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放學的鈴聲回蕩在整座校園,學生們迎來了一天中最為期待的時刻。只有此時,學生們才能短暫的做一回自己。
因為學校有規定,為了展開更美好的校園生活,每個班級必須有半數以上的學生參加社團,因此老師也會鼓勵學生們積極參加課外活動。
或許你會覺得這段文字十分眼熟,但現在要說的是此刻這個時間點,一名少女還停留在高二(7)班教室的事情。
“秋畫,接下來要去參加社團么?”
教室內,戴著發箍的短發少女發出邀請,是與她同屬一個運動社團的伙伴。
各個社團的成員可以是學校內任何年級的學生,上至高三臨考生,下至剛升初一的原小學生。
但運動系社團是這之中的例外,因為高中生與初中生之間的體能差距,同一個社團理所應當的被劃分成了“高中部”與“初中部”。
兩名少女都是運動系社團。
因此同屬一個班級還同屬一個社團的伙伴這種事,確實會產生與普通同班同學更親密的關系。
“啊——思思,抱歉哦,今天可能不行,我們約好了待會兒要一起陪冬鳥去修自行車。”
被稱為“秋畫”的女生露出歉意的表情,與短發少女文靜的氣質不同,她留著全國高中女生最為常見的發型。
烏黑的秀發扎起一個高高的馬尾,筆直的落在背脊,臉頰兩邊的兩縷青絲停在鎖骨位置。
幾顆水晶制的仿真櫻桃點綴在馬尾處,在將馬尾固定的同時,也起到了裝飾的作用。
尤其是那姣好的容顏,讓人不禁感嘆這才是女子高中生該有的青春靚麗。
用世俗的眼光來看,是十分標準的美少女,散發著女高中生獨有的魅力。
“冬鳥出什么事了么?”
“也沒有出事啦,她總是呆頭呆腦的,今天早上還搞壞了自行車,結果三個人從半路開始一起陪她推車推到了學校,真是個不省心的丫頭。”
“秋畫你嘴上這么說,卻還是會老老實實的去陪她呢。”
“因為我是姐姐啊!”
“明明都是一起出生的不是么?”
“哪怕早那么一會兒,我也是姐姐!”
“一點都不妥協呢。”
“嗯!只有這點絕對不會讓步!”
話雖這么說,但當暖秋畫的兩位姐姐拿出這番言論的時候,她則會以“四胞胎是不分年齡大小的”來進行丑陋的詭辯。
這大概便是所謂的女子高中生最后的倔強吧。
“知道了啦,那我和學姐們說你今天有事來不了嘍。”
“OK,謝啦。”
“那我先走嘍,明天見。”
“明天見。”
揮手告別好友之后,暖秋畫將老師布置的回家作業以及需要復習預習的課本全部塞進書包。
直接導致書包的體重無限增長,根本就是尋常女生難以提動的重量,暖秋畫卻輕而易舉地將它背在了肩上。
在大部分學生都選擇將用不著的書籍留在課桌桌肚的這所私立高中,暖秋畫是會每天將大量書本來回帶往學校與家的稀有物種。
暖秋畫知道妹妹所在的班級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因此不會出現拖堂等情況。
而且在最后一節課剛開始后,她也通過手機聊天確認過,并沒有發生體育老師臨時有事,由數學老師代課這種顯而易見的說謊行為。
綜上所述,被足足拖堂了七分鐘的暖秋畫,沒有去妹妹教室,而是直接去了妹妹所屬班級的自行車棚,這樣效率更高。
{暖家四姐妹的小屋}群聊 秋畫:我已經到冬鳥班級的自行車棚了,妹妹們人呢?
春曉:妹妹說誰呢?
春曉:小金剛還在拖課,不知道啥時候能結束_(:_」∠)_
秋畫:還在上課就不要發信息了啊!
秋畫:給我認真聽課啊!你這樣也還算是姐姐么?
冬鳥:(i_i)
秋畫:還有你!呆頭鳥!你怎么還沒到?
冬鳥:還要 春曉:?
冬鳥:一會兒秋畫:算了,我先在自行車車棚這里等你們秋畫:老二呢?都放學了,怎么不說話春曉:她的班級應該早下課了才對春曉:估計被留下來補習了,畢竟是她 秋畫:雖然你說的沒錯,但是你好像還在上課吧?給我認真點啊!
春曉:(˶‾᷄⁻̫‾᷅˵)
“真是的,結果又是我等她們三個,每次都是這樣。”
將手機鎖屏后塞入口袋,暖秋畫無奈搖頭,抖了抖肩膀,用手將書包的肩帶調整到舒服的位置。
她幾乎將全科目的書本以及大大小小的練習冊全裝進了書包,每天在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后,也會進行自主復習與預習,可以說是一名十足的認真學生。
但是唯有一本“書”,她絕對不會放在書包或是課桌桌肚這樣的地方。
必須要貼身攜帶。
現在雖然剛剛入秋,天氣還不是很冷,但也有不少學生開始穿起了秋裝的西裝外套,暖秋畫也是其中一員。
這是有原因的。
她專門挑選了只有手掌大小的記事本,只為能夠塞進學校制服內側的隱藏口袋。
夏天的時候她會選擇更加小尺寸的便簽式記事本,以便塞在裙子的口袋中。
但暖秋畫還是更喜歡巴掌大小的這個尺寸,寫起來最為安心。
她果然和秋天很搭呢。
只可惜現在的暖秋畫還不知道,二十分鐘后她會為這個決定而感到深深的悔恨。
在等待姐妹們的這段時間,她也并不打算閑著,雖然時下女子高中生消磨時間的手段無非就是先將手游積攢的體力用個干凈。
但暖秋畫則有屬于她自己的消磨方式,那就是:
腦內幻想!
任何一名作家以及企圖成為作家的人的必經之路!
特別是在初中二年級的男生之間,這種play尤為盛行。
只不過有百分之九十七的人是不會將這種事情以現實方式表達出來的。
剩下的百分之二是中二病,即自我主張“吾乃世界”之人。
認為自己右手中封印著邪惡之物,又或是寄宿著名為“神凈討魔”之類的特殊力量。
時不時還會戴上眼罩捂住眼睛,大聲叫嚷著周圍的同學快遠離自己。
事實上,完全不用他說,根本不會有同學還愿意接近他就是了。
大概兩年后,這部分人會對自己的黑歷史進行深刻的封印。
即使日后和新認識的朋友談論到這種話題,也會用“唔哇~~還真有人做這種事啊?”這種話,來試圖宣告自己和這種人沒半毛錢關系。
只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便會對那時的自己進行無盡的怨念,并且產生“就是因為做出那種事情才會在這兩年完全不受歡迎啊!”的想法。
到最后能夠醒悟過來真是太好了。
至于最后的百分之一,就是暖秋畫這樣的。
將設定好的人物角色以及背景故事在腦內進行模擬,使其內的角色發生互動,自己則以上帝視角觀測他們的行為。
甚至為其配備了合適的聲優,什么時候哭,什么時候笑,什么時候放聲怒吼,什么時候無言哽咽,在腦內演繹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故事。
但是……
僅僅這樣是不夠的。
他們無法滿足這些角色只在自己腦海中生活。
需要一個宣泄的平臺。
需要一個讓這些角色真正活著的平臺。
需要一個……
世界。
這就是,每一個寫作之人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