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善良的人?沒救的人渣?再或者只是一群可憐的被某些人誣陷成盜賊,然后被路過的單純的什么什么劍圣給解決掉甚至美其名曰為民除害的人們,我全部都不知道。”
“啊哈哈哈,聽起來根本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覺呢…”尾美一大笑著說,同時胸口的炮口也開始蓄力,藍色的光芒開始一點點匯聚在炮口。
“給他們報仇什么的,我也從來沒有想過。”
“真的嗎?那個時候俺可是直接被你踩在地上了呢,差點就被你直接給干掉了呢。說實話,那個時候俺都快被嚇尿了呢。想著宇宙中原來還有這么厲害的家伙在。”
“只是冰冷的尸體而已……”江成語氣平緩地接著說,“尸體要怎么樣再次殺死的方法……我不知道,只是因為這個而已。我不是武士,沒有武士的那些壞毛病。無論是怎么樣的家伙,好人、壞人,都無所謂,只要是仇人的話,無論怎樣的家伙我都會毫不留情的下手。但是……唯獨尸體,我不知道該怎么做……
為什么要回到地球來?一直當一具尸體不行嗎?如果還是那具什么什么劍圣尸體的話……”
“啊!”尾美一喊了一聲同時釋放了胸口的激光,而后頭也不回地接著說道:“謝謝了呢,幫我照顧阿妙跟新仔,還給天堂無心流找了個那么棒的大師兄。最后……讓我以大哥的身份、以武士的身份,而不是以一個不小心做了很多錯事的人的身份死去……”
江成抬眼輕輕地瞥了一眼看著天上已經相會的兩道激光,而后撐起了自己的傘轉身緩緩離去。
“我只知道,至少我沒有權利替那些被你殺掉的和安星的遺民原諒你。”江成一邊走一邊輕聲地說,“即便…你不是一個什么無藥可救的家伙。永別了……”
聽著身后江成那越走越遠的腳步聲,尾美一略顯無奈地笑笑,自語道:“果然還跟那個時候一樣,讓人喜歡不起來…也討厭不起來的男人呢……”
說罷,尾美一再次仰起臉看向了那兩道相匯合的激光。
“啊啊啊啊啊!!!”
江成剛剛走到樓下,看到的便是分別倚在大門兩邊的月詠與銀時。
江成瞥了一眼銀時的腹部并說道:“我可不記得你有偷聽人說話的習慣哦,銀時。還有……再不回去包扎的話,可能真的會死哦。”
“切!”銀時別過臉啐了一口。
江成瞇著眼睛微笑著看向了月詠:“月月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醒得早嘛。”
月詠就只是冷冷地看著江成,一言不發。
銀時撇了撇嘴角,嘲諷道:“我也不記得你有把女人給砸暈過去的習慣呢,江成。”
“因為我跟你不一樣,可沒有明明知道女人會偷聽卻什么也不做任由她偷聽的習慣。”江成淡淡地回道,而后率先起步向著前方緩緩走去,“走了哦,月月。”
月詠抬頭瞥了一眼頭上高空中那刺眼的激光束,而后才緩緩起步跟上了江成。
留在原地的銀時抬頭瞥了一眼激光束,而后又瞥了一眼撐著傘緩緩離去的江成的背影,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轉過頭朝著另一個方向——阿妙幾人離去的方向緩緩走去。
“你有方法的吧?”月詠淡淡地開口問道,“即使是到了這種時候你也有解決天上那艘飛船不用讓那個男人犧牲的方法吧?”
“月月你對我報的期望是不是也太大了些?”江成有些無語地吐槽了一句,“你以為我是賽O人嗎?會用十倍界O拳、發射出龜O氣功嗎?然后……
男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有那么重的好奇心。要知道男人跟男人背著女人聊天的時候,大部分時候說的都是會讓女人討厭的話題。”
“放心吧,關于這一點,你已經是徹底的廢人了。印象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月詠不屑地回道。
江成沒有答話,就只是瞇著眼睛像平常一樣露著一臉的微笑。
“你不擔心阿妙她們知道嗎?”
