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傳訊的陳子漠趕到真仙盟,連洞府都沒回去看一眼,就馬不停蹄的前往真仙殿。
云華山是滄瀾界的第一座仙山,真仙殿就在云華山巔,所有滄瀾界修士都想登上云華山,進入只有真仙才能的前往真仙殿。
真仙盟每新增一位真仙,真仙殿就會新增一個仙置,倘若有真仙不幸身消道隕,真仙殿內與之對應的仙座也就會被移出。
進階真仙境這么多年,陳子漠還是第一次開真仙殿,心中多少還是有點激動。
畢竟真仙殿的名號,只要來過真仙盟的修士,就沒有不知道的。
一路暢行無阻來到真仙殿,陳子漠見大殿門開是著的,還沒有守殿人,殿內就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
「進來吧!」
進入真仙殿,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又一個的仙座,每一個仙座后方都寫有尊號。
只不過陳子漠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些仙座上,而是站在大殿中心的壯碩中年男子和其余四人身上。
陳子漠一眼認出壯碩中年男子是真仙盟的副盟主——天痕道君,其余四人全都是萬年內渡劫成仙的一劫真仙。
滄瀾界跟天水界和青離界簽訂天道契約后,青木道君就閉關療傷了,真仙盟的如今的事務都是天痕道君在處理。
上空蒼穹一戰結束后,青木道君就應該閉關療傷。只不過他關心戰況,又擔心敵人會孤注一擲,于是就用秘法強行壓制傷勢。
用秘法強行壓制傷勢,雖然可以爭取時間,但之后必然會遭到反噬。
壓制傷勢的時間越長,之后的反噬就越猛烈,嚴重的可能會因反噬而亡。
也正是如此,簽訂天道契約的當天青木道君就將真仙盟交給天痕道君了,自己回到真仙盟就去閉關療傷了。
這件事陳子漠出關后不久就在庶物閣知道了。
真仙殿的四個一劫真仙,陳子漠就只認識自家五叔公一個,剩下的三個一劫真仙都不認識。
陳子漠只是與陳昌軒對視一眼,隨后就快步來到天痕道君身前,恭敬的行后輩禮。
「晚輩拜見天痕前輩。」
在真仙盟,真仙之間要么以道友相稱,要么以前輩晚輩相稱。
天痕道君成仙以已數萬年,更是真仙盟唯二的六劫真仙,無論是年齡,還是修為,陳子漠都應該稱其一聲前輩。
天痕道君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看向在場五人道。
「人都到齊了,本座長話短說。」
「想必諸位都聽說了,此次與天水界和青離界的真仙境的比斗只限一劫真仙參加。」
「除去閉關療傷的,真仙盟的一劫真仙就都在這兒了。」
「妖仙盟剛剛傳來消息,能出戰的一劫妖仙只有三個,你們要做好心里準備……」
真仙盟的一劫真仙肯定不止陳子漠五人,尤其是真仙盟還在大戰期間拿了不少渡劫仙物出來,少說也有十幾個。
上空蒼穹和東遼海峽這兩場真仙大戰,真仙盟殞落了不少真仙,受傷的就更多了,再加上一些小規模真仙戰,如今能出戰的一劫真仙,就只剩下陳子漠五人了。
陳子漠不知道的先不說,光他知道的就不少,其中就有他老丈人奏風明。
秦風明跟著青木道君參加了上空蒼穹一戰,雖說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可也身受重傷,不閉關療傷幾百年根本動不了手。
此外還有尸鬼宗的宋令,他的運氣不行,被青離界兩尊真仙圍攻而亡。
宋令的隕落讓原本快要火燒眉毛的太清宗和烈火宗松了一口氣,三宗又恢復到之前的穩定局勢。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陳子漠不由得猜測宋令的隕落是不是跟兩宗有殿關系?
