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一東沉吟片刻。
“不打也好，干這一行的不是我說啊，基本上下場都沒有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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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東所認識的幾個人，至少有1/3在擂臺上被人給打死了。還有1/3的人被打成重傷殘疾，無法重新回到擂臺上，只能凄慘度過晚年。
而剩下的1/3中，大部分也都沒能混出什么名堂，說是中流砥柱其實不過是別人的墊腳石罷了。一堆綠葉是為了襯托那一兩朵鮮花的。
柳一東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并沒有挽留蘇墨的意思。能夠脫離這個行業，用之前賺到的本錢去做一些小生意，也算是種不錯的選擇。
“我打算去武館做個陪練。”
蘇墨吃了口飯，然后說道。
“那非常不錯了，很好啊。”柳一東挺高興的。武館陪練這個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有大批大批習武之人，擠破了頭都想鉆進去。
即使是小型武館也是一樣的。
對于白石這種武癡來說，成為武館陪練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了。
武館的待遇不菲，而且有機會接觸到高端武技。運氣好一些，說不定還能夠加入武館，成為武者。
那社會地位可就高上許多了。
兩人又聊了一陣子，直到一點多的時候才停止。柳一東要去工作地點辦事了，蘇墨就不打擾他了。
星期一，天鳥武館后院。
一群人正在換衣服，他們身材都相當強壯，而且上面都有著不少的疤痕，氣質凝練面容都很兇戾。
這群人是武館的陪練，是天鳥武館從社會上招來的。陪練的水平自然不會低，少說也接近武者了。
他們確實來自天南地北，在各個關于搏斗的領域中混過。這些陪練想要獲得更高的技藝，他們對武道還有著熱忱和追求，還想變強。
加入一個武館是最快的方式。
這是一個露天的場地，周圍是兩三座高聳的建筑。陽光照射在建筑的頂端，熠熠生輝，散發金光。
場地旁邊有一些器材，全都是傳統的武術器材，大部分是木頭。
有一些人正在擊打木樁，拳頭碰撞在木桿上，發出咚咚碰撞聲。
這些人正在磨練基本功，基本功對于武道來說是相當重要的。不磨上個一兩年的基本功，連修煉武道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繼承了。
拳頭砸出，將汗水蕩開。這時候正是夏季，陽光炎熱。很多人的練功服都濕透了，汗水順著肌肉貼在衣服上，露出下面堅實的輪廓。
下午他們至少要打一個多小時的木樁，而且是在炎熱陽光下。這也是武館特意所為，是用來磨練學員的意志力的，有利于未來發展。
即使是中暑也不要緊，他們都提前喝了武館準備的避暑湯。只會感受到陽光的炎熱，而不會中暑。
場地的最中心，這里是一個寬闊的灰白格廣場。上面有林林總總數十名學員正在整齊的打拳，腳步鏗鏘有力，傳出一陣陣響亮聲音。
眾多學員中間，有一名穿著白色練功服的中年人來回走動。他不時的指點其中一人，糾正其姿勢。
武館之中沒有人偷懶，因為能夠到達這一步的學員，已經是篩選過多次的，大多是意志堅定之輩。
不會做出偷懶耍滑之類的事。
“哈！”一聲喊叫響起。原來是最后一拳收尾，所有人皆是一吼。
踏步震腳之時，隔著近百米的距離。十幾名陪練們都能夠感到。
十分鐘后，所有人穩穩站立。
“今天是我教你們尖喙勁的第十五堂課，上次講到尖喙勁對敵時應該如何出手，這一次就講講尖喙勁打入對手體內會產生的特殊效果。”
教練雙手負在身后，朗朗道。
“上次我已經說過了，尖喙勁如同鳥喙啄食尤為擅長以點破面。在戰斗過程中應當如啄木般迅速，一點即過，但是威力卻能洞穿金石！”
教練打算再次演示一遍，讓眾人加深印象，重溫上次教習場景。
他向旁邊的器材走去，眾人也緊緊的跟隨過來。原本在器材那邊鍛煉的學員都讓開，在一旁站立。
“施展尖喙勁時，應當是力由心發，從丹田腰背一路到手臂。要注意的一點是，尖喙勁在外形上看起來很像手臂如同鞭子一樣打出去。”
“但其實并非如此，大家想象一下啄木鳥啄擊樹干時，脖頸前后擺動的樣子。昨天我讓你們回去看了動物世界，應該都有所了解了吧。”
教練開始講解，他說的其實已經相當形象了，非常具有畫面感。
“快、準、狠！就是我對于尖喙勁的總結，應該具有一定參考性。”
他轉回頭看了一眼學員，發現所有人都在認真聽著，點了點頭。
“我再給大家演示一遍。”
眾人摒住呼吸，注意力集中。
教練擺出一個標準起手式，雙腳一左一右岔開，右手平舉胸前。
“力從丹田勃發！”他話音剛剛落下，精悍的腰腹便是一抖。仿佛有一股力量如水波緩緩蕩漾而出。
“傳遞到背部與臂膀……”教練上半身略微傾斜勁力漸漸匯集過來。
教練剛才所做都是慢動作，是為了讓學員們能夠看得更清楚。如果在實戰中是不可能如此慢吞吞。
“然后，便是勁力瞬間勃發！”
教練話音未落，他右手便在瞬間模糊成殘影，如鳥喙般啄出去。
“咚”的一聲悶響。眼前足有一人粗細的木人樁直接被啄穿，教練的手有一半沒入木材之中，木人樁的背后出現了一個半指寬的裂紋。
要知道，每一個木人樁都是按照古法制成的。需要砍伐二十年生的堅硬山木，放在桐油中浸泡。另外還要套上武館特制的堅韌皮質。
尋常人即使拿刀劍揮砍，用上全力也不過只能沒入小半指。要花老大的力氣才能夠砍斷一根木樁。
而現在，教練向眾人演示了一遍尖喙勁，輕而易舉地打穿硬木！
他手輕輕一抖，這根一人粗細的木人樁直接碎裂，化作木屑。反觀教練攤開的手，上面什么痕跡都沒有，完全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