“我無所謂。”江成隨意地答道,“還有月月你大概搞錯了什么,不想讓他們知道這種事情的人可不是我哦。而且…我確實救不了那個男人,就算今天僥幸活下來了,他身體里的那些能量也遲早會爆發,運氣好的話十天半個月,運氣不好的話就在下一秒鐘。已經是注定了的事情。另一方面,我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救他。最后,選擇這種死亡方式,也是他所期許的吧。”
“那……你的那些同胞們呢?”
江成緘默了許久之后才再次開口,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輕聲地接著說:“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是一個人,守著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任何生物存在的已經腐朽的星球茍活。真正意義上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路過和安星的江華姐姐。如果沒有遇見她的話,大概我就會在那顆星球直到死去吧……不會與任何人產生羈絆、也不會與任何人產生交集,一個人就那樣孤獨的死去……
我本以為,這樣的我根本不會在意那些同胞、那些將星球拋下逃命宇宙的那些所謂同胞的家伙,結果……沒想到在聽到他們的消息之后還是抑制不住自己跑了過去,不過…趕到之后看到的便是已經堆積起來的他們的尸體。
即便是現在我也不明白,那個時候的憤怒、悲傷、痛苦的感情為什么會產生,明明…除了母星是同一個,我跟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但是……為什么?
等我驚醒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為什么沒有徹底殺了他,究竟是因為自我疑惑還是因為發現他只是一具尸體而已……我不知道。”
“但是,即便如此,你不是也依舊想要…”
“不,我從來沒有想過,至少那個時候沒有想過。”江成輕聲打斷了月詠的話,“至少那個時候,在面對救一個人跟殺一個人都會面臨同樣痛苦的抉擇時,我沒能做出抉擇。”
“那現在呢?”
聞聲,江成抬眼輕輕地瞥向了傘外的已經透出些許亮光的天空。
“誰知道呢……”
另一邊,當阿妙與新八唧還有神樂以及銀時四人剛剛回到恒道館道場門口時,看到的便是鼻青臉腫的晴太與一眾氣喘吁吁的捕快們。
“快放手!小鬼!”一名捕快看著抱著自己腿的晴太說道,“已經說了不會進去了啊!別再自討苦吃了!已經接到危機解除的聯絡了啊!放手——”
“我才不相信你們呢!”晴太咬著牙說,“一定是想趁我不注意偷偷溜進道場里!放棄吧!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進去的!”
“我是說真的了!真的不會進去了!快點放開我讓我們走吧!”該捕快欲哭無淚,“天馬上就要亮了呢!早上還有工作呢!遲到的話會扣工資了!”
“都說了絕對不會相信你們了!”晴太喊話道,“放棄吧!只要我這個天堂無心流的大師兄在,就不會放你們進去的!”
“晴太……”來到門前的阿妙,捂著嘴有些難以置信地喃喃了一句。
“晴太君,為什么你會在這里?”新八唧將晴太給扒開之后,疑惑地問。
“什么為什么?”晴太一臉的不明所以,“我不是天堂無心流的大師兄嗎?”
說著,晴太拍了拍胸脯,指著一旁的一眾捕快們,咧著嘴笑著自滿道:“放心吧,這些家伙全都被我一個人擋在外邊了,沒有放他們一個人進去呢。畢竟我是大師兄呢,嘻嘻…”
看著晴太那咧著嘴大咧咧地笑著的鼻青臉腫的小臉、以及臟兮兮的衣服,阿妙與新八唧同時莫名地感到鼻子一酸。
“還真是個…靠譜的大師兄呢。”新八唧眼神柔和地夸贊道,“這樣一來,以后的學弟學妹們一定會非常幸福呢,對吧?姐姐?”
“說的是呢。”阿妙眼神柔和地答了一句。
銀時心中想到:這種事情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嗎?江成……
“撒!正好天也快亮了!準備鍛煉吧!晴太!”新八唧喊話道。
“哎——?!”晴太頓時哀嚎了一聲,不滿道:“不是吧?我明明都辛苦了一整個晚上了呢!今天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才對吧!”