還有就是赤沙宗的張天沙,在東遼海峽一戰丟了喪命,要不是有妖仙及時趕到,現在多半是一堆白骨了。
天痕道君的話確實不多,全都跟不久后的比斗有關,陳子漠卻沒有多少興趣,都是可說可不說的廢話,只有最后那兩三句除外。
「此次比斗兇險萬分,而你們又是代表真仙盟出戰,為滄瀾界出戰。」
「本座與青木道友等多位道友商議決定,諸位可以去器峰、丹峰和符峰取任選一件仙寶,」
「此次比斗對滄瀾界的重要性,諸位都明白,本座就不多說了。」
天痕道君離開后,陳子漠與其余三人相視一眼,隨后就與陳昌軒一起離開了。
祖孫二人沒有去其他地方,直奔器峰、然后是丹峰、最后才是符峰,將三件仙寶拿到手后就返回洞府。
回到洞府后,祖孫倆聊了大半天,陳子漠這才知道陳昌軒一直守在域外戰場,雖說也動了幾次手,不過都只是小打小鬧。
陳昌軒走后,陳子漠本想閉關祭煉到手的仙器,為之后的比斗做準備。
不過想了想,陳子漠最后還是決定去看看陳云豐和七哥,還一直在真仙盟修煉的陳乾雨。
真仙盟的修煉環境比青蕪山強太多了,再加上充足的修煉資源,陳乾雨如今也是元嬰后期大修士了。
雖說她只有元嬰八層的修為,可真仙盟的元嬰九層大修士沒一個是她的對手,這就是先天劍體的威力。
至于擁有烈陽道體的李懷陽和擁有厚士道體的石驚巖,現在已經是半步真仙。
根據陳子木的傳訊,陳子漠來到真仙盟東邊的一座高入云霄的山峰,最后在一間十分寬敞洞府見到了陳子木、陳云豐、陳子初和陳乾雨。
除了陳子木四人外,陳昌軒也在洞府里,想來跟陳子漠一樣,來看看他們幾個就回去閉關。
除了從七個修仙洲選拔的隊伍外,真仙盟也組織了一隊伍,總共八支隊伍爭奪真仙盟代表。
陳子初和陳乾雨都有參加選拔,陳乾雨拿下了一個元嬰后期名額,陳子初終究是差了點……
「子木,我才從域外戰場回來,對你們的選拔不太清楚,你詳細給我說說。」
陳昌軒的輩分最高,主位自然是他的,陳子漠和陳子木坐在兩邊,然后才是陳子初、陳乾雨和陳云豐。
陳子木今天才到真仙盟,不過已經把選拔的事打聽清楚了,隨即給陳昌軒介紹道:「這次選拔跟之前兩次有些不同,分為兩個部分,試煉和比斗。」
「五日后就開始試煉,試煉時間為一年,在規定時間內通過試煉就算過關,有資格參加之后的比斗。」
「據說這次試煉會拿一個秘境來當試煉場,具體試煉內容要等五天后才知道。「
陳昌軒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緣由,十分鄭重的對陳子木三人道。
「真仙盟應該在試煉場準備了不少好東西,這可是難得的機緣,你們三個可要把握住。」
說話間,陳昌軒特意看了右邊的陳子木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陳乾雨和陳云豐的資質擺在那里,就算錯過試煉里的機緣,后面也沒拿下出戰名額,將來渡劫成仙的可能也不低。
陳子木就不同了,他的資質只能算中等偏上,沒有重大機緣的話,將來渡劫成仙的概率不會太高。
至于陳子初,陳昌軒也曾對他抱有一絲期望,如今看來多半是……
在真仙盟這些年,陳子初的實力進步神速,老早就修煉丹元嬰九層,實力比陳子 木還要強出不少。
可這里是真仙盟,強者如云的真仙盟,元嬰九層修士少說都有十幾個,更何況還有陳乾雨這樣上天眷顧的妖孽。
以陳子初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在群雄匯聚的真仙盟拿下總共只有六個的元嬰后期名額,
要是陳子初當初沒有來真仙盟,而是跟陳子木一樣留在家族,或許有機會拿下一個名額。
對此,陳昌軒只能說時也命也!
