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會館內。
天花板懸著水晶吊燈,大白天還燈火通明。地面上鋪著厚厚的棕色羊毛毯,貼著墻紙的墻面,有著金色花紋裝飾和數十盞壁燈。
筆趣閣廳的右側,呈“U”形擺放了三座沙發,中間是一張黑色茶幾。
沙發上坐著四個人,每個人看上去都氣質出眾、氣度不凡。
最靠近門的位置,是一個身材窈窕的漂亮女人。她綁著一條黑色馬尾辮,上身是緊身黑背心。
勾勒出火爆傲人的身材。
“奧萊,你確定已經把邀請函送到了。現在都幾點了?”
女人的聲音不是很清麗,反而略帶些沙啞。
“不急,才下午兩點而已。”
充滿磁性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副會長奧萊的旁邊,坐著一個高大威嚴的男人。他戴著一頂黑色圓頂帽,胡子修剪的整整齊齊。
嘴唇上留著兩撇八字胡,沒有雜亂濃密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胡子精致修長,有股成熟的魅力。
胡子男從懷中掏出一個懷表。
懷表的構造十分精巧,玻璃罩內有著浮沙狀的星斑。被打開的表殼上,浮雕著一條燧發式火。
這是潘德夫家族的標志,潘德夫家族是魔能協會三大家族之一。
“戈蘭,帶煙了嗎?”
女人雙手交疊在腦后,向著沙發仰倒,胸前弧度變得更加夸張。
“菲麗婭,你什么時候要抽煙了?算了,當我沒問過這個問題。”
胡子男看著菲麗婭的眼神,無奈的將懷表合上重新放進內袋里。
戈蘭氣勢很威嚴沒錯,但那更多是對待小輩和下屬。面對同輩尤其是自己的朋友,他是很友好的。
從懷中取出一個純銀鼻煙盒。
盒身上浮雕著鳥類花紋,表面還鑲嵌著碧綠的寶石。
“別,我吸不來鼻煙。這種老古董怎么你還在用。有香煙嗎?”
菲麗婭翻了個白眼。
嗅聞鼻煙是吸煙最原始的方式之一,在一百多年前相當流行。
鼻煙在質地、氣味、嗅聞時的姿態以及與之匹配的儲藏煙盒,都顯得頗有腔調,因而快速俘獲當時一眾素來挑剔的上流雅士。
那時候,鼻煙盒甚至被定義為社會身份的象征之物。在上流圈子中,無論你吸不吸鼻煙,有個精致華貴的鼻煙盒都是格調的必要。
當然隨著時代的發展,吸鼻煙這種原始的方式被逐漸淘汰了。
鼻煙盒也成為了一種精致的收藏品,很少有人去直接使用它。
“接著。”戈蘭從懷中又取出一個鐵盒,輕輕拋給了菲麗婭。
“謝了。”菲麗婭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從香煙盒里取出一支香煙。
“呼……對了,新加入的那個家伙叫什么來著?唐·里維?”
菲麗婭慢慢吸了口煙。
郁金香會館其實有專門的吸煙室,但是菲麗婭不想挪步子。
也沒人會提醒她,因為郁金香俱樂部的副會長就在旁邊。奧萊都沒意見,誰敢有意見?
“是唐·維恩。”戈蘭糾正。
“哦,唐·維恩,聽說他只用一年多的時間就普升為鎮壓級了。”
菲麗婭彈了彈煙灰,任由灰燼掉落在昂貴的地毯上。
“是的,確實只用了一年。”
旁邊的一個老頭插嘴,他的語調平緩卻有一種無法質疑的威嚴。
正是副會長奧萊·諾丁。
“希望不要和上次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水貨……”
菲麗婭以感嘆的語氣說道。
戈蘭的眼皮跳了跳,菲麗婭所說的那個水貨正是他的侄子。
“……”戈蘭正要開口說話。
“轟!”大門處傳來一聲巨響。
門板轟然破碎,一道魁梧如同巨熊般的身影,貼著地面飛進來。
剛好停在菲麗婭腳邊。
凌厲的氣浪刮過,她手中的香煙掉落了幾縷煙灰。
全部撒在男人的頭發上。
“達尼·加西亞?”菲麗婭挑了挑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戈蘭。
達尼是魔能協會的人,和戈蘭勉強算是朋友關系。
他剛剛走出去說要散散心。
“怎么回事?”戈蘭眉心緊皺。
郁金香會館門口,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眾人轉頭望去。
門外。
一個風衣男緩緩走進來。
他取下頭頂的寬沿帽,很禮貌的說了一句。
“你們好,我是唐·維恩。”
戈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遠處的蘇墨,臉上帶著微怒。
戈蘭是個好面子的人,自己的朋友當眾被打了,他自然生氣。
蘇墨從容不迫地向前走,靴子踩在木屑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怎么?你也想擋我的路?”
他向前平視,望著戈蘭。
“才剛剛加入郁金香俱樂部,就打傷其他成員,這不好吧……”
戈蘭語氣倒沒有很尖銳。
達尼和他都是單翼級,兩人皆是身經百戰的老牌三型。雖然他魔能更充沛,比達尼強上一點。卻也只能略微占據上風,不能擊敗。
而眼前這個新人唐·維恩,竟然直接把達尼給打暈過去了。
自己多半不是他的對手。
“是他先堵我的路,聒噪的像只蒼蠅一樣,他的態度可不友好。”
蘇墨指了指地上的達尼。
戈蘭拍拍腦袋,一陣無語。
他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郁金香俱樂部有這么一群老人,喜歡給之后的后輩一個下馬威。
倒不是說惡意,只是想壓一壓新人的氣焰。免得他們實力急劇膨脹后,信心也飆升到天花板了。
尤其是魔能協會和軍方之間。
如果新加入的鎮壓級新人是魔能協會的,那么出面給下馬威的就是軍方的老人,反之亦然。
這幾乎都快成為一種傳統了。
這些老人踏入鎮壓級許多年,面對剛普升為三型的新人,不管是氣勢還是實力上,都有相當壓制。
一般來說,不會輕易翻車。
結果今天出問題了,達尼的行為被當作挑釁,直接被揍暈過去。
“好了,小事就掀過去吧。”
副會長奧萊發聲,但態度明顯是偏袒向蘇墨這邊的。
因為,他也是軍方的人。
蘇墨看向這個消瘦的老頭。
他穿著棕灰色的長褲,用皮帶扎的十分整齊。一根銀表鏈從衣服胸前的口袋里垂下來,掛在一邊。
奧萊左手捏著手杖,上面雕刻著荊棘花紋,杖頭鑲嵌著夜泊石。
他伸出右手,蘇墨也會意的伸出右手,于半空握在一起。
“歡迎你的到來,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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