印象極為深刻,十分熱情的將眾人迎入了一個小包間。
雖然甜品店的包間比較狹小,但說話好歹方便了一些。
兩個孩子開心的在一旁吃著各種甜品,也不再關注自己母親與那兩個陌生人的對話。
婦人這才松了口氣,低聲開口道:“我老公好像失蹤了。”
聽到失蹤二字,蘇梓昕有些不解:“如今的執法部門效率很高,您愛人失蹤的事情舟市執法部門那邊沒有任何線索嗎?”
潘啟玉倒是在婦人說出“好像”二字時微微挑眉。
婦人搖頭道:“我老公不止一次和我提過,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允許我通過執法部門來尋找他的下落。”
聽婦人這樣說,潘啟玉和蘇梓昕愈發疑惑。
婦人嘆了口氣,無奈道:“說實話,我也不太確定我老公到底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險,他的工作一向神秘,一年到頭都不怎么在舟市待,每年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回來陪著我和孩子。
平時他從來不會給我打錢,也不會在社交網絡上聯系我,偶爾給我或孩子們打電話,用的也都是不同地點的公用電話,讓人完全摸不出他到底在哪里工作,又在做些什么。
每年回舟市與我們母子三人相見的時候,他都會帶上一大包現金,有時是六位數,有時是七位數,我問他這么多錢到底是哪兒來的,他也從來不說。”
說到此處,看著潘啟玉一臉古怪的神情,婦人苦笑道:“我也曾懷疑過,自己和孩子們是他背著老婆悄悄養在外面的,甚至因此和他吵過,要和他徹底分開。
可他卻淚流滿面的在我面前發了很毒的誓,一臉絕望的告訴我孩子們和我是他僅有的親人,祈求我們不要離開。
我雖然不是修行者,使不出那些能夠窺視他人真心的玄妙術法,但我可以確定,他說這話時絕對發自內心,并不是為了欺騙敷衍我而進行的表演。”
說到這里,婦人紅了眼圈:“這一次,他早早就告訴過我,上周五就能到家,見到我和孩子,如果到的早的話,或許還能趕上與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可上周五一早,他給我打過最后一個電話,告訴我準備晚飯,晚上等他一起后,就徹底沒了音訊。
這六天來,他再沒給我打過任何一個電話,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冥冥之中總有一種感覺,他似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