“是呢,新醬,至少也要吃過早飯才行呢。”阿妙出聲說道,“再稍微等一下啊,晴太,我馬上就去準備今天的早飯。還有…”
說著,阿妙看向了已經悄悄轉身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準備偷偷溜走的銀時與神樂,瞇起眼睛,笑的異常甜美,“銀桑的份跟神樂醬的份我也會準備的,銀桑受了那么重的傷還是不要隨便來回顛簸比較好,不然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死哦~”
聞聲,銀時臉上的冷汗刷的一聲鋪滿了整張臉,吞咽了一口口水后,撒開腳丫子就開始奪命狂奔。
不過阿妙可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
半分鐘過后,阿妙很是輕松地拖著趴在地上已經沒了意識的銀時的一只腿,向著一旁全員面無表情的新八唧、神樂以及晴太微笑著說:“還請耐心等待一會兒,早飯馬上就會完成的。”
“那個……姐姐,”新八唧黑著臉,面無表情地很小聲地說,“冒昧地問一下,我們的早飯是什么?是你拖著的那只天然卷嗎?”
“不,不是哦。是雞蛋粥跟雞蛋燒。”
“哦,那就好……”說著,新八唧回過頭向著一旁的晴太提議道,“早飯前要不要一起去跑個步?”
“哎——”晴太撅著小嘴一臉的不情愿。
“大師兄要是不變得強一點的話,可是保護不了以后的學弟學妹們的哦~”
聞聲,晴太一驚,很小聲地問:“真的會有…非常可愛的學妹們嗎?”
“喲!大師兄!”神樂敬了個禮并喊話道,“幫我去買個醋昆布回來吧阿魯!辛苦你了!”
“大師兄對于你來說就只是跑腿的嗎?!”晴太瘋狂吐槽,“話說我說的學妹也不是你這樣的啊!神樂姐姐!”
“拜托了!大師兄!”神樂再次喊話道。
“就算拜托我,我也不會去得了!去了就真的變成跑腿的小弟了!”
看著并排跑著還在說說笑笑的新八唧與晴太的背影,某一個瞬間,阿妙好像看到了曾經的尾美一與新八唧,而后再度露出了分外柔和的表情,嘴里輕喃道:
“新的大哥與新的小弟,還有未來的大哥……都已經出現了呢。所以啊,尾美一大哥,就請放心吧……”
說著,阿妙卷起了袖子,干勁十足地接著說:“喲西!我也該努力了呢!今天就努努力做出最棒的雞蛋粥與雞蛋燒吧!”
一個月后……
即使下著雨,歌舞伎町一條街的夜晚也是分外歡鬧。
“小哥,過來瞧瞧~”微笑酒吧的門口,侍者還在向著路過的行人們殷切地招呼著,“有很多可愛的女孩子哦~喲,小哥來吧。”
這時,撐著深色油紙傘遮住臉的身著便裝的兩個身影在侍者面前停下了腳步。
“真的嗎?選誰都可以嗎?”其中一位開口問。
“是…隨您挑選。”侍者連忙地回答道,“不論選誰都是朝氣勃勃的哦~”
“是嗎?那么…”
說著,九兵衛與近藤同時將傘往上抬了抬露出了自己的臉,并同時開口:“我要朝氣勃勃的阿妙小姐。”
看著面前這熟悉的兩人,侍者的臉上露出些許的不耐煩。
“什么嘛,又是你們兩個啊?每天都來煩不煩啊?不是說過無論來多少次都沒用了嗎?阿妙自從一個月前請假之后就音訊全無,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店里現在失去主力,正是一決勝負的關鍵時刻,能不能別再來添亂了?”
撐著傘跟近藤一前一后漫步在歌舞伎町街道的九兵衛緩緩開口:“自從之后已經一個月了啊……”
近藤緩緩回到:“拖了那個男人的福,地球是保住了。可到頭來,我們卻什么都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