在陳昌軒看來,陳子木多半會在這次選拔落敗,可現在多了一場試煉,一切都將變得不可控。
要是陳子木在試煉里化身氣運之子,得到了逆天機緣,那可就一切皆有可能。
雖說可能非常小,但并不是完全沒可能,試煉之后就全知道了。
有陳昌軒這個家族輩分最高,威望最高的老族長在,陳子漠說話的機會是真的不多。
機會不多就算了,最難受的是陳昌軒把他想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輪到他說話就只能長話短說,說的很精簡。
話都讓陳昌軒這個老祖宗說了,陳子漠總不能再說一次吧!
別說聽的人會覺得煩,陳子漠自己都會覺得煩。
在陳云豐和陳乾雨這兩個后輩崇拜的目光下,陳子漠精簡的鼓舞了他們倆幾句,并讓他們一切安全為重。
輸就輸了,只要人沒事就行。
至于陳子木,陳子漠這個當弟弟的什么都沒說,一個眼神解決一切。
真要說兩句鼓勵的話,陳子漠肯定可以說,就是他感覺這樣怪怪的,弄得不好雙方都尷尬。
陳子漠和陳昌軒沒有多待,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給陳子木、陳乾雨和陳云豐三人多留點準備試煉的時間。
回到洞府后,陳子漠去看了一眼小金子和小念子,結果它們倆還在閉關沉睡,還沒有醒過來。
陳子漠讓小雷子注意點小金子和小念子,自己就回去閉關了。
滄瀾界與天水界和青離界的比斗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普通比斗,雙方可以認輸,當然也可以下死手,另一種是死斗,不死不休。
比斗方式由參加比斗的雙方共同決定,要是雙方選擇的比斗方式不同且雙方都不愿更改,那就采取普通比斗。
看似很合理,可實際上一旦有人選擇死斗,另一方多半沒有選擇的余地。
比斗最重要的是實力沒錯,可氣勢和心境同樣很重要,甚至會影響比斗的結果。
滄瀾界跟青離界和天水界可是有血海深仇的死敵,某種意義上來說,一點根本不是選擇題,死斗是唯一的選項。
為此,陳子漠要在比斗開始前將一切可以準備的全部準備好,以最強之姿迎接即將到來的死斗。
此外,天水界和青離界露過面的一劫真仙和一劫妖仙,真仙盟已經把他們的信息收集好了,并交給陳子漠和陳昌軒五人了。
研究敵人手段,思考應對手段,盡可能的找到敵人破綻,從而一擊制敵。
不止是陳子漠五人在研究,真仙盟的其他真仙也都在研究,只為盡可能多的找到敵人破綻,給陳子漠五人提供更多的情報。
陳子漠閉關準備的第五條,陳子初先后把陳云豐、陳乾雨和陳子木三人送進試煉秘境,然后獨自一人外面等候結果。
與此同時,妖仙盟也在進行最后的選拔,只為選出最強的一支參戰隊伍。
試煉開始后不到五天,陳子初就看到有人試煉失敗,提前被淘汰,從試煉失敗的傳送陣走出來。
時間一晃大半年都就過去了,被提前淘汰的修士差不多有一半了,這淘汰率讓很多修士為之一驚。
好在陳云豐、陳乾雨和陳子木都 還沒有出來,雖說不知道里面情況如何,但至少沒有被淘汰,那就還有機會。
又過去一個月了,一道白光突然從天而降,在場修士都知道有人完成試煉了。
在大量修士的注視下,第一個完成試煉的修士出來了,陳子初也認識那個修士,身懷烈陽道體的李懷陽,真仙盟的風云人物之一。
李懷陽完成試煉后不久,陳乾雨和石驚巖也先后完成試煉出來了,也就比李懷陽慢半刻鐘。
看到陳乾雨完成試煉出來,陳子初連忙迎上去,臉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在這之后,陸續有修士完成試煉,不過與試煉失敗的修士相比,那就有點太少了。
陳乾雨要回去消化試煉的收獲,陳云豐完成試煉出來,依舊只有陳子初在外面等著。
陳云豐雖然不是第一個完成金丹試煉,但也是前五,將來拿下名額的幾率很大。
陳云豐完成試煉出來后,陳子初就擔心陳子木一人了,而這一擔心就是好幾個月。
眼看試煉就只剩最后半個月了,陳子木終于在陳子初無比期盼射擔憂的目